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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
    你摸摸良心说,让你失去自由的是我吗?没你这样咳,我们十几年兄弟白做了,要自由去找那谁要去!
    严淮说完,周导接道,别咳了,今天全剧组都知道了!反正明天会传成什么样,我也拦不住了。
    江卓寒喝了一口店里的苦荞茶,无所谓,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对面两人都挑起眉头,用你心真大的眼睛看着他。
    严淮说:你俩的事能无所谓,可穆行他那边能无所谓?那可是穆振升,全球百富榜上的人!
    江卓寒又喝了一口茶,没有回话。严淮又说:穆行他到底和穆振升怎么了?穆振升怎么亲自来了?穆行他,没事吧?
    没事。江卓寒只答了最后一个问题,他不想背着别人说别人不愿提的事。然后又提醒道,你们也当什么都不知道,别去问他了。
    严淮不赞同地说:是呗,你俩真是一家人,一个什么也不说,一个什么也不问。嘴长来是干什么?吃饭接吻说话!不是用来好看的。
    你跟我上什么火?江卓寒的语调也沉下来。
    严淮回,我看你们俩傻逼不爽!
    行了行了!周导连忙劝道,别人的家事,你们外人就别掺和了。
    严淮立即转头冲周导吼,我是外人,他是吗?你问他把自己当外人了吗?你都敢跟穆振升杠了,想过得罪他你会怎么样了吗?然后呢?你把人得罪了,你又傻兮兮在这儿让我们别问,等着看你被穆振升大卸八块,你是不是就爽了!
    江卓寒一口喝完了面前杯子里的茶,把杯子狠狠放桌上一放,然后说:我就是爽了,怎么样!有钱了不起嘛!
    周导盯着江卓寒觉得他像是上头了般,说道:卓寒,你喝茶喝醉了吗?
    江卓寒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下来说:周导,我和穆行要请几天假。
    请几天?你们干嘛去呀?
    我也不确定要几天,最多一个星期应该能回来。
    江卓寒说完这句就起身出去。
    这里离酒店不远,他是走着过来的,但不想就这么回去,于是漫无目的地乱走,为了避免被认出来,他都往没人的地方走,最后逛了一大圈才走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外面他打电话给袁航,让袁航把他房卡拿过来。
    然而,就他放下帽子打电话的半分钟,酒店外蹲点的粉丝有人认出了他,拿手机对他一顿拍。面对这种场面他还是很不适应,连忙转身进了酒店。
    袁航赶来时江卓寒在电梯间等他,他拿着房卡过去,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江卓寒,确定江卓寒的一身都不是自己的,最后视线定在江卓寒脚上,穿的竟然是酒店的拖鞋。
    他忍不住好奇问:江哥,你没带房卡下午是去哪儿了?
    穆行房间。江卓寒坦然承认。
    袁航顿觉自己失职,那你怎么不打电话叫我拿房卡回来?
    江卓寒瞥了袁航一眼,接过房卡,你可以走了。我明天不去剧组,你和齐锋放假几天。
    啊?你要去哪儿?我们不一起去?
    不用。
    江卓寒说完就进了电梯。
    同时,穆行又在房间里炖汤,他准备煮个排骨浓汤面给江卓寒当夜宵,汤炖到一半时有人敲门,他立即嘴角上扬跑去开门。
    卓
    他只喊了一个字就看到门外的人,不是江卓寒,是穆振声。
    穆振升冷眼盯着他,命令地说:跟我走。
    穆行眉头一凛,看向了穆振升身后的几个保镖,立即退回去要把门关上,但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倏然上前把门挡住,然后他被推进房间,在狭小的门厅里,四五个人将他按住,往他脖子上打了一支镇定剂,接着失去了意识。
    江卓寒出电梯时,旁边的一部电梯门正好关上。他没有在意地走到房门前,朝穆行的房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去敲了门,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竟然出去了?
    江卓寒对着门哼了哼,然后回了房间,他无所事事把房间每个角落都转了一遍,连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给穆行打电话。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直到要自动挂断时,终于通了。
    穆行?
    我是穆振升。
    江卓寒顿时笔直地站起来,握紧手机敛了敛神,回道:穆行呢?
    睡着了。
    江卓寒不信这个睡着是真睡着了,他冷静了片刻问:你要带他去哪里?
