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蔚的声音极好听，也不知是不是张东健的手机太好了呢？但是，左蔚这样说完，张臣健的脸色不好，顾熙觉得这不经意间信息量好大。
    家属吗？
    她也承认，左蔚是她的家属……
    顾熙回去的路上还是嘴角带着笑，感觉今天天气好晴朗……
    把字画放回家，顾熙去见了孙朵乐。
    晚餐去吃了自助，86一位，新开的一家，味道未知，有没有另外收费也未知，听着便宜，便宜又好吃的地儿不是都得有人先去尝，淌出一条血路之后定义这地儿值得以后再来么！
    吃了点，顾熙点头表示不错，孙朵乐没吃多少，支支吾吾的，似乎又有话要说。
    “我猜，是那天早上没说的那件事……准备对我说？”顾熙喝了口白水。
    孙朵乐一副‘知我者莫若你’的样子。
    “我……熙熙啊……我说我恋爱了你会惊讶吗……”孙朵乐没底地问。
    顾熙手里的两根筷子掉下去了一根儿，“乐乐！”
    “我……在呢……”孙朵乐白眼她。
    孙朵乐皱眉小心问，“受不了？你需要把自己格式化一下再跟我说话么？”
    “不需要格式化，缓冲一下应该能行了……”
    受不了这个消息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大学时到社会上，孙朵乐都属于那种色到不能再色的腐女了，大街上见着一好看的男的，她的眼神能把人家衣衫褪尽看尽不该看的部位。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的……毫无恋爱经验……真的是一次都没有恋爱过……顾熙愿意用人格担保乐乐是那个啥女……
    沉淀了一下情绪，顾熙开口问，“发展到了哪一步？”
    “他叫向东，国税局的，家世有点来头，待人不端架子，很会照顾人，抛开他的物质优势，他真是我梦寐以求的类型……”孙朵乐看着顾熙，认真地说。
    顾熙点了点头，沉默是金型的？乐乐是个大叔控，都怪大学时言情小说看得太多了，都怪那些言情小说里的虚幻男主那么吸引人，荼毒了乐乐单纯的丫头。
    “你答非所问！我问的是发展到哪一步了……”顾熙无语。
    孙朵乐瘪了瘪嘴，“你敢说你问我发展到哪一步的时候没有目的？脑子里没转了好几个弯才这么问？”
    “没有，坚决没有目的，我问的非常快吧，一点都没深想就问出口了。”顾熙心虚，急急的辩解，好像要昭告天下：我绝对是一根筋的单纯孩子！
    孙朵乐还没来得及表现出‘顾熙你还能再装一点么’的表情时，顾熙先投降，“好吧我是有目的，你要是说发展到同居了这一步，那我就无话可说，只能挺你到底！要是还没有……我宁可现在长篇大乱的跟你讨论一下他，也不想以后长篇大乱的安慰哭泣的你……可是你了解我的心思，直接截杀了我问的话，我承认，跟我预想的一样。如果我先问了他是干什么的这些，你说出形容他的这么一段话我就有点觉得他不错了，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孙朵乐见顾熙眨着眼睛在思索，那么认真，感动的差点垂泪，如果不是公共场合，乐乐一定捏着手绢垂泪一个小时，呜呜呜不带换调调的哭！
    顾熙说改天是不是找个机会认识认识？毕竟大家是朋友吗，乐乐知道顾熙还是不放心那个人的人品，但是乐乐明显……不愿意让顾熙见。
    这表现，让顾熙心莫名地一沉。
    叫人操心的孩子。
    吃完自助餐回去的路上，顾熙上了出租车，这个点儿可没公交，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儿，顾熙突然很迷茫，去哪儿？回自己的家一个人睡？还是去……拿出那枚钥匙……顾熙想，哪里都是一个人睡着等待黎明，那么……
    “师傅，我去xxxx，谢谢。”顾熙笑。
    时间还早，顾熙环视左蔚的家，简洁依旧，打开窗子，是晚上，晚风吹进来自然又凉爽，窗帘飘动。
    左蔚的书房里有个闲着的手提，顾熙打开，找了一首左蔚习惯听的轻音乐单曲循环，一直一直的。舒缓解压吗？顾熙没有感觉，就是想让心情好。
    去喜欢一切左蔚喜欢的，去适应一切左蔚适应的。
    他付出的一定比她多么？未知。但她知道，她能做的，是迎合他的生活，回应他的热情，体贴他的身心。仅有的尽量做到这么多。
    左蔚床上的东西钟点工阿姨一个星期来换一次，左蔚星期日晚上睡过一晚的床上，现在，顾熙扑上去，闻到的明显是属于左蔚的味道，很诱－惑，很叫人目眩神迷，顾熙知道左蔚今天或者明天都不一定回来，一个人就不拘小节了，脱了衣服洗澡。
    洗了澡后发现没有带衣服来，外面的一套衣服洗了，晾起来了，明早会干，没有带睡衣。
    她在这张床上如此裸睡，会不会是在间接的调戏左蔚？
    “左蔚……唔……”
    顾熙美美地拥着被子，念叨了一声左蔚。
