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蔚抬头,注视秦斯平。
秦斯平用球杆戳了一下陆文俊,“下次问我问题请斟酌场合与在场的人物。你是让我答喜欢还是不喜欢?看左总现在看我的眼神,要将我凌迟处死一百八十次的感觉。敢喜欢他喜欢的女人?怕怕……”
“你可以偷告诉我,你的择偶属性我一直很好奇。”陆文俊说。
这时秦斯平的手机响了,秦斯平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号码,蹙眉看向左蔚,左蔚眼眸盯着秦斯平手里的那部手机,点头。
陆文俊也看出来了,秦斯平征询左蔚意见的电话,一定是林父。
秦斯平的父亲热爱绘画,也是某院绘画系教授,年轻时涉及过林父地产公司的绘图设计,与左蔚的母亲,林曼曼的父亲,都有交情。
“林叔叔……”秦斯平抽着烟接电话。
交谈了一会儿,秦斯平挂断电话,“他约我今晚去他家吃顿晚饭。”
左蔚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十分,我们走吧。”
外面,陆文俊的车开过来,林斯平在副驾驶,经过左蔚的车旁陆文俊停车,摇下了车窗。
左蔚看向陆文俊车里的秦斯平,严肃道,“谨慎一点总没错。”
“放心。”秦斯平打了个手势。
左蔚的车首先绝尘离开——
接到左蔚电话时候,顾熙和孙朵乐在逛街,左蔚说来接她,那顾熙就等着他来。
孙朵乐看着衣服,逛了这么久也没有喜欢的,皱眉问顾熙,“你跟左蔚交往,是不是心里特不踏实?我怎么就……”
顾熙眯眼打量她,“乐乐,你说的是自己?向东,不是一般人。”
孙朵乐讶异,是的,她就是不敢迈出一步,怕会伤害。想知道顾熙和左蔚是否也如此,但似乎不是。虽然她和左蔚之间有险阻,但一切,似乎还是幸福的摸样。
“不说这个了。”孙朵乐转移话题,“听你说的,公司管理那么严格,你要是犯错误了怎么办?说不徇私情其实也就是糊弄普通员工的。”
“不清楚。”
顾熙摇头,“我今天下午听说,公司里小领导犯了错,都会主动请辞,好可怕的主动性……”
“说白了左蔚就是个奸商!海城人才一抓一大把!员工去了又来来了又去的。知道管理严格,进去后都谨慎卖命的工作,滚蛋的时候一丝情面不留,谁从中获利最多?”孙朵乐撇嘴,笑。
顾熙点头,叹气,“残酷的左蔚氏管理。”
孙朵乐挽着她胳膊继续逛,突然想到什么,“话说我们那来了一个实习的,主编大力培养,有点来头,只不过是个年轻男的。”
“对你有影响?”顾熙问。
“有。”
孙朵乐凡事还是很乐观的,哪怕工作要被抢了,她形容那个要抢她位置的男人是这样形容的:长得很圆,肉呼呼的还很有结实感。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盯着看五分钟,你一定会觉得这就是个骰子成精了,而且还是六个点那面儿。
顾熙上了左蔚的车之后,孙朵乐打车回了家。
“不回家吗?”顾熙问,左蔚的车开往的方向并不是回家。
“带你去一个地方。”
顾熙盯着他的侧脸,他不累么,“要紧的地方么?或者明天去?你先休息睡一下。”
左蔚伸手把顾熙揽进了怀里亲了亲,一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把你调到总工办,我不需要你做什么特殊的事,只做好你的日常工作。至于秦斯平,正常工作接触。”
是的,左蔚的目的就是如此简单,却也不简单。
陆文俊也在电话中问过他这个决定,左蔚没有回答,只是意思显明:顾熙只需要做好她的本职工作,如果秦斯平有什么二心,顾熙第一个会来告诉他。
顾熙点了点头,又想起林曼曼,不得不告诉左蔚一声,“早上在六十六层我们见面。你任命我去总工办,这说明你已经知道我叫顾熙,更知道我是给你生过孩子的人,林曼曼早上也在六十六楼。她早上单独见过我,听口气,我不清楚她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
左蔚眉目不动,“这没有什么,你是谁,不管你是谁这都没有关系。我爱你无关任何外界因素,只关乎我的心是不是坚定。”
顾熙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总是要找机会让林曼曼知道左蔚知道顾熙在左氏的。
只要左蔚表现的不是喜欢顾熙,林曼曼就找不出任何话题可说。
凡事留有余地。
车正式开入繁华的街道,顾熙安静的坐回位置,左蔚攥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
顾熙见他把着方向盘的手指间夹着香烟,眉头轻蹙。
左蔚的脑海中闪过几件事情,关于林父,关于新起的公司,关于林曼曼,又让自己去想秦斯平,可是最终发觉,都不行,还是会思绪系在顾熙身上,不禁更把顾熙的手攥得紧。
一个难题再大,也不过只是一道难题,可是到了今时今日为一个女人去解决这难题才发现,一道大的难题会分叉变成无数疑难小题,错综复杂,决策与部署,稍有不慎便会被打回原形。
顾熙,他想要把她变成终生伴侣的人,他爱,爱的不为人知。多希望早些年有人告诉他,在这样孤寂的日子里,他可以拥有一个除了林曼曼以外的心爱女人。那么,他是否就可以早些部署好准备好整理好,只等待她出现做他的妻子?
