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时间，我没有马小莹任何消息，她没给我电话，我倒是给过她电话，她关机。后来，我给马小莹的小姨利息的时候她告诉我马小莹去了香港，是的，去了香港，多的她不愿意告诉我。利息……我在怡香调的，和蒋亮以及袁琳商量过，在我自己的股份里面折出来，一年计算，如果超出了……由蒋亮付，我估计肯定超出，所以我要欠蒋亮钱。还好，我每个月有工资拿，还挺丰厚，否则我只能喝西北风了！
    这一个多月时间，我把黄泥岗的计划做好了，做了无数次有效的修改，完善了各方面……我不认识的方面我去做专业咨询，用钱买人家的专业评估。地质方面……我托丁局长给我找人去研究了，完全可行。至于租用……我自己去谈的，这个黄泥岗属于不远处的一个村子，愿意租，租金还很便宜。
    总之，现在我手里有一个非常值钱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有了新的进展，我今晚就要带着计划去找冰姑姑。冰姑姑帮我找到一个有意投资的人，女人，能不能说动对方得靠我自己的本事。
    下班了，我把黄泥岗的计划书放进公文包，满怀希望的离开公司……
    我现在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啊，穿着笔挺的西装，挎着个仿真的名牌公文包。没办法，这是冰姑姑的特别交代，说这样正规点，给人感觉除了尊重还有……沉稳，可以信任，出去谈生意形象比口才和实力更重要。如果你形象不好，邋邋遢遢一下就给你否决了，有个屁机会发挥口才显示实力？
    我开车到冰姑姑公司楼下，蒋亮那辆凌志。呵呵，蒋亮今天要打车回家了！
    之前本来说好我在楼下等，可是超过了时间冰姑姑都没下来，我不得不打电话提醒。
    电话接通，冰姑姑说在开会，可能没那么快，让我上去。
    我上了，冰姑姑确实在开会，会议室是透明玻璃建的，可以看见里面。里面十多个女人在开会，其中一个拿着一件形状不为多见的文 胸在吐沫横飞，不知道是不是在做讲解，其它人则一副思考神色，包括冰姑姑在内……区别是冰姑姑的思考神色比较可爱，拿着一支签字笔，笔头不停来回扫着自己的下巴。
    我站在外面，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一直看着里面好像不太好。最后，我找了个办公椅坐，看见办公桌上有一本杂志我随手拿起来翻阅。
    “宁先生你好，蒋总让你进去。”忽然，我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我回过头，看见一个短发女人。
    “叫我……？”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会议室里面，“进去？”
    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郁闷啊，里面全是女人，冰姑姑叫我进去干什么？让我参加内衣研讨？我是男人我要会研讨才行，那不是成心让我尴尬吗？不过……冰姑姑叫到我又不能不进去，再怎么着……硬着头皮也得进。
    “坐。”冰姑姑指了指一个空座位让我坐，然后对拿着内衣站着的女人说，“你继续。”
    那个女人继续说，摆弄着那件文胸，大概说一些市场的东西，这个内衣适合什么年龄群体之类，还讲述了一个非常有针对性的宣传策略。冰姑姑中间会提出一些问题，设计上面的，款式弄好了，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大家都在研究，研究缺少了的部份，不过没结果。
    “你听明白没有？”冰姑姑看着我，“听明白了给说一下，以男性角度说。”
    整个会议室十多个女人，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着我，刚刚做讲解那个女人则把文胸递给我，我犹豫了好几秒钟才接了过来。
    “这个……我觉得嘛……”我脸都红了，摆弄着那个文胸。其实我觉得个屁，我什么都不懂，要我怎么说？“扣子这里太复杂，应该简单一点，可以很轻易解开，却又不能轻易掉。最后……前后都可以解，简单……漂亮。”我汗，我完全是因为觉得解的很麻烦，尤其是樊辣椒的，因为樊辣椒喜欢戴比较紧的，我每次都需要大费周章才能解开，所以特别讨厌紧的文胸，“然后……带子别太粗，我觉得……我个人觉得，带子才粗了显得没那么性感。”
    “扣子……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多年以来我们不停研究新款式，最求款式、外观，却忘记了细节，要变一变。”冰姑姑说，“要充分把高档功能移植到低档里面去。”
