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怕?我颜霏的丈夫只能有我一个,其他女人休想觊觎!”似宣誓一般,颜霏铿锵有力地道:“否则,我不要也罢!”手上的动作不知何时已停下,听到她这似宣誓一般,将自己纳为独有物的言词,煜怔了怔,俊脸瞬间感觉滚烫,冷哼一声:“你将本王当成你的私有物了?”
颜霏对上他的视线,道:“只要你是我的丈夫,而且我也喜欢着你,那你就是我的私有物!要不然,我还是那句话,我宁愿让自己遗忘你,抽身而去,不要你这种马男!”种马男?煜一时半会还没反映出这三字的意思,片刻后,待他明白过来,脸立马黑了下来,冷斥:“你们那的女子都这么没规矩吗?”
“你又不是没见过曦,倘若璟王对她没那么痴情,我敢保证,曦绝对不会对他动心,也绝不会为他多次险些丢掉xing命!而我,你现在认识不算晚,如果接受不了我这样的女人,大可直接与我退婚。”颜霏说着顿了顿,过了会,接道:“我们那的女子有没有规矩,慢慢的你从我身上就会全然看到。”煜没有说话,他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小女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心中却波澜涌动:是啊,如果璟对那凤仪卓然的女子用情不深,未因她的离去,滴血泪,墨发变白,xing情大变,以那女子对楚帝的无情和残忍来看,是绝不会为璟动身,更别说璟身边若是有别的女人存在的话,她,怕是回到自己的世界,想都不会想到璟,又岂会机缘之下,再来这里寻命中注定的爱人。
煜不说话,颜霏也不再说话,她收回手,就这么静静地与眼前之人面对面地站着。
殿内便是一片静寂。
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凝滞一般。
他怎么不说话了?是被她的言论太过彪悍,亦或是觉得她就是不知所谓的女人,懒得搭理她,才不启口说话?颜霏澄澈的眸子闪了闪,可是不说话就不说话,懒得理她也没什么,为何他要用那种眼神直视她?
——深邃不可见底,还夹杂些她看不懂的感情。
颜霏被这样的目光直直看着,鼓起的勇气,还有刚才的淡定和强势,一时间全飞快地流逝不见。
终于,煜开口了,“说完了?”不等颜霏回答,他又道:“继续伺候本王宽衣。”语落,他目光挪离,似是看向某处,又似哪里也没看,颜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恐怕连他本人也不知自个此刻在想什么。
“哦。”
颜霏低低应了声,抬起手,又开始和那难解的环扣奋斗起来。她微垂着头,脸上的表情一脸憋屈,什么跟什么嘛?说了那么多话,也不见他做出该有的反应,却还叫她伺候他宽衣。这会儿,某女似乎忘记了些什么。
——奶 ̄奶个熊,姐忍了,为了美好幸福的未来,为了独霸这美到极致的死妖孽,自尊心受点挫,好好服侍他好了!
煜很高,先前他都是自己宽衣、更衣、沐浴,直至前不久,他才允宫人近身服侍自个,然,服侍他更衣、宽衣并不是件易事,缘由么,自然是他的身高问题。因此,每次伺候他更衣、宽衣的时候,都有好几名宫人上前服侍,这样才能将他伺候得当。
眼下呢,却是颜霏独自一人伺候他宽衣,可想而知她所要面对的难度系数。
踮起脚尖,小心地拂开散落在煜胸前的长发,颜霏纤柔的手一下又一下地碰触着对方的收臂。
手指即便再灵活,也没法一会子功夫就将那一个个环扣解完。
独属于他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她那经受不住蛊、惑的小心肝再度失去常律,怦怦怦地快速跃动起来,仿若要蹦出胸腔一般。
囧,脸上滚烫滚烫的,肯定已经袖红一片,强行迫使自己狂跳的小心肝恢复常规律动,颜霏终解下一颗环扣。
近距离接触,*无比的气息围绕,颜霏这个定力在煜面前几乎为零的小女子,脸儿更是红得通透,仔细打量她,就会发现她这红已延至她耳根子处,那精致小巧的耳垂,红得似能滴出血。
不知何时,煜的目光又落至她的脸儿上,他静静地看着颜霏,像是没看到她脸红的样子,妖孽至极的脸上表情淡淡,这令感受到他视线的颜霏顿时又心跳如鼓。
“你很紧张?”
