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倾颜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她整个人几乎懵了。她根本不敢相信,顾柏宁居然吻了自己。
那一瞬间,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涌上万千的情绪,她完全不知所措。
他的唇犹如重型推土机,狠狠从她的唇.上辗.过,仿佛是用了最大的力气,让她逃可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从懵懂中渐渐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接着便开始用力扭动起来,整个身体就像扭麻花一般。
可顾柏宁哪里会给她挣脱的机会,他死死地压着她,尽管她拼尽全力,却仍然不能撼动半分,他的唇.舌头火热而强势,步步紧逼,让她说不出的绝望。
渐渐的,他的手也覆上了她的身体,从腰际开始摩挲着,一点点向上,大手带着烧灼般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燃成灰烬。
他的动作势如破竹,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倾颜绝望的好似濒临溺水的死亡者,没有一线生机。
他的唇.舌抵了进来,一股陌生的味道强烈地充斥着她的味觉,她心里大恸,电光火石间,她本能地用力咬了下去,拼尽全力,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接着,耳边传来了一阵闷哼声,下一秒,顾柏宁便退离了她的唇,一下子趴在她的身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那火.辣.辣感觉,让她说不出的难受。
倾颜不敢半点耽误,趁机一把推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居然可以推开他沉重的身躯,不等顾柏宁回过神,她飞快地从*上爬起来,向门口跑去……
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门却上了锁,她并不熟悉这个锁该怎么开,扭动了两下却没有反应,额头、鼻尖及手心全部出了汗,回头看到顾柏宁已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神经都要炸开了,可那门锁却是越急越打不开,仿佛故意在跟她做对。
顾柏宁擦了下嘴角,不由地勾了勾唇,闲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却也没有什么动作,半晌终于开口,带着一丝低笑,只是那笑意却充满了讥讽之意,“沈倾颜,跑啊,怎么不跑了?打不开了吗?”
“……”倾颜一转身,背抵着门,满眼戒备地瞪着他,“顾柏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顾柏宁微微耸肩,“你刚刚不是都知道了吗?怎么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难道一定要我说出来吗?嗯……”
“……”倾颜一怔,不由地涨红了脸,她刚想开口反驳,却听到顾柏宁戏谑说道:“沈倾颜,我说到做,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绝不会给你逃脱的机会。”
“……”倾颜不由地倒吸了口气,他的话,字字句句,就像锤子砸在她的心上,她觉得自己每根神经都在颤抖。
“怎么,不相信吗?”顾柏宁缓缓站了起来,出不着急,而是踱着步子向她靠近。
倾颜所有的神经都竖了起来,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后背死死地抵着门板,这一刻,她真的希望时间停止,或者干脆地震,能够坍塌出一个大洞,好让她趁机从这里消失。
可是,老天听不到她的祈祷,她的愿望也实现不了,除了顾柏宁离她越来越近,她根本毫无彰法改变什么。
目光瞥到门边花架上的一盆小小的观赏仙人球,她急中生智,一把抓过小花盆,举在手里,总着顾柏宁喊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顾柏宁顿了一下,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花盆,转而又移到她的脸,“哦?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呵……我倒还真是想见识一下。”
“你……”倾颜看着他戏谑的笑脸,越发觉得恐怕,她狠狠吸了口气,“顾柏宁,你不要以为我是吓唬你,你若是敢过来,我绝不会客气!我劝你……还是立刻让我走,不然……不然……”
“不然怎么样啊?”顾柏宁笑得风清云淡,一脸的轻松自在。
倾颜呼吸急促,“不然……不然我就报警。”她咬着牙说道。
“报警?”顾柏宁耸了下肩膀,颇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以什么名义报警?我说强.歼你?还是……囚禁你?”
“……”倾颜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应,一时之间愣住了。
顾柏宁则接着说道:“呵……沈倾颜,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不是我的家!你说……警察会相信我这样身份的人囚禁你、强.歼你吗?更何况,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顾柏宁,你最好马上放我走,不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休想碰我!”倾颜咬着牙,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若是目光能杀人,只怕顾柏宁这会儿已经死上千万次了!