    回家。穆振升说完顿了顿又说道,剧组的事会有人来替他处理。
    意思是穆行不会再回来了。
    江卓寒没忍住脱口而出,你凭什么替他决定?他成年了,即使他父母也没权利替他决定任务事!
    穆振升毫不在意地一笑,我凭什么,你要是想知道可以来见识一下。
    江卓寒蓦地又握紧了手机,笃定回答道,好。
    他又听穆振升笑了一声,接着手机挂断,隔了一会儿他就收到穆行手机发给他的信息,一个地址。
    第032章
    江卓寒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收到机票就订了机票,不能能订到最早的也是隔天上午。他趁这时间查了地址周围的逃跑路线,警局位置和电话, 还在上飞机前给严淮发了信息,说要是他没及时联系就报警。
    然而,他偏偏忘了查天气,出发前他在过秋天,下飞机仿佛一下回到了夏天, 落地时差不多中午了,正是热的时候。
    他没带行李,脱了外套, 戴上墨镜和帽子就闷头往机场外走。
    机场出口路边都是层层叠叠接机的人,他低着头谁也不看,却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师弟。
    穆行看到江卓寒立即跑过去,但他实在过于显眼, 即使遮得只剩眼睛还是好几条视线看过来,满是探究。
    他目不斜视冲到江卓寒面前,抓起江卓寒的手就往外跑。两人腿都长, 即使有人反应过来这好像是谁, 也已经来不及追上去了。
    江卓寒被穆行塞进车的副驾呼了口气, 他摘了墨镜和帽子,看向旁边驾驶座的穆行。
    他把最坏的情况都想了一遍, 结果穆行一点事没有,还能一个人跑到机场来,瞬间感觉自己白搭了。
    他无语了半晌,最后只问:你怎么知道我几点到?
    穆行启动车子,开出去后才说:我不知道, 穆振升说你给我打过电话,说你会来,我从最早的一班航班起就在这里等了。
    江卓寒不禁回,你不会打电话问我吗?穆行开着车,车走了很长一段才余光往江卓寒那瞥了瞥,我怕你不来。
    江卓寒一时无语,愣了片刻后问:要是我不来,你一直在这里等吗?
    穆行眉头一敛,正好前面红绿灯,他停下车,转头认真地看着江卓寒说:我就去找你,我不会再等了。
    江卓寒回了他一个还没傻到家的眼神。
    红灯结束,穆行转回去继续开车,之后的路两人都一直沉默,直到穆行把车停下来。
    江卓寒往外看出去,是一片老旧的楼房小区,不像是全球百富榜上的人会住的地方。
    穆行先下车,绕到副驾给他开了车门,到了,这是我爷爷家。
    爷爷?
    江卓寒有些疑惑,那个八卦贴上没有提过穆行的爷爷,他不知道穆行爷爷是干什么的,又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不过他也没多问,上车跟穆行往旁边的楼梯爬上去。
    房子年岁有点久了,楼梯间里到处是破损,光线不足,路灯却不亮。
    江卓寒四处打量,脚下没注意在□□上踢了一下,猝不及防往前扑去。穆行走在他前面,回身一把接住了他,只是反应有点过度,将他整个人都抱住了。
    这时楼上正好有人下楼,看到两个男人在黑黢黢的楼梯间抱一起,鄙夷地哼了一声,错过他们走了。
    穆行这才问:怎么样?踢到脚了?
    他说着要蹲下去看江卓寒的脚,被江卓寒一脚踢开。
    □□没我脚硬,走了。
    哦。
    穆行听话地回了一声,自然地抓住了江卓寒的手,走在前面领路。
    江卓寒看向被穆行拉住的手,最终没有挣开,直到走到门前穆行一只手摸钥匙,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他不禁说:你先放手!
    穆行像是这才想起自己有两只手,看了看他牵了两层楼的那只手,不舍地放开,拿出钥匙开了门,领江卓寒进去。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那种上世纪的老房子,客厅很小,摆着一张古旧的木沙发,一张厚重的实木茶几,对面正对电视柜。
    柜上还是那种带了个大后脑勺的老式电视机,江卓寒好多年没见过这种电视机了,好奇走过去摸了摸。
    这个电视机可能坏了,好多年没有开过了。
    穆行开口解说,江卓寒借机问:你以前住这里吗?
    嗯,住过。穆行回了一句就跳过这个话题,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到,一早煮了粥热着,你饿了吗?
