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站起来,一点不示弱,“我打你怎么了?你见过谁的父母是被克死的?你拿什么证据说那是事实!每个人的命数天定,谁的人生不美满不可以把责任归结到别人身上去!我没见过你这种又啰嗦又自以为是又大男子主义的恶心的男人!真开眼界!”
吵起来了,惊动了酒店的保安。
在那个男人就要伸手打女人的时候,服务员和保安给拉住了,结果是,菜牌的塑料棱角把那个男人的额头划伤了一小块,就是破了一点皮,出了点血。
警察局里,顾熙不说话,警察看得出来怎么回事,这男人在警局里也是那副样子,警察看着都直皱眉头,好几次提醒他说话声音小点,注意点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大男人,擦破了点皮就非要报警讹钱,顾熙非常无语。
这心里好像有一块淤血一样,多亏了这男人嘴里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让她发泄出来这些不知要去对谁发泄的不满。
顾熙先动手是不对,虽然只是朝这个男人扔过去菜牌而已,那个男人虽然嘴巴不好,但是骂人无论怎么骂都是没人管的,最后这个男人要五百块钱作为医药费,警察听了更瞧不起这男人,顾熙受不了这男人嗡嗡地在这儿不消停的说话,顾熙同意给他五百块钱,买个清净!
她出门时真的忘了带点钱,才发现自己就带了三百多,这男的不干,顾熙打电话,乐乐关机,不能跟母亲说,秦斯平的电话打过来时顾熙很惊讶。
秦斯平把顾熙从警察局带出来,给了那个男人五百块。
“明天还你。”顾熙走出来之后说。
“你进酒店我看见了,开始也听出你是相亲,结果我去了个洗手间,出来后你和那男的无影无踪了。”秦斯平笑说。
顾熙苦笑,就听秦斯平跟她并肩走着说,“顾熙,如果跟左蔚坚持不住了,其实,其实,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其他男人,也许身份不是特殊一点的,你们的相处会自然一些。”
的确,话是这么说,身份若不是特殊的,就可以像是普通恋人一样,顾熙低头走着,“哪有那么容易,你见过哪个失恋的人马上就接触别人的,一时半会儿,我想我做不到对别的男人有感觉,这是最实在的话。”
“是么?”
秦斯平忽然拉住她这边的手腕,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唇轻柔地吻在她的嘴上。
顾熙睁大眼睛,吓了一跳。
他只是蜻蜓点水,然后在脸上那抹红褪下去之前说,“没什么吧?我只是让你试一试,是不是真的除了左蔚,别的男人你都没感觉?
他玩笑似的进行着这一切,然后结实的胸膛就那么挡在她面前,就在他搁在她腰上的手要收紧时,顾熙双手抬起用力推开他的身体。
推开后退了两三步远,顾熙还觉得不舒服,把手里刚才找钱时拿出来的钥匙用力摔在地上,秦斯平盯着那串钥匙,她今晚出来,身上只有三百多块钱和一把家门钥匙,这就是他在警局看见的她,就是这种糟糕状态。
“离我远点!”
顾熙咬牙说出这四个字,退了两步,又蹲下捡起钥匙捏在手里,往马路对面跑去,她不回头,也不停下来,这条街上车不多,她不知道怕什么,总之,跑到了距离秦斯平很远很远的地方才打车。
秦斯平靠在路灯下点了支烟,摔钥匙,这耍的是什么小脾气?摔完还得捡回来。
“看完了?怎么样啊?”
顾熙刚把钥匙插进门孔,一边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边就是母亲这话。
“看完了,不是一般的不行。”顾熙说。
其实已经看了几次了,董雅有点不满,“看了这么多都说不行,熙熙啊,咱自身也得看看自个儿,不能太挑。”
顾熙坐在沙发里,抬头看着董雅说“妈我真没挑。”
把事情原原委委来来回回的都跟董雅说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明儿白天我得问问去,这是给你介绍的什么玩意!”