“不能碰吗?可我偏要碰!沈倾颜,你觉得……此时此地,你拒绝得了我吗?”顾柏宁冷冷地勾起嘴角,觉得说不出的好笑。
此时,他已走到她的面前,长臂一伸,撑在她头两侧的门板上,顷刻间,无形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上来气,而下一秒,他的脸抵近,几乎鼻尖与她相触。
“别过来……”倾颜厌恶地别开脸。
“呵……”顾柏宁冷哼一声,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染上寒霜,“装什么桢洁烈女,别告诉我,你没经历过男人;不过是因为……我不是那个人罢了!”
“够了,顾柏宁,你不要自以为是,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倾颜咬着牙说道。
“是吗?你不就是想说,你不恶心江郗城吗?”顾柏宁眯起眼睛,那双冷眸仿佛能将她穿透,看得倾颜如芒在身。
“你住口,你不要胡说八道。”倾颜喝斥。
顾柏宁也不怒,倒是颇有几分得意地点点头,“好,是不是胡说八道,很快自见分晓!”话音未落,他欺身向前,一只大手,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把她手里的那盆小仙人掌夺了下来……
“哎……你……”倾颜失声叫了起来,想去夺回,却已来不及,且与顾柏宁相比,她根本就是势单力薄,没有半点优势可言。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了这扇门!”顾柏宁盯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沈倾颜,你干吗这么死心眼?江郗城有什么好,我还是那句话,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不能给的,我也给的起!要钱,要名,随你挑!”
“对不起,你给的这些,我统统都不想要!”倾颜的后背紧贴着门板,戒备地盯着顾柏宁。
“那你想要什么?”顾柏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股大力仿佛要捏断她的骨头,森冷地说道:“想要江郗城?”
倾颜蹙了下眉,她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即使说得的再多也不会改变什么,那还不如沉默。
“不说话是吗?ok,那我们还是做点该做的才更为实际。”话音刚落,他高大的身躯向前一挤,倾颜顿时觉得仿佛千斤重一般压向她,肺里的空气似乎一下子稀薄了,下一秒,他的唇直接压了上来。
记忆再一次回到之前沙发上的那一幕,倾颜大惊,她立刻又踢又打地挣扎起来,可他的吻还是落了下来,带着狂风暴雨一般……
倾颜躲不过,只能奋力挣扎,身体被他的大手托起,靠着门板悬空,她身体使不上力,只能一边扭动,一边抬脚胡乱地踢着,手更是在半空中一顿乱抓……
而一个吻对顾柏宁来说显然已经不满足他了,他的大手已探进了她的衣摆,那炙.热灼.烫着她的皮肤,眼看着就要向上游移,倾颜挣扎的更厉害,就在这时,手肘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只听‘啪’的一声,紧接之前一直打不开的门锁竟然自己开了。
两人皆是一愣,顾柏宁手上的力道本能地松了一下,倾颜趁机脱离了他的束缚,转身刚想逃,他再一次扣住她的肩膀,情急之中,倾颜转过身,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出去……
清脆的耳光声异常响亮,划破办公室的寂静,那一瞬间,顾柏宁和倾颜皆愣了一下,但不等他回过神,倾颜已快他一步,一下子拉开门,飞快地跑了出去……
顾柏宁想要拉住她,却已经来不及,他的手抓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的指尖溜掉,身影掩在门后,他不由地狠狠地低咒了一句。
那一刻,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会那么懊恼,是因为没有说到做到,替妹妹解决掉江郗城身边这个后患,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总之,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只是为了妹妹,他不会这么生气。他已是‘帝国’的股东,即使这次不成,他还有很多的机会,总之,沈倾颜没办法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可是,为什么当他看到她眼里的厌恶和恐惧时,自己会那么生气?他该得意,该高兴才是,这个女人越是讨厌他,他越是要得到她,相信,到时候,她一定痛不欲生,而到了最后,她和江郗城自会自食苦果。
可事实恰恰相反,一想到她满心满眼皆是江郗城而容不下其他男人,他就气愤地恨不得扼住她的脖子,问问她,他顾柏宁究竟差什么?他哪里不如江郗城?她为什么就那么不待见他?非要抢琬仪的未婚夫。