淡淡的不带有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在她头顶扬起。
“没,没有,我不紧张。”
颜霏看都不看煜一眼,急忙摇头否认。
“继续。”
明知她口是心非,煜却没拆穿她。
他很平静,平静得静若止水一般。颜霏点头,与另一颗环扣开始作战。不就是个系衣服的环扣么,为何要弄得这么复杂啊?颜霏坚持不下去了,因为她感觉那扑鼻而来的男xing气息,好似一瞬间变得好浓郁。
晕倒,快些晕倒啊!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奈何却不能如愿。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下,她知道唯有继续认命手上的动作,她别无选择。
细细的带子,穿过一个孔,也不知在那怎么绕着,就是解不开。
紧张,*的气氛下,颜霏头上禁不住浸出不少热汗。
手上动作暂停,她抬起手,欲抹去额头上那一颗颗即将滚落的汗珠子,却在不经意间将目光落在了煜脖颈处那凸起的喉结上,汗珠子滚落而下,她似是没发觉一般,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凸起的喉结瞧着。
好想伸手碰一下,也不知会有怎样的触感?
令她没料到的是,此念头刚一从脑中划过,她便顿感自己喉部干涸难耐得紧。
朝一旁的桌上偷偷瞄了眼,也不顾眼前的男人会不会生气,忙丢下正在作战的环扣,小跑至桌前,抓起杯盏仰头就喝。
结果,传来的就是她一阵阵怎么也止不住的咳嗽声。
“这是酒……”她眸中聚满水汽,望向煜的目光满是控诉。
她以为是茶水,才端起来想都没想便喝,却没料到杯中的竟是酒水,而且是特别辣的酒水。
据说古代的酒水都是味美甘甜,怎就让她喝到了这么辣的酒水?
是他故意放在桌上,引她喝下,进而惩罚她的冒犯之处吗?
“本王没说那不是酒。”煜在颜霏没注意的时候,薄唇微微一抽,面上表情却依旧平静淡然,补充道:“那是本王喝剩下的。”啊呸!她和他间接接吻了!呜呜……,颜霏心下内牛满面,那可是她的初吻啊,是初吻,死妖孽你知不知道?
她的怨念,她的控诉,煜都看在眼里,但,他就是视若无睹。
“你今晚不打算休息了吗?”蠢女人,解个环扣,都这么笨,也不知道能干成什么事?轻瞥其一眼,煜收回视线,不疾不徐地道:“本王的耐心快被你用完了。”压下心底的委屈,颜霏返回煜近前,与那未解完的环扣继续打响了战斗。
第二颗环扣解开了,接下来第三颗环扣也跟着解开了,或许是因为喝了那杯酒的缘故,颜霏这会倒是静下了心来,然,看她的双眼就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只见她眼神看似清明,实则带了丝迷离。
头好晕哦!坚持住,很快就能解完环扣,就能离开这里,回去休息。
假若颜霏现下是完全清醒着,她定会一阵跳脚,并吐槽自个一阵:奶 ̄奶个熊,专心致志,认认真真地伺候死妖孽宽衣,解那一颗颗环扣,却怎么也解不开,误喝了杯酒水,迷迷糊糊怀中却解得那叫个顺畅,真特么有见鬼的嫌疑!
随着环扣一颗 ̄颗解开,煜身上的这层夹袍松衣襟敞开,露出了他穿在里面的白色中衣。
“夹袍放至一旁就好。”
“哦……”半迷糊中,颜霏应了声,将手中刚从某人身上扒拉下的夹袍简单折叠了下,就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没等煜再行吩咐,她返身回来,开始帮其一根一根地扯开中衣上的衣带,待最后一根衣带被扯开,她心里长舒口气,感到自己颇有成就感。
熟料,高兴没多久,她整个人瞬间被眼前看到的一幕给定了住。
散落开的中衣向两边敞开,而入她眼帘的是一片赤果的胸膛。
结实,紧致,看着特别的有弹性。
“想mo上去吗?”心里有个声音再问。
晕晕乎乎的某女,赤果果地连连点头。
“那就mo啊,还等什么?反正他现在又没看你。尤其是他那俩小红豆,看着实在是诱人,快啊,要不然等会他看向你时,你可就没机会了!”心里那个声音继续鼓动。
某女又点了点头。
煜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候着某女做完手上最后一件事,好尽快去沐浴。
时间慢慢划过,等了一会,始终没见身上的中衣脱落,禁不住睁开眼,就看到女人抬起她的狼爪,正往他赤果的胸前凑,准确些说,那狼爪已快要触碰到他一边的小红点上,“你想今晚就给本王暖chuang?”