迫切的想给她婚姻,却险阻太多,多到,不允许他凭己意,要保护她和孩子,这不是童话世界,是残酷的现实社会,阳光的地方,阳光有多耀眼,阴暗的地方,阴暗就有多可憎。
夜色渐浓,灯火越发璀璨,左蔚看了看副驾驶上的顾熙,在别人面前牙尖嘴利的聪慧女人,在他面前,温顺可爱的女人,她一定也想嫁给他是吗,一定是的。
可是这梦,是他们两个人的梦,一步走错,这梦就是个无法还原的碎梦。
“看我干什么?”顾熙眼睛很亮,笑着问他。
“没事。”左蔚专心开车。
顾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到他的脸颊,手指轻轻抚摸过他的眉毛,鼻梁,嘴唇,又收回,笑意盈盈地转头看向车外,手托腮,用抚摸过他嘴唇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上,咧着小嘴对着车窗外的街道笑了。
左蔚带她来了市医院,左蔷也在。
“我紧张。”顾熙没想到左蔚是带她来见他奶奶。
左蔷双手搁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笑了,“别紧张,奶奶在睡着,就是让你来见见,说不说话都无所谓。以后有的是机会。”
左蔚拉过顾熙的手。
顾熙跟着左蔚进入电梯,上去,左蔚的奶奶的确在睡着,不管怎么样,奶奶生病顾熙是来看望过了。
左蔚的住处,在顾熙来之后,渐渐有了家的气息,不再是一个酒店一样性质的地方。
几乎刚打开门进去没有一步,还来不及开灯,左蔚的身躯与热吻便压了下来,抱住她的身体,吻的她透不过去,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
几天不见的想念像是燎原大火,烧红了顾熙的脸颊和肌肤,他对她的渴望无论从精神上身体上,都倾泻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每每这时,她的温顺都让他爱惨了。
一番缠绵过后,顾熙冲完身体回卧室,左蔚把她搂在臂弯里,顾熙动了动,左蔚让她半趴在他的身体上。这晚上他吸了好几根烟的缘故,声音沙哑极了,亲吻她脖颈上的一片欢爱痕迹道,“我们这样勤奋,马上,你是不是要有孩子了?”
顾熙手指在他腰上来回动,听了他的话后抬头,左蔚的眼眸里是期待,可是顾熙不得不实话实说,“我……我一直在吃避孕药。”
顾熙不敢看左蔚的表情,她把头埋了下去,左蔚抱她搂进怀里,不停地亲吻她的身体,直到已经本能地覆在了她已经吻痕许多的身体上。
左蔚和她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左蔚平日本就忙碌,总是出差,所以每次欢爱都有小别的兴奋,恨不能将对方填满。
孙朵乐曾指着杂志上的左蔚说过,这样身材比例的精壮男人,精力与体力非常旺盛。身体的某个特征也让顾熙每次都脸红,她越是脸红,他越是诱惑,直到祸害的她口中呻吟破碎,弥漫了暧昧的夜为止。
他总是出差似乎对他来说只有一个好处,就是小别后的激情不易褪去,火熄了又起,夜晚的缠绵越发频繁。
其实,其实,顾熙曾做过梦,梦见自己怀孕了,说什么都不要打掉,逼着左蔚娶她,然后,他们结婚了,很幸福很幸福……
只是那次醒来,发现梦里并没有林曼曼和林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现实中,是摆脱不掉的。
毫无意外,顾熙第二天上班精神不佳,坐在那,身体的骨架似乎都失灵了,浑身无力。
她无法想象,男人的身体到底是铁做的还是不会累的?左蔚上午有个项目启动仪式要出席,顾熙根本不知道,是孙朵乐在发布会现场见到左蔚了告诉她的。
顾熙手托腮在想象,左蔚正襟危坐在高位,严肃冷漠的沉稳气场,从容的接受采访,回答每一个问题,那与生俱来的男性魅力想必许多女人无法抵挡。
星期三就是葛琳络回来的日子了,难免要跟乔闻森见到面,自己是父亲的女儿,乔闻森也是他妈妈的亲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