退一万步说,即使江郗城再好,再有能力,发展起‘帝国’在丹露市再有影响力,也不过是为他顾家打工,无论如何,他的影响力以及财富都抵不过他顾柏宁,他江郗城有的,他顾柏宁一样不少;可他顾柏宁有的,他江郗城却不见得拥有。
就算江郗城再喜欢她,他也不能抛开顾氏给他的一切,否则……他就会变成穷光蛋,当失去一切的时候,他不相信,江郗城还会视她如珠如宝,只怕早就厌恶之极,踢到一边去了。
他是男人,他很清楚男人最不能失去的是什么。不曾拥有过,兴许也不会知道失去的苦涩,可一旦拥有了,便只会想要的更多,地位、名利,那才是一个男人最不能缺少的,而女人……则不过是一件衣服,所谓新的不去,旧的不来,有了新衣服,旧衣服自然就要被扔掉,而且……也不会有半点挂念。
想到这里,顾柏宁不由地勾起嘴角,原本的冷硬一纵即逝,眸色也随之变得深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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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颜从顾柏宁办公室跑出来,一路跌跌撞撞她都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她只想立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模样子一定是狼狈极了,她害怕被别人看到,更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就在刚刚,她差一点就被顾柏宁……
她实在是不敢想,如果真的木以成舟,她要如何面对……
越是这样想,越是觉得后怕,只觉得鼻子一酸,一股热流涌上眼眶,泪水一下子就夺眶而出,她的样子已经够狼狈的了,现在又满脸泪水,她根本不敢抬头,脚下的步伐也是越发的快,生怕会被什么人看到。
幸好,这是‘帝国’高层所在的楼层,平时没有什么闲杂人,如若是在楼下,那简直不敢想,只怕……早就被人发现了。
倾颜只觉得眼泪不停地滴落,她只顾得往前走,脑子里也乱哄哄的,就在下一秒,一头撞在一堵墙上……
确切的说,是一堵人墙。
她不由地吸了口气,而当那抹熟悉的气息盈满呼吸时,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她最不想遇到的人,却不想,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他的怀里,这一下,真的是逃无可逃。
几秒钟的时候,却在倾颜心里百转千回,接下来,她一转身,低着头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她只希望江郗城没有觉察出异样,至少……她不希望他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如果他问起,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难道要告诉他,顾柏宁刚刚轻薄了自己,而那些他说过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更何况,即使告诉了他,又能如何呢?他终究不能为了她而去质问顾柏宁,一来,他没有立场;二来,他也不会因小失大,毕竟顾柏宁的身份摆在那里,正如顾柏宁说的,江郗城有的,他都有,可他有的,江郗城未必有。他有顾家这个强大的后盾,而江郗城却无法与他同日而语。
可是,不过,她终究是太低估了江郗城的洞察力,尤其是对她的洞察力。他们做了三年夫妻,她的一举一动,情绪的变化,又怎么会逃得过他的眼睛。
她不过是刚一转身,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扯住,下一秒,整个人在原地转了个圈,便回转着面对江郗城。
倾颜暗暗吸了口气,顿时把头垂得更低,而这个时候,江郗城却是一个字也没说,紧紧攥着她的手,转身大步推开了旁边的门。
身后,是关门落锁的声音,尽管她的心情也是紧张的,但却和之前在顾柏宁办公室里的感觉完全不同。
现在只是担心江郗城会问她什么,因为她知道,他已经看出她情绪不对头了,所以,她的提心吊胆,不过是不知道如何向他开口解释。
而之前面对顾柏宁的时候,那根本就是恐怖,她觉得自己就连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与此时此刻完全不同。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江郗城伸出手,一下子勾起她的下颔,一双黑眸仿佛黑钻一般,闪过一抹寒光,接着,他蹙起眉头,目光停留在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直直地审视着,却并没有立刻开口。
倾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了他微微低哑的声音,“怎么回事?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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