    也行。江卓寒早餐在酒店随便吃了点,确实饿了,穆行立即去厨房端粥。
    他趁机四下打量了一圈,屋里的家具都摆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但有一股长年没人住的木味,应该是没有人住,穆行才打扫过的。
    接着,穆行把粥端出来,没有餐桌就直接放到了茶几上,还有两盘小菜,十分家常。
    江卓寒坐到沙发上,穆行搬了只小板凳坐到他旁边,然后给他盛了粥,再递过来筷子。
    他接到手里恍然像是回到了年少时,那时他和他爸也是住在这样的老房子,每天他放学回家就和他爸围着茶几,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
    穆行见他不动,用拳头捅了下他撑着手的膝盖,吃饭,卓寒。
    江卓寒回过神说:看到你,我想起了我爸。
    穆行的眉头狠狠一沉,我像你爸?要江卓寒真把他当爸,他能直接一头撞死。
    少占我便宜!我爸没你啰嗦。
    江卓寒横了穆行一眼,顿了顿又接着说,他也没你会做饭,他做饭很难吃。那时天天吃咸菜下饭,酱油泡饭,要是那时我吃好点一定能再长高几厘米。
    他说完也觉得好笑,笑了笑又说:他还经常袜子凑不成一对,还是我建议他全买一样颜色的,才没有总穿不是一又的袜子。别人家的父母都操心孩子成绩不好,可他总一放假就带我去滑雪,没钱的时候把烟都戒了,省下来钱带我去。他比我更爱雪山!
    下次
    穆行转身面对着江卓寒,认真又小心地开口,下次我陪你去。
    江卓寒看着穆行愣了片刻,忽然笑了,我才不想听什么下次,人生哪有什么下次。
    那这一次。
    你还吃不吃,要凉了。
    江卓寒端起碗吃饭,穆行却没动,自顾地说下去。
    小时候我经常挨打,每次挨完我就逃到这里来。爷爷他是个很喜欢唠叨的人,不喜欢吃菜他要说,吃多了他要说,吃少了也要说。他还教我唱戏,我不喜欢,但他说我唱得好。他还带我钓鱼,每次钓完回来就给我做鱼。他出门就爱骑个自行车,戴个草帽,还不给我戴,说男孩子就应该晒黑一点,那时我很白,没有晒过太阳。后来晒黑了,他说我变丑了,唱不了花旦了。
    江卓寒听到钓鱼,突然想起他车里的那套渔杆,袁航把渔杆还给你的吗?
    什么渔杆?穆行反问。
    江卓寒想了下那天的情况,袁航可能没机会还,那渔杆应该还在他车里。
    他说:回去拿给你。
    嗯。穆行也不追问到底是什么,他把小板凳往江卓寒脚边挪了挪,给江卓寒夹菜,趁机贴了贴江卓寒露在外面的小腿,江卓寒直接用膝盖撞了他一下。
    他们就这样吃完,穆行洗碗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敲门,江卓寒不知道是谁,直接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60多岁的男人,一脸慈爱恭敬地看着他。
    您是江先生吧?
    江卓寒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介绍道:您可以叫我老程,是穆先生让我来接您和小少爷的。
    江卓寒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仿佛回到封建社会的感觉让他很不适,他下意识问:接我们去哪儿?
    岑小姐的葬礼。
    江卓寒想到了岑小姐是谁,穆行这时走出来,看了眼老程拒绝道:我说会去就不会跑,不用你来盯着我。
    老程并不生气,拧起来两个纸袋递过来,这是先生为你们准备的衣服。
    穆行没接,不必了,出去。
    老程只得退出去,穆行一下把门关上。
    参加葬礼一般都会穿黑色,尤其是穆家这种更加讲究,所以特地给他们带了衣服。
    江卓寒的衣服大多黑白灰,这次正好穿的黑色,参加葬礼还算合适。
    他不由地看向穆行,穆行年轻,定位就是青春时尚,所以穆行私下大多的衣服都是休闲运动外加颜色鲜亮的。就像现在,湖蓝的棒球,浅色牛仔裤,像要出街拍照。但穆行没有要换的意思,大概这里也没有可换的衣服。
    穆行确实打算就这样去,他转身对江卓寒问:你要和我一起去吗?不想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江卓寒觉得穆行去了没那么容易回来,回道:穆先生邀请过我了。
    你不用在意他。他虽然是个垃圾,但不会对无关的人怎么样,你放心。
    是吗?那你记得告诉严淮,他怕穆振升封杀我,还跟我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