    “这个没问题！”刚刚做讲解那个女人看着我，“带子是用来承重的，一般女人的乳房重量会根据不同的生理周期……”这个女人往下说了一大堆，综合成一句就是觉得自己的设计没问题，她觉得针对年龄阶层的消费者这个带子是合理搭配，并且……有点鄙视我。
    我苦笑，把文胸归还给她。
    坦白说，我不敢苟同，虽然我不懂这一行，但我至少懂得一个道理，针对的意义……针对应该是高端，或者独立端，顾及一部分消费者的需要，但你必须先照顾多数的消费者吧？最好的方式是灵活的，比如你做一个衣服，无论颜色款色都适合不同年龄的人，二十岁到三十岁都适合，那么你卖出去的几率就会比你针对二十岁的年轻人要大，如此简单的道理。当然，我没跟她吵，人家才是专业的，我吵个毛？我什么身份跟人家吵？
    “没话说了？”冰姑姑看着我，“我觉得你还有想法没说完啊！”
    我摇头，笑了笑。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说，我可以解释清楚给你听。”那个女人插话道，有点嚣张。
    我看着冰姑姑，她的神情告诉我，她希望我说，她不太满意这个设计，而且对这个设计师也稍微有点……不满！
    “说吧！”
    “好，我就说说。”这次我站了起来，问那个女人，“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设计很完美？”
    “不，每个设计都会存在瑕疵，有瑕疵是合理的。”聪明啊，给我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吧，我不跟你说设计，因为我不懂，我跟你说点别的。”我看着她，严肃道，“一般做产品简介怎么做？怎么写？是不是……简单、方便、实用……之类？”
    她想了想，然后点头。
    “我觉得内衣也一样，你做这么华丽，简单已经被破坏。方便，我说的扣子问题就指的方便，前后扣，这够方便了吧？实用问题，这个问题不能像前面那么理解，要结合情趣，因为……每个人穿内衣目的不一样，不能说目的吧，因为有没有目的都必须穿。我想说的是，在男人眼里……你要给些刺激元素，比如……看着要掉，其实很牢固……原理就是若隐若现那种原理。”
    她越来越鄙视我了！
    “问你们个问题……夏天你们都穿白色、青色、黄色、绿色，此类衬衫上班。如果是白色，里面穿个绿色文胸会形成什么样的效果？性 感不……？非常性 感，性 感其实不是款式，就好像……女人的性感不是裸 露，而是气质，有些人穿的很严密仍然会性 感，这是什么原因？一件内衣你要涵盖的不单单只是所需的功能，你们女人与男人穿衣服不一样，男人穿衣服目的要比你们单纯，没那么多的因素。”
    “我这么说吧，如果露出半只罩杯就能勾 引到别人欲 望焚烧就算实用，多用，一举两得。无论家电、数码产品、又或者软件，永远都是多功能的取胜，但是多功能却与简单形成了一种矛盾。不过……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想，符合一个正规的功能，附加功能让感觉去代替，结合到这种感觉估计就是一个完美的作品。”
    我说完了，会议室里响起掌声，先是零散的，然后是一片，最后那个设计师也……不得不跟着拍，虽然她很不情愿，也不好得罪啊吧！
    “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有做内衣的天份！”会议结束后，和冰姑姑一起离开她的服装公司，她在车里说。
    “我就瞎说的！”
    “那帮人，尤其那几个设计师就欠缺这方面的想法，我有请男设计师，目的是想加入一些不同角度的感觉，可惜男设计师一直被排挤。”冰姑姑苦笑，“这不，上星期刚辞职走人。”
    “可惜。”我还以为那个男设计师很幸福，被排挤啊，不难受就算了，肯定没享受。
    “要不，我请你吧！”冰姑姑哈哈笑了几声，然后道，“不说笑了，说今晚这个事情，这个女人……其实我也不太认识，是朋友介绍的，人家做的是风险投资，四十多岁，讨厌别人提起她的年龄，喜欢别人赞美她，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千万不要说错话做错事。”
    我点头。
    “我能帮你就这么多，接下来全看你自己了！”冰姑姑伸出她洁白的手掌，要和我击一下，“预祝你成功。”
    “成功。”我和冰姑姑击了一下掌。
    我把车开进一个酒店的车库。
    天已经黑了，约好的时间是七点，现在已经六点四十五分，我们提早了十五分钟。
    进了订好的包间，很大一个包间，有两个部份，一个是吃饭的，一个是休息的，有几张沙发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