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拓，你怎么了？”
    墨今伸出他仅有的一只手，在发呆不说话的樱井拓眼前晃了晃。
    “哎呀！”
    樱井拓回过神来，发现师父已经不知去向，连忙问墨今，“我师父去哪儿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也不叫我！”
    “去那边的便利店买饮料了。你没事吧小拓，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
    樱井拓摇摇头，仰着小脸，望着远处潺潺的水面。
    “我只是回想了一下之前和师父相遇的事情。”
    墨今似懂非懂点点头，又问道：“在来岛国之前，你不是说带我去见你妈吗？你还说她做的蛋包饭特别好吃，我都来十几天了，也不见你说这件事。”
    樱井拓眯着眼笑道：“她最近在札幌，我的姥姥那里，等过两天回来了，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我妈做的蛋包饭，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墨今将信将疑，天性善良的他也没有提出质疑。
    他突然看见远处那个身影在朝他们微微招手，连忙说道：“小拓，你师父好像在叫我们，我们快过去吧！”
    两人收拾好放在树下的背包，有说有笑地告别草长莺飞的春景。
    ……
    ……
    与此同时，在距离岛国千里之远的地方。
    一个鸽了许久的主播终于打开了推流软件，重新打开直播间，发送开播通知。
    “lei了lei了，他终于lei了！”
    “他来了，他带着无数个太监的理由回来了！”
    停播两个多月，周凡的人气下滑得很厉害。
    他隐约记得在停播之前，他房间的关注有七十多万来着。
    现在只有五十多万了。
    在之前，只要一开播，立刻又许多闲来没事——他一度怀疑是机器人——25小时高强度上网看直播的粉丝过来捧场。
    现在虽然关注量还维持在五十多万，可是在开播5分钟之后，热度还是只有一万不到。
    惨兮兮。
    周凡摇了摇头，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游戏主播这个行业，竞争压力其实也很大。
    别看现在看起来是个大主播，一旦平台打压人气，进行限流，不给上首页的机会，很快新观众便不会涌进来，老观众也会在看腻之后渐渐流失。
    观众一少，收入就低；收入一低，类似抽奖、爆宝藏之类的活动就很难开展，这样热度又会更低；热度低了，主播无法上位，钱又赚不到，一直在亏本，就会导致主播心情不好，脾气烦躁，节目效果也不好好做。
    这是一个非常恶性的循环。
    就算主播能压制住自己的心情，让心态不至于崩得那么惨，也愿意花大量的时间去琢磨直播效果，吸引观众。
    可因为没有推荐，热度始终上不去，吸引来的观众里又没有氪金母猪，不愿意打赏飘红，无法进行全站通告，还是会让主播的那口心气猛然坠跌。
    除此之外，可能还会有别的主播过来恶意带节奏搞事情。
    原先体量大的时候搞不动，现在体量小了，欺负你还能让你的黑粉兴高采烈，转变成他的节目效果，增加粉丝凝聚力。
    当然，明目张胆肯定不敢来，主播之间的战争，向来是没有硝烟的，但炮火可是真金白银。
    周凡有这样的敌人吗？
    有的。
    只是他不在乎这些。
    他的所有目光，都放在了更加长远的地方，而不是只想着当主播卖肉松饼割韭菜捞金赚快钱。
    虽然有时候周凡表现得很贪财，是个钱奴，可他实际上并不是特别在乎这个东西。
    所以，哪怕现在看到人气跌成这样，他心中所想的，却是曾经那些给他送过礼物，开过贵族，在弹幕互动的粉丝们，现在如何了。
    虽然他们没有出现在这个直播间里，但周凡希望，他们各自的人生，都能有不同的精彩纷呈。
    “大家过年好~好久不见，我又双叒叕回来啦！”周凡笑着打招呼。
    “家里没摄像头，就先这样吧，让我看看有没有眼熟的朋友，出来我给你们发过年红包。”
    他饶有兴致地和弹幕互动着，但弹幕数量肉眼可见的少，寥寥无几的人们抒发着内心的感慨。
    “鸽子主播终于回想起了斗鱼密码？”
    “周小凡啊周小凡，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你就过气成这样了，看到这一幕，我真是……开心啊！”
    周凡一脸懵逼：“不是，兄弟，你开心什么，我寻思以前也没见过你啊。”
    “哼，186天以前，我在你直播间说了一句话，结果你禁言了我180天！”
    “这笔账，我记得清清楚楚，就等着你回来，给我道歉！”
    “……”
    周凡随手再来了一个360天禁言送他离开千里之外，接着继续看其他弹幕。
    说啥的都有，不过大体来说还是欢迎周凡回来的。
    他再往下，看鱼吧里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帖子。
    不看还好，一看，内心陡然触动，倍感震惊。
    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每天坚持打卡！
    他两个多月没开播了啊，居然还有这样的粉丝，坚持不懈，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动？
    周凡深吸口气，点进链接查看内容。
    “周凡再不回来，每停播一天，jj就短1cm！”
    “-1。”
    “-1。”
    “-1……”
    周凡数了数页数，这几十个楼层，真要被他说中了，自己是象人族也撑不住啊！
    赶紧删帖，删到只有楼主自己发的第一个帖子为止。
    刚进来直播间的水友们看到周凡这通神奇操作，都目瞪口呆。
    还有人开始说最近比较火的那起事件：“周凡快点开摄像头，不开就把乔奶奶许配给你！”
    “乔奶奶请求出战，是否成为坦克驾驶员？”
    “按f进入坦克，我好了你们呢？”
    周凡也没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节奏，继续翻阅鱼吧的帖子。
    他看到好几个皇帝联名发的让大家稍安勿躁的帖子。
    他看到在冬冠杯比赛时被偷拍的那张照片，下面的回复让他很暖心。
    他看到哪怕停播这么多天，仍有人不遗余力地在这里发着他的表情包，他的一些操作集锦。
    “真好啊……”周凡眨了眨眼睛，刚才情不自禁差点感动到哭。
    “这样吧，既然好不容易回来直播了，又是大过年的，我给大家发点奖励！”
    “只要你们办张卡，就能跟一车！任何段位都可以，是不是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