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看她的眼神太吓人了,发着诡异的绿光,穆乔雨刚见了她那肆虐行凶的场面,害怕自己不顺了她的意,也会变成唐俊那样的下场,只能乖巧听话。
赵鑫目光越发柔和,她喜欢听话的小雨,就好像两人的关系回到了从前一样,那些不好的事没有发生,小雨还是那个敬爱她的小雨。
冰凉的手在她的脸上划着,宛如毒蛇从自己身上滑过,穆乔雨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心中剧烈的跳动着。
无声的恐惧充斥在她周围,让穆乔雨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赵鑫见了,眸子一暗,倏地放下了手,看着她,道:“还怕?我是你的母亲,你是我生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即使我再冷血无情,也不会对你动手,这个道理你要明白。”
“我说了不会伤害你,就不会伤害你,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只要听话就好,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不管我们之前有什么误会,从现在起,都释怀忘却吧,人总得往前看,不要老是记着以往的事。”
穆乔雨脸色骤然一白,回想起在人面桃花绝望的虐待,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怎么能够释怀?怎么能够忘却?那一脚成为了她午夜惊醒的梦魇了。
赵鑫看着她那煞白的脸,心中有些心疼,她没有说假话,即便之前穆乔雨故意跟她对着干,坏了她不少事,但她还是自己的女儿,她虽生气,却也不会不忍她。
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想要好的生活,想过好日子,全都是为了让她们母女俩过得好些,她以前对穆乔雨要求严苛,只是不想让她出错,让人笑话。
她成为穆石雄的夫人名不正言不顺,所有人都看不起她,自然也看不起穆乔雨这个没有任何穆家血脉的人,只有让穆乔雨听话懂事,让她小心翼翼,她们才能在穆石雄的庇佑下,过得好些。
她筹谋半生,如今却因为白席而输得一塌糊涂,她又怎么甘心?
可自己的女儿,不争气的爱上了仇人的儿子,屡次坏了她的好事,赵鑫有时恨不得掐死她,可自己生出来的,她又下不了手,舍不得对她动手。
赵鑫微叹了一声,眸子微敛,盯着穆乔雨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道:“我最后说一次,白席跟你是没有可能的,你们站在对立的位置,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希望你心里有点数,不要再做一些让我为难的事了。”
“殿下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你要是再敢轻举妄动,我也保不住你了,殿下只是利用我,想要除去白席而已,叶若一是他的目标,白席便成了他的绊脚石,所以必须除去,你还小,以后会有比白席优秀的人出现的。”
赵鑫耐心的跟穆乔雨将道理,脸色有些不好看,一想起穆乔雨做的蠢事,就觉得头疼,她还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殿下解释今天的事情。
这些日子,她也琢磨出殿下的心思了,她们只是他的棋子,有用则留,无用则弃,可有可无,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她之前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以为她们的交易,至少算是同盟关系,各取所需,可如今才发现,一开始殿下就只是为了利用她们,助他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殿下不是有耐心的人,他等不了太久,如若自己不在规定期限内将白席给处理了,他再除去白席之前,首先会对她们下手,她们没有叶若一这样的人在,是逃不掉殿下的毒手的。
赵鑫面色微沉,神色变化莫测,心中有些惶惶不安。
穆乔雨神色一黯,可他们都不是他啊,席哥哥只有一个。
如果是在以前穆乔雨还敢出声辩驳,可现在的她是万万没有那个胆子的,长舒一口气,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赵鑫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穆乔雨心中一凉,抬手挠了挠脖子,那里已经被她挠得通红一片。
赵鑫见了眸色微深,出声问道:“又开始发作了?”
穆乔雨无奈的点了点头,一个星期前,她的身上就开始不舒服了,但她联系不上殿下,只能忍受着这瘙痒。
赵鑫面色微变,眸子暗了暗,“殿下没有连我我,我也联系不上他,现在也不知他多久能回来,你要是实在痒得厉害,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穆乔雨摇了摇头,她们现在的处境不乐观,哪里还敢上医院?上去找死吗?
她母亲被全城通缉,她忽然失踪,也成了犯罪嫌疑人,出去被人发现,就完了。
赵鑫见她有所顾忌,心中微叹了口气,又不免感到心酸,她的小雨终于长大了,能看清形势了。
赵鑫冷冷地扫了一眼,唐俊冷冰冰地尸体,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去洪帮,这里的消息也得让人知道才是。”
“叶若一做的好事,咱们得让所有人知道,等会还有一场恶战要打,拿下,我们就有了立足的资本,输了,我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见穆乔雨兴致不高,赵鑫拍了拍穆乔雨的肩膀,说道:“打起精神来,走吧。”
穆乔雨点了点头,被赵鑫这么一拍立马挺直了腰杆,往前走。
……
s市某私人医院。
叶若一走进客厅,刚推开病房的门,便看见三个男人站在白席的病床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祁东和夜色三人,听见开门声,便同时转过头,神色各异。
叶若一刚想出声询问他们是谁,为什么来这,就看到了三张熟悉的脸庞。
叶若一怔楞了一下,便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将手中刚买的吃的放在柜子上,淡淡道:“你们来了啊……”
“嗯,来看看他。”,莲烬和祁东不好开口,夜色刚知道他们闹僵了的关系,便出声解释道。
夜色神色复杂地看着叶若一,看着她越发明艳娇俏的脸蛋,心中微惊,他发现叶若一好像又变好看了些。
想到她的身份,夜色又不免地觉得头疼,他一人在m国,完全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席瞒得紧紧的,小徒弟也瞒得紧紧的,没想到他刚走不久,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叶若一知道夜色在看自己,但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愧疚,她并不敢回视他,夜色会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她,一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叶若一面色微白,朝白席的病床走去,解释道:“他在半路遇袭,躲子弹的时候,失足落下小山,头撞石头上了,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
夜色点了点头,他来时就知道了,也是有缘,白席的主治医师,是他的一位学长,两人许久未见,聊了一会儿,学长也知道他和白席的关系,便也不避讳地告诉了他的病情。
见祁东漠然地看着自己,叶若一心中一酸,偷偷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有与他寒暄,坐在白席的床边,道:“谢谢你们来看他。”
“应该的,等他醒了我再教训他。”,夜色眸子一暗,冷哼了一声道,敢瞒着他这么大个秘密,还是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