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蔚以为是什么大事母亲找他,却只是叫他赔同出席一个时尚服饰品牌发布会,品牌的区域总经理是左母的朋友,也是秦斯平父亲的朋友。
左蔚和母亲,还有秦父,坐在最前排。
发布会之后的走秀对于左蔚来说,乏味。
林贝兰的出场左蔚并未注意到,左母手揽一侧肩膀上的披肩对身边的左蔚说道,“阿蔚,看到了吗?出来的前数第三个,是贝兰……”
左蔚抬头,望向台上,果真。
林贝兰直直地看着左蔚这边,微笑起来,左蔚没有表情。
发布会彻底完毕时,左母上了秦斯平父亲的车,让左蔚送林贝兰回去,第三次了,送她。
左蔚在外面,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林贝兰先发制人,“你不会,又要不送我给我叫个出租车吧??”
左蔚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仿佛在说:这有何不可?
“喂,你看看我的眼睛和衣服,这种唱戏的样子没卸妆,能一个人回去吗?不安全。”林贝兰不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让他厌恶呢。
“上车。”左蔚吩咐。
林贝兰的脸上带着浓妆,衣服也是自己带来的不适合在外面穿的款式,上了左蔚的车,手机就响了。
左蔚上了车,启动车子。
林贝兰看了一眼显示的号码,林曼曼,接起来慌张道,“有事吗?我刚走完秀,挺顺利的。”
“回去了吗?”林贝兰问,想找她一起吃个饭,没人陪,想一想没有朋友,似乎只有这一个妹妹能陪陪她逛街吃饭这些。
“我准备和朋友一起去吃饭,先不说了。”林贝兰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左蔚自然不会在意这是谁打来的,林贝兰也没说是林曼曼。
本来高兴的上了这辆车,可是因为林曼曼这个电话,林贝兰忌惮,连跟左蔚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左蔚沉默。
到了之后林贝兰下车,说了句晚安。左蔚调头离开。
晚上八点不到,左蔚的车还在市中心堵着,林曼曼实在找不到人陪了,试探着给左蔚打个电话,就算是聊一聊,也算是沟通感情了。
“在哪?”林曼曼问。
“市中心,堵车。”左蔚扶了扶蓝牙耳机。
“有时间跟我吃顿饭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林曼曼说。
左蔚拒绝,“不行,刚送完贝兰回去学校,耽误了一个小时,所以我还有事。”
林曼曼强求不得,只能挂断电话,诧异,一个小时?她给林贝兰打电话的时候,那个丫头在左蔚的车上?可是为什么说要跟朋友去吃饭?
她的心思本就敏感度极高。
立刻打给林贝兰,林贝兰下了左蔚的车,也不紧张了,就接了,“姐,我准备洗澡了,干什么?”
“跟朋友吃饭回来了?真快。”林曼曼讽刺。
“快吗?简单的吃了一点就回来了。”林贝兰就是不敢说左蔚送她回来的,虽然没有什么,但就是怕林曼曼。
“下次多吃点,半夜我怕你会饿。”林曼曼说完挂断。
林贝兰无语,半夜饿不饿的什么时候有人关心过?
左母从秦斯平父亲的车上下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秦斯平的父亲把左母送到了市医院门口,这个时间,左蔷下班了,而林贝兰口中的那两个护士,正是今晚值班。
左母想见那两个护士很容易,市医院里的领导和左母在某些场合上见过面,有小事相求也会卖几分面子。
左奶奶的病房外,很静,左母见到了这两个小护士,看上去都是不大年龄的女孩子,便是眼神一番打量之后问,“我儿子有私生子这些话,你们是从哪儿听来的?”
见两个护士畏手畏脚,左母又说,“你们两个还是实习的,不想实习期满留在市医院?我也不为难你们,不过这市医院可是挤破头的,也不是光有钱就能进来的。”
两个护士其中一个立刻说,“我们见到了您儿子带着私生子来看过了左奶奶。六七岁左右那么大。当时,左蔷左医生也在里面说话。”
左母皱眉,左蔷知道?
问完该问的,左母交代不准乱说,便走了,两个护士嘀咕,谁乱说了,还不是林贝兰大小姐交代的。如过不把这几句话对左母说了,林贝兰扬言找个理由就能让医院直接吩咐她们滚蛋!