突如其来的低沉男声扬起,颜霏倏地收回手,眨巴着朦胧的眸子对上煜略有些戏谑的视线,忙摇头道:“我,我什么都没做!”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煜唇角勾起一抹笑,那些邪魅至极,看得颜霏直打哆嗦。
自行脱、下中衣,随手丢至一旁的桌上,煜仅着一条白色中裤,就这么站在颜霏面前。
该死的,不知道她这会已经晕晕乎乎,心脏加速跳动了吗?还摆出这么个惑人样给她看,难不成他想看到自己喷鼻血,晕倒在地的奇葩画面?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某个花痴女还是没能抵住眼前的男瑟佑、惑。
什么叫目瞪口呆,她现在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双眼大睁,嘴巴呈‘o’状:好美,好一道惑人的美景。
宽肩、窄腰、长腿……
十足的妖孽啊!不仅拥有完美到极致的五官,还有如此无可挑剔的好身侧,微卷的蓝色长发有几缕垂于胸前,给其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妖娆之感。对,就是妖娆之感,本就比女人还要美到不知多少倍的死妖孽,这一刻,真真流露着那么一股子妖娆感。
“我、要、晕……”最后一个了字还没有说出,颜霏只觉一股热流自鼻中涌出,紧跟着眼前一黑,便向后倒去。
她的目光,她的表情,以及她嘴里说的话,注视着她的煜,有看到,有听到,而且是双眸半眯,唇角含着那抹邪魅的笑,定定地看着,听着。
“蠢女人!”见眼前的小女人即将倒地,煜薄唇轻启,吐出两字,接着长臂一捞,那快要倒向地上的人儿已到他温热的怀中,“蠢女人,发花痴能发到你这种境界,我算是彻底服了!”打横抱起怀中的人儿,迈开脚步,至不远处的chuang榻前,“我真就有那么好看?”放颜霏在枕上躺好,煜起身拿过一方沾了水的锦帕,边帮其擦拭鼻下放的血渍,边随口低喃了句。
他的动作很轻柔,这点恐怕连他自个都不知,片刻后,他攥着锦帕就那么静静地坐在chuang边,幽蓝如碧海般的眸子,凝注在颜霏精致的脸儿上一转不转,“或许你就是我的救赎。纯净如你,让我无时无刻不想起自己以前犯的错,从而竭尽毕生精力,为当初种种作以弥补。”轻柔的声音渐渐落下来,跟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淡而雅致的笑容。
伸出手,他想触碰人儿精致的脸颊,却到快要接近时,生生止住动作。
“睡吧,只要你乖乖的别动不动范倔,我不会拿你怎样!”想起认识小女人后发生的每一个场景,煜摇头无奈一笑,将散落在颜霏额前的几缕碎发捋到耳后,这才收回手,起身走向殿中深处用重重纱幔、和珠帘隔开的温泉池。
颜霏睡得很香,竟一觉睡到天大亮。
“我,我怎么睡在这里?”睁开眼,看到眼前陌生的chuang幔,她倏地坐起身,忙低头往自个身上看,这下不得了了。中衣?她竟然只着中衣躺在陌生的chuang上,她的衣裙到哪去了?是谁,这是谁做的?揉了揉额头,她抬眼打量周围的环境,顿时脸色变了几变。
伺候死妖孽宽衣,误喝了一杯酒,然后,然后好像鼻内一热,她就人事不知了,打量完自己所处的环境,眸光逐渐移向窗外,昨个在这内殿中发生的事,顿如潮水般涌入颜霏脑海,随之暗忖:“死妖孽,是你占了我便宜吗?不经我同意,就脱 ̄我衣裙,真真可恶至极!”
“水小姐醒了。”随着女子声音在殿内响起,就见两名长相清秀的宫婢朝chuang边走来,她们手里都端着托盘,里面放着衣裙和首饰,那说话的宫婢又道:“水小姐,摄政王临去上早朝前,有吩咐奴婢两个待您醒转,就伺候您沐浴更衣……”
目光从俩宫婢身上划过,颜霏想了想,问道:“我昨日穿的衣裙呢?”那起先说话的宫婢恭谨道:“回水小姐,昨晚奴婢帮你脱 ̄下衣裙,就吩咐宫人送去清洗了!”一听这话,颜霏心下舒了口气,不过,紧接着她又垂眸盯着自己身上的中衣瞧起来,发现中衣穿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被人扯动的痕迹,咬了咬唇,她蹙眉道:“昨晚摄政王睡在哪里?”
