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秋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战千屹看到刚才程曦的眼神，心里就明白了。
    程曦根本知道商秋也在，她知道自己跟商秋通了电话，或许还没有挂断。可程曦还是选择这么说，这就说明……程曦也希望商秋能明白，她还没有忘记那个人。
    或许很久很久，她也没办法忘记那个死在自己眼前的人，那个男人用自己的一条命，保护了程曦的身份。这才让一直都张扬又不羁的程曦没有被发现。
    也是从那之后，程曦才永远的张扬变得淡漠了许多。
    三年过去了，那个人死在程曦的眼前却没有死在程曦的心里，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就算是未来程曦跟谁在一起了，也不会有人超过那个人的地位，商秋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她早就知道，我们的电话没有挂断，她知道我在。”
    这些话，本就是说给商秋听的。
    程曦知道商秋对自己的心意，在她还没做好准备忘了那个人，准备接受下一个人的时候，她不想让商秋把自己的感情浪费光了。但程曦也说了一个日期，只要这个案子了结，只要她知道是谁杀了那个人，程曦帮他报了仇，从此，这件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那之后，她肯定就会选择另外一种人生，选择另外一个人了。
    商秋撑着额头，“既然她都接了，那就算了吧，我也没办法说什么。我让小九去保护程曦就好。”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她向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做任务的，你要是让小九过去。她肯定觉得是我们不放心她一个人做任务，到时候，她更生气。”
    前段时间，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程曦去了哪儿，根本就是没有音讯。程曦的身上虽然是有芯片的，可整个基地就只有程曦的芯片跟别人不一样，她不喜欢被随时随地监控，而且她还要出入国际总部，这跟基地就是相冲突的，所以她的芯片是可以自己关闭的。
    以至于程曦去了什么地方，都没人找得到，除了程曦自己放出了位置的消息，否则他们想找到程曦那是难上加难。
    “好不容易她到国内来了，至少在这个案子了结之前，她可以安稳一段时间。她会一直都在林枝的而身边保护，你要是把小九喊过来，她一生气就走了怎么办？”到时候别说是找不到程曦的位置，林枝这边又怎么办？
    说的也有道理，商秋却还是头疼。
    这个任务他也看了一眼，并不是很难，程曦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不需要其他人在旁边帮忙。商秋想了好半天，最终点点头，“那行吧，那就让她自己来，她结束任务之后肯定会回去找你吗？不会又跑到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去吧？”
    “这个案子到关键时刻了，谁都会走，唯独程曦不会走。在她的心里，这个案子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事情。眼下她又拉了林枝跟季修竹两个人进入国际总部，她总要做到引导作用，我觉得肯定是不会乱跑，你也可以暂时放心一点。”
    这样也好。
    商秋挂断了电话后，看着手边程曦的照片，陷入了沉思。他们这种人都是不喜欢拍照的，更不能留下影像，但这一次的照片是因为……当时商秋怀疑程曦跟外界有关联，所以安排人偷偷跟在程曦身后，最终结果，理所当然的被发现了。
    程曦带着照片回来丢在商秋面前，声音冷淡的说，“我的身份跟基地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做背叛你们的事儿。从来就没有人能在我的身后躲躲藏藏。”
    侦查反侦察，程曦一直都是专家，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的人超越程曦。
    在这一点上，程曦是有相当大的自信的。
    让程曦没想到的是，当时偷拍的照片居然被商秋留了下来，还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桌子上。所有进入办公室的人都能看到商秋手边的这张照片。
    当然了，其实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商秋对程曦的心思。
    连程曦自己都没办法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今天也算是做一个了结。
    其实以战千屹对程曦的了解来看，程曦不见得对商秋没心思，可就是因为那个人的事情在程曦心里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她总要帮那个人报了仇，才能心安理得的跟别人在一起。
    对那个人负责，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商秋负责。
    “二哥，这个任务……真的让她自己去吗？我有些担心，上次黑码头用了毒，所以她的体内现在还有残存的毒素没有清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会不会在她做任务的时候……”
    商秋摇头，“我看了这个任务，难度系数不大，就算是刚来基地的人，也是可以闯一闯的。更别提程曦了，你把小九喊过来。”
    “好。”
    小九是代号，她是孤儿，没有人知道她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其实连小九自己都不太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的人。醒来就已经被人送到了一个秘密的培训基地，而出来后认识了程曦，跟着一起来到这里。
    这人一直冷冰冰的，除了跟商秋他们，寻常人都说不上两句话。
    “怎么了？”小九坐在商秋对面。
    她刚从南美那边回来，累得很，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喊过来了。小九看了商秋一眼，打了个哈欠，“有事儿快说，我困着呢。”
    “程曦去国内了。”
    听闻，小九顿了顿。
    “她在国内暴露踪迹了？不然你怎么知道的？”
    商秋说，“她国际总部有任务，刚好任务目标是老大的老婆，林枝，是个法医。”
    这……
    连老大的女人都敢打主意，真不愧是程曦。小九撇了撇嘴，“然后呢？让我把她带回来？”
    “带回来就不用了，你也没那个本事。你休息两天去国内帮忙吧，虽然她一个人也可以，但我总是觉得……最近这些事情都围绕在三年前的案子上，像是针对程曦。”
    “又是那个案子，程曦就走不出来了吗？”小九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