左奶奶身体这么不好,稍有不慎她们可负责不起。
第二天,左母把知道的都告诉了林贝兰,林贝兰心里有数了,知道那两个护士很不经吓唬也很好唬弄,老实的把左蔷供了出去,接下来她要回头好好封上那两个护士的口了。
“阿姨,那怎么办?要不要问问左蔷姐?可是阿姨,如果影响您跟左蔷姐的母女感情,那我心里真的不舒服……”林贝兰说。
“怎么调查清楚阿姨心里有数,至于这件事上,阿姨认为你做得对,这是一件大事,你要是瞒着阿姨,阿姨反倒不高兴了。心里也别不舒服,阿姨不会说是你说的。”左母安抚道。
叹着气,挂断了电话。
上午不到十点,左母就在家中坐立不安,想着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小孙子在?护士都亲眼看到了,那还错的了?
医院的监控录像能不能随便给她看?未知,除非动用点关系才能给看。但是左母又不想这样欠谁的人情,让人知道她在调查这种家事。
病床上的老太太不能说话了几乎,上不来那么大的气,左母想了半个小时,最后报了警,声称她的钱包那天丢在了医院里,里面有证件和贵重物品。
左母打了招呼,警察根据上面的意思,优先且态度良好的立刻去人给解决,到了医院,联系了医院的保卫科,保卫科上报之后给调了当日的监控录像。
左母和警察都在,调看了那个时段一楼入口处,电梯间,还有通往左奶奶病房门口的监控录像。左母提了一口气,是惊讶还是兴奋,真的有那么一个孩子,且吴哥和左蔷都在。
钱包没看到她是丢在医院,那么是丢在了左奶奶的病房里被值班护士拿走了?保卫科的人叫了那两个护士,左母为其说话,说进入电梯是还拿过一张卡,所以不是丢在病房里,帮两个护士解了围,护士庆幸,左母在医院送警察,一一握手感谢,“今天真是麻烦了,折腾了一上午。”
“客气。”警员道。
“帮我谢谢你们副局……”左母笑道,而后转身进了医院。
心里非常气愤,气愤为什么这种大事会瞒着她?能瞒住一辈子吗?!
那个孩子,在左母的脑海里盘旋不去,看上去,五官,一举一动,有那么点左蔚小时候的样子。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这么多年,左母没有勇气来到左蔷的办公室,这个女儿,是让她心里非常不舒坦的,生下来好像就是个冤孽!
左蔷对于母亲突然到来一样诧异,站起身,不明白她的来意。
“如果不是大事,我不会来你这儿。”左母面对这样态度的女儿,也有骄傲的姿态放不下来,态度一样横。
左蔷一样,冷冷道,“说吧,等会儿我还有个手术,要做准备工作。”
还没说话,就已经提前下了逐客令。左母冷笑,“告诉我,阿蔚的私生子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或者被安排在哪里上学?生下这孩子的妈妈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如果,能更详细一点就更好了。”
“……”
左蔷愣住,心跳漏了几拍,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是,该来的无法躲掉?
她还是不敢相信,左蔚说,母亲绝对不知道顾熙和左左的存在,那天带左左来医院,左蔷也是赶在她们都离开之后啊,也支开了护士,明明没人在啊,别的护士和医生也不是有时间去那个楼层闲逛啊,这从哪儿透露出去的呢?
“什么私生子,我不知道。阿蔚……有私生子?”左蔷只能装糊涂。
“少跟我装!”
左母脸色骤变,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瞪着左蔷道,“我已经事先看了当天的监控录像,那孩子摸样我也看清了。否则我会来你这儿问你?如果你现在不说出来实情,回头我一样有办法找到。左家的孩子养在外面不让长辈知道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岂有这种道理!”
***
左蔷心里的震惊超乎了刚才,监控录像?
“您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阿蔚的私生活您要干预?”左蔷惆怅。
左母的目光看向左蔷办公室窗台上那盆绿色植物,坚持说,“如果阿蔚的确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也不会委屈了我孙子。不光我不会让我孙子委屈,任何人也不能让我孙子委屈!如果你是担心曼曼无法接受,你放心,容不得她。除非,她因为一个已成事实的孩子放弃嫁给阿蔚,我想她不会,就像当年欣然接受阿蔚和别人生孩子一样,做我的儿媳,这点气量还得有!何况她连子宫都没有!就算曼曼小气,她父母亲也会教她做人儿媳的道理……”
左蔷不语。
左母又看向左蔷,“海城就这么大,你不说,阿蔚不说,我见过那孩子摸样,找到也轻而易举。孩子的妈妈是个什么人,这很关键。”
“您是管定了?让大家都安于现状不行吗?!”左蔷问。
“不行!如今心软不处理,以后必成祸端!”左母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