董雅想必也是听了太气愤,直说顾熙,怎么就这么回来了,怎么不照着那个男人的脸给他大嘴巴,顾熙没在意,说的时候也没说进了警察局这事。
洗完澡出来,顾熙在沙发上侧躺着,董雅洗完水果出来,果果跑到顾熙身边,手里捏着一个提子,递到顾熙嘴边,“熙熙阿姨吃,甜甜的。”
顾熙把果果抱住,认真地对董雅说,“妈,明天可别真去找,介绍的人估计也是不了解那男的,以后别给我介绍对象了。”
“别介绍对象你怎么办?不嫁了?”董雅回头问。
“不是,我自己处啊。”顾熙只能瞎掰,她可太怕这种一星期见俩三性格新奇特男人的感觉了,要么忍着憋出内伤,要么还击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董雅想了能有一分钟,顾熙躺在沙发上抬头观察母亲的表情,手指搁在嘴边,母亲不说话,她这颗提子都咽不下去。
末了董雅点头,“也行,你在大公司,能遇上个合适的也好,男人可得看准。”
“我又不是不识数,一定找个人中龙给您当女婿。”顾熙说的心头发疼。
只要她主动说找男朋友,董雅听着就乐呵,睡觉时躺在床上,顾熙觉得,这次真的脱离了相亲队伍了,然后一个月内男朋友这事儿还没信儿,母亲一准儿下个月接着见谁都说有合适的给她闺女介绍。
上班的时候,顾熙试着咨询了自己这个案例,但是律师借机总是问具体的情况,比如她在哪上班之类的,估计是想拉生意,但顾熙坚持没说,那方也给出答复,她如果和那个孩子的爸爸打官司,是多此一举。
那要怎么办呢?顾熙一个人在中午的餐厅想着这些,左蔚若是心变了,她去求他也是没用。最叫人无法接受的是,他可以一起把爱分给别的女人。下个星期一,是他回来的日子,也是她考虑完毕的日子,更是两个人决定是否真的撕破脸,然后一胜一败,最后大概会因此而老死不相往来。
秦斯平连着三天没来,有些公事他自己都去处理了,估计也是因为那天晚上的轻浮举动感到抱歉,无法面对。
星期五的晚上把左左接回来时,果果见到就拿了那双左左的小拖鞋给他。
介绍之后左左才知道多了个小妹妹,由于果果给他拿了小拖鞋,左左对果果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吃完晚饭之后,俩孩子坐在沙发上晃着腿儿看动画片,果果凑过去问,“左哥哥,你说我长得好看还是你长得好看?”
左左看的正欢,没乐意搭理果果,随口说,“你长得还不错。”向他爸爸的高傲样!
接着就是果果缠着人问还不错是什么意思的声音……
距离左蔚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星期日,一大早顾熙的手机响了,她看完号码把房门关好才接听,“吴哥。”
不希望是听见不好的,她希望听见一点好的,哪怕一点。
“顾小姐,左总提前回来了。”吴哥说。
“……”
顾熙问,“他说什么了吗?他跟你在一起吗?他提起要起诉我这件事了吗?”很怕来的太快。
“左总刚下飞机,很累,林曼曼应该和她妹妹还有父母亲走了,左总刚回克拉公馆。”吴哥说着左蔚的具体情况和行踪,而后顿了顿,“顾小姐,有些话我说了……是不是多嘴。”
她听得出来吴哥的语气,是向着好的方向在说,她赶忙点头,“吴哥,我需要你这次的多嘴,没有什么该不该说,既然都背着他给我打了这个电话,就说吧。”
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现在就算真的给她一根很容易断的稻草,顾熙也愿意抓住试一试。
吴哥还是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顾小姐,左总逼你其实也是在逼他自己。他这些日子过得非常痛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孩子,左总是一定要送到国外才能放心。”
“为什么?在海城好好的。”顾熙说。
“不是,今晚左总会问我您那边的情况。”
吴哥说着,顾熙失望了,“说来说去他还是要孩子,那吴哥你给我打这个电话的意义是什么?我就算打官司跟他耗着,我宁可……”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打官司母亲就知道了,就知道这个左左是她亲生的了吧?母亲一直还以为这个左左是她死去的同学的儿子。
“左总最终也不会跟您法庭上见。”
吴哥这句话,又是对顾熙心灵上的一个冲击。
吴哥又说,“就算您考虑的结果是要上法庭,左总也不会同意,左总知道您母亲的情况,充其量先前这都是吓唬吓唬你,真到了那个地步,也就是想办法说服你,如果顾小姐是舍不得孩子,左总会说服顾小姐跟孩子一起出国。”
顾熙皱眉,吴哥这些的重点是什么,重点不是孩子的抚养权问题,而是左蔚不会把她告上法庭?真的不会吗?都是吓唬吓唬自己?
必要的情况下是说服她和左左一起去国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反正顾熙心里是冰冻后回暖的疼起来,转不过来弯儿的问吴哥,“我,我想见一见他。”
“晚上吧,左总今天不会工作,想在克拉公馆休息一天,而且几天没有睡好了,难得见他休息一下。”吴哥不希望顾熙现在打扰,怎么也要左蔚睡醒,亦或是精神喘口气放松一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