那宫婢低眉顺目,答道:“摄政王就睡在内殿。”
“知道了,衣裙放在chuang上就好,你们二人退下。”抬头朝那俩宫婢冷声说了句,颜霏粉拳紧握,恨不得在chuang上使劲砸几下。
熟料那俩宫婢身形动都没动,其中那一直与颜霏说话的宫婢,道:“摄政王有吩咐奴婢,这……”
“退下,有什么事我替你们担着!”奶 ̄奶个熊,是姐太没有魅力么?还是那厮压根就不喜女色,才碰都没碰她?颜霏真想梗着脖子大声喊:死妖孽,你给姐出来!告诉姐,是不是姐魅力不够啊?
话说,某女现在的心情可真够矛盾。
前一刻还暗恨人家不经她同意,就擅自脱 ̄她衣裙,给煜罩上一定色 ̄狼的帽子。
下一刻又咬牙切齿,觉得有自己这个大美女在身旁躺着,某厮却碰都没碰她一下。
气呼呼地下chuang,抓过那俩宫婢手中捧着的衣裙,愤愤道:“在哪儿沐浴?”见她冷着脸正在气头上,那俩宫婢不明所以,吓得身子一颤,齐手指温泉池的方向,异口同声道:“水小姐从这往前走就是。
也没搭理那俩宫婢随后有无退出内殿,颜霏鼓着腮帮子,边碎碎念,边快步走向温泉池。
“死妖孽,臭妖孽,姐和你没完!”
温泉池内水汽缭绕,内里布置奢华而不失雅致,然,颜霏却没心情欣赏。
“清荷,你说水小姐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啊?”
“我不知。”被同伴唤清荷的宫婢摇摇头,道:“清桐,我觉得摄政王对水小姐真好!”
清桐道:“是啊,虽说咱们伺候摄政王时间不长,但他的脾xing咱们可都是知道的。”
“嗯。”清荷点头,跟着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摄政王好冷,我每次见到他,都不敢抬眼去看,总觉得一个不慎,就会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空气冻僵。”
“我也是。”清桐抱住双臂,附和了句,半晌,她朝温泉池方向看了眼,对清荷道:“昨晚摄政王吩咐咱们给水小姐换衣就寝,他面上的表情看着轻轻淡淡,但我感觉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很温和,还有,他自己睡在矮榻上,却让水小姐舒舒服服地躺在大chuang上安睡,看来,在他心里,水小姐的份量很重。”
清荷道:“你说得没错,我昨晚也感觉到了摄政王对水小姐的与众不同。”
沐完浴,换好衣裙,颜霏穿过重重纱幔,隐约间听到清桐、清荷的对话,整个人瞬间神清气爽,跟着唇角慢慢翘起。
原来死妖孽没碰自己,是因为他把大chuang让给自己安睡,而他则是在小榻上将就了一晚。
难道真如娘说的那样,他对她动心了?
想到这,颜霏脸儿上立时布满红晕。
捂住脸在原地站了好大一会,待心绪平复,脸儿上的热度全然褪去,她才继续朝前走。
喜欢他吗?
他动心了。
那她呢?
她喜欢他吗?
喜欢倒还谈不上,不过,那厮的妖孽尊容,她还是蛮痴迷的,如果他不再冷冷地与她说话,不再动不动地欺负她,喜欢上他也不是不可能。
见颜霏走过来,清桐、清荷忙止住语声,清荷屈膝一礼,恭谨道:“水小姐,偏殿那边已给你备好膳食,用完后,小高公公会带您到钦安殿去见摄政王。”颜霏点点头,道:“我自个回偏殿就好,你们无需跟着了。”
清荷、清桐应声是,送颜霏走出内殿,便回到自己当差的位置上侍立好。
偏殿。
香芹、香梨是在偏殿贴身伺候颜霏的两名宫婢,见到主子回来,两人忙恭谨迎上前行礼。
“有事你忙去忙,不用在身边伺候。”看了她们一眼,颜霏轻摆手,便朝殿内走,昨个傍晚进宫前,她在府里没用晚食,一路进宫又被死妖孽折腾,最后出糗昏迷过去,这会儿腹部已提出抗议,再不进食的话,恐怕会发出丢人的咕咕叫声。
“是。”香芹、香梨虽伺候颜霏没多久,却是知道这位主子在用餐、沐浴时不喜侍婢在旁服侍,因此,她们应声后,静静地侍立一旁,等候主子过会差遣。
颜霏傻眼了,桌上哪有备好的早膳,那俩宫婢是在耍她玩吧?不对,应该是她们的主子在耍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