同样的情形还出现在其他众多高校中，各招生办主任在下完军令状后，或咬牙切齿，或硬着头皮，继续联系着这一届的高考状元。
    为什么高考状元这么抢手？
    全华夏共有34个省级行政区域，不考虑并列情况下，全国九百多万考生也就68个文理科状元。
    每一个都可以说是十万里挑一，是绝对的精英，是在目前这个人生阶段的佼佼者，天之骄子。
    一个高校是如何运转发展的呢？
    首先得有好老师，然后生源也不能差，接着一起做研究做课题，发各种sci论文。
    理工科的如果能发什么ieee，aaai，那绝对是业界知名。
    做自然科学的还有science、nature、cell、pnas等等。
    当在学术界内的声望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外面的很多公司便会自己找来做项目。
    这样教授便可以开始知识产出，将知识转换为财富。
    同样的，他手下的研究生博士生有了课题研究，在学习期间能积累不少经验，履历上更好看不说，还会有不菲的收入。
    要知道，现在衡量一个博导好不好，是看他课题多不多，给的钱多不多。
    优秀的教授换取来的海量资源提供给学生练手学习，学生把自己的知识进行转化产出给教授创造财富，这是双赢。
    但更一般的是教授要研究，开设实验室，是找学校要经费的，学校的经费哪里来？还不是看发了多少篇论文，课题做的怎么样吗？
    讲师要升职称到副教授，副教授也想升到教授，这些指标又从哪里来？
    这一切都绕不开优秀的生源。
    在高校的导师们看来，高考后入学的那一批本科生是最优秀的，研究生里虽然有保研的，但实际上更优秀的人才在目前这个阶段都会选择出国。
    至于考研的……嘿，在校期间的成绩连研究生都保不上，靠全国研究生考试才添补进来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金本银硕铜博’这种说法。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为什么学校越老越有底蕴，那是一代一代人的积累沉淀。
    好学校拥有了好生源，形成良性循环，彼此促进发展。
    培养成才后的学生，出名后忘不了母校，自然也会回馈捐赠不少东西。
    一是财，二是名。所以几乎所有觉得自己有实力去竞争这批高考状元的学校都在跃跃欲试。
    毕竟现在的生源，影响到的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以后的学校，长远来看是相当重要的。
    周凡自然不知道这些，处在旋涡中心的他睡得昏昏沉沉，日月无光，等到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完了！”
    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周凡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决定以后再也不能喝这么多酒了。
    本来还打算上午直播一会儿，混点礼物啥的呢……
    周凡忙去洗漱，今天的事情依然很多。
    先是要去见裴蓓，聊一聊昨晚的事情，还有一些关于红夜的问题想要知道。
    再就是现在分也出来了，志愿到底该怎么填还需要她说个大概。
    正刷着牙，电话响了起来。
    周凡一看，怎么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有完没完啊！
    “喂？”周凡接通电话。
    “喂，似周凡同学吗？额四洗脚滴！”
    “啥，我不洗脚！”周凡吐出一口牙膏沫，“你找错人了。”
    “不是洗脚，是西交！”那人用普通话纠正道。
    “哦，不好意思，你这口音挺让人误会的。”周凡咕噜咕噜漱口。
    “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那个男人爽朗笑道：“哈哈，是这样的，周凡同学你这次高考考得成绩很理想啊！”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学校上学。”
    周凡放好水杯牙刷，拿起毛巾开始浸水。
    “没兴趣。”
    “哎，年轻人性子就是比较急躁，你先别急嘛，听我说完。”
    周凡一边擦脸一边说道：“行行行，你快说吧，别耽误时间了。”
    “要是你来我们学校，专业任你选，还可以给你单独安排一间寝室，提供优质的宿舍环境。”
    “还有实验室那边，也可以安排那个专业最好的教授带你，怎么样？”
    周凡撇撇嘴：“不怎么样啊，我上不起学。”
    “这个啊，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给你免除四年的学费，每年只要成绩足够优秀，还有各种奖助学金，国奖可是有八千呢！”
    “做科研竞赛获奖了也有奖金，所以学杂费这些不用担心。”
    “只要你同意，等会我们就可以签个承诺书，把刚刚说的都落实到纸上。”
    周凡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回绝了。
    毕竟他的目标可不是西交这种学校，非要让他说出什么考虑考虑的话也太敷衍了。
    “不好意思啊，虽然你说的都很好，但我已经有打算了。”
    “哎，好吧，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打我的电话！”那人也不强求。
    之后的半个小时，周凡的电话几乎没停下来过，一会儿什么fd，一会zd，一会儿又是xd的，说辞都一套一套的。
    什么奖学金、免住宿费学费、科研、论文等等等等，搞的好像只要周凡愿意去，全校的资源都能向他倾泻一样。
    周凡耐着性子听完，再一一婉拒，整个人恨不得赶紧换号码。
    “肯定是学校把联系方式给了这些人，太烦人了……”
    不知道班长那边怎么样，她考得也挺不错的，可能也经历着这种困扰吧。
    周凡将手机设置成静音，打开电脑，决定开一会儿直播。
    6月25日，星期一的下午，20多个小时没有开播的周凡，点开了自己的直播间。
    这一次的人气，涨得格外猛烈，只是进来以后的弹幕，周凡觉得怪怪的。
    “呜呜呜，主播总算回来了，差点以为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今天不是还没到头七吗，怎么主播就还魂了？”
    “周小凡你个负心汉，始乱终弃，滚出斗鱼！”
    周凡：？？？
    “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个节奏不太对啊！”
    周凡问道，可是没有人给他解释前因后果，只是一群人在那里骂着周凡。
    “霸总在吗？野皇在吗？殷殷呢？”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