    “阿嚏——”
    机场，左蔚疲惫地走出，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以为自己感冒了。
    他眼窝凹陷，很是累，吴哥小跑过去接过行李在左蔚身后，“左总，怎么临时急着回来？”
    “我奶奶病了。”左蔚笔直走出。
    本是忙碌，但再忙碌，也不及奶奶重要，左蔚很重视亲情。
    直接从机场去了医院，这次，一向与家人联系甚少的左蔷也在，见到进来的左蔚，皱眉说了句，“奶奶没事，抢救了过来。”
    左蔚神经一松，所有疲惫散去了一半，走到病床前，修长挺拔的身躯俯下，握住左奶奶的手，“奶奶，抱歉。”
    左奶奶在昏沉沉的睡着，左蔚的爸妈已经回去了，左蔷给左蔚倒了杯水，“从机场直接来的这儿吧？别说抱歉，这也不是你的错，奶奶想羽凡那孩子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见。”
    “不喝了。”左蔚放下那杯水，蹙眉，“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回家洗个澡睡一觉吧，明天再来看奶奶，身体要紧。”左蔷笑了笑，推左蔚这个弟弟出去病房。
    “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话。”
    左蔷点头，左蔚转身离开，几日没有睡好，飞机奔波本就疲惫不堪，已是困的累的睁不开眼睛。
    吴哥开车送左蔚回去，到了楼下时往楼上望了一眼，但也不确定左蔚的楼层是哪层，亮着灯没有？更不敢确定顾熙是否已经搬了进来，若是搬了进来，顾熙想必是能给左总减压吧？
    左蔚在车里把一支烟吸完，喉结动了动，烟雾熏得他本就困倦疲惫的眼睛异常迷离，黑沉中璀璨无比，别是一番成熟男人韵味。
    左蔚说：别紧张，房子很隔音……
    左蔚孝顺。但归心似箭也是心系某人。
    车停在‘克拉’公馆楼下，左蔚从车里往楼上看，那么高，什么也看不清楚。
    “左总，上去吧。”左蔚神色疲惫，吴哥催促他去休息。
    “你也回去吧。”左蔚手指间夹着香烟，打开车门，长腿迈下。
    吴哥一直看着左蔚进了克拉公馆，下车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和奇怪的人才上车，离开宕。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
    左蔚不喜欢别人在电梯中吸烟，他没有了解过太多人的感受，但左蔷反感，想必许多女的或者不吸烟的人都反感，除了公司的专属电梯内，其他场合的电梯，左蔚不曾吸烟进入。
    电梯门在十六楼打开，左蔚蹙眉延。
    “你好喔……”抱着一个白色小狗的女人见电梯里的左蔚，瞬间脸红，完全跟那张脸不符合的小娇羞样子进了去。
    也不按电梯按钮，晕的她自己是要上去下去都不清楚了。
    香水味弥漫，那女人站在左蔚旁边，偷偷瞥了一眼左蔚，小狗的爪子扒了一下她的胸，瞬间乳－沟露了出来，生怕左蔚看不到一样娇嗔了一句，“讨厌，不要哪里都碰……”
    长靴，紧身超短裙，上身的衣服露胸露背，性感火辣——
    电梯还在往上升，左蔚单手插在裤袋，神情无比专注地盯着电梯门，在深思什么，外界根本无法干扰到他的思绪，垂着的手指随性地玩着手中打火机。
    女人皱眉，若是往日，早就勾搭上了，撅起嘴巴，此男长得如此诱惑，难不成只对男人才有感觉？
    到了左蔚公寓的楼层，电梯门打开，左蔚信步走出，恍若电梯里只有他一人一般。
    拿出钥匙，开门……
    站在门口，左蔚怀疑他是否开错了门？
    一向打开门给他的感觉首先是清冷无比，接着会觉得心里空着一个深渊一般的洞。这次他怀疑是否自己走时忘记了关音乐？
    可是，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书房，已经很久没碰过书房的手提，那么，这首克莱德曼的《水边的阿迪瑶露》……是怎么一回事？
    左蔚走到客厅，才发现，窗子都开着，清新空气流淌。
    激动了，又怕希望落空。
    四处张望，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和声音，书房以及浴室的门都在开着，左蔚走向卧室。
    伸手拧开门把手……
    卧室地上铺的是柔软高档薄毯，床上被子的一角斜了下来在地上，显然是顾熙踹被子了。
    左蔚靠近，随着窗子飘进来的风，打入鼻息掺杂着顾熙沐浴后的清香，一双白皙的长腿并拢，已经在被子外了，即使她双手枕在脸下这样的姿势趴着睡，左蔚的男士衬衫还是能盖住她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