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住，凝视着他的身影，距离很远，但是他越是往里走，她越是看得清，陆文俊和左蔚说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见他在笑，顾熙不禁也扬起嘴角。
    却咳嗽了，一声接着一声。
    左蔚走到了电梯前，双手插在裤袋，恍然间他回头，望了一圈儿，最后视线扫过二楼栏杆处。
    他先是蹙眉，顾熙愣住，接着左蔚的电梯来了，他伸手又对顾熙做了个‘我爱你’的手势，陆文俊站在一旁没看到，顾熙嘴角弯出弧度微笑起来，他的身影转身消失。
    田蓉蓉被保安带了出去，倒是不能把田蓉蓉怎么样。回头林曼曼一定会告诉她父亲，但是左蔚早已叫吴哥安排了社会人保护着田蓉蓉，林琅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把田蓉蓉怎么样。
    被骂不能生育那句话，顾熙当时在二楼栏杆处都已经听见了，可见一楼当时上班的那么多人。果真，中午时，这件事已经背地里被人传的各种版本了。
    十种林曼曼不能生育的猜测中，会出现两种相同的，那便是猜测林曼曼子宫有问题，依据便是林曼曼整日浓妆，都看不清她的真正脸色，红润？看不到，只有白，各种彩妆堆积出来的颜色遮住了本质皮肤。
    中午，顾熙和程虹刚从餐厅回去营销部，她的手机就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消息，内容是：想到方案了吗？
    顾熙眼睛转了转，是左蔚吧？
    她回复：想到了，等你吩咐。
    那边没了消息。
    到了营销部不久，林曼曼上来了，工作区的人跟她打招呼，林曼曼环抱着手臂，高人一等的姿态不拿正眼瞧人，脖子上的血痕很明显，三条，参差不齐的。
    手指点了点顾熙的办公桌，“出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顾熙没有动。
    不是挑衅，只是林曼曼的态度不该是这样。还有三天，程虹正式离职，她会成为营销部的的营销总监。
    年薪虽说没有林曼曼高，但各自领导着一个大小相差无几的部门。
    左氏这种大公司，向来如此，一个部门要么它本身很牛，要么就是看你这个领导的力量。现在公司里，林曼曼的部门成本管理部，那些女孩和年纪大一点的，都很耀武扬威的，因为什么，只因林曼曼是左蔚的夫人。
    顾熙没想到营销部比谁冒尖儿，但也不能让营销部的员工以后被欺负。
    林曼曼皱眉，说话很没劲儿，“林副总，有些事找你谈谈，方便出来一下吗？”
    “好，旁边说，我还有工作。”顾熙先走一步带林曼曼去了会客室，透明的会议室，关上门，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却听不到在说什么。
    林曼曼坐下，问她，“我听说你儿子被你送走了？”
    “这么灵通，谁说的？”顾熙笑着问。
    “哦，一个认识的人罢了。为什么送走了呢？那孩子没有户口吧？”林曼曼问。
    顾熙轻笑，多么白痴的问题，调查不到左左的去向，也不知道左左的名字是什么，无从入手，来直接问？傻的举动。
    “就如先前你问过的，左左是我养的别人的儿子，他爸爸找来了，给孩子落了户口，办理了出国的手续什么的。不过……那孩子户口上的名字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没有必要告诉我。”顾熙堵得林曼曼脸色变了变。
    林曼曼的手指扣在桌面上，权衡了一分钟，直说，“别骗我了，今天就不跟你转弯了。你的儿子左左，是左蔚的儿子！当年你是代孕的妈妈，这些我都清楚知道。左羽凡死了，阿蔚怀疑左羽凡不是他的儿子你也知道吧？你儿子送走了，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加上阿蔚一起的意思？你们没有分手，还藕断丝连对不对？”
    “林总监，请你注意你的言辞。”顾熙严肃地对视她说，“你也说了左蔚是怀疑左羽凡不是他儿子，就是没有确据。这些事情你不说我还真是不知道……左羽凡死了吗？怎么死的？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死的太可惜了，同样身边有过小孩子，我听了你说的很难受，你们的生活真丰富，你现在去跟左蔚说，说左羽凡不是他儿子！你说左左是我和左蔚的儿子？有什么证据？我当年生的孩子明明被左家人带走了，就是左羽凡吧？”
    顾熙在林曼曼面前，不需要装的多像，只要嘴上不承认就够气死她了。既然林家人都打死不承认左羽凡不是左蔚的儿子，那顾熙就顺着她们的话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边左羽凡死无对证，连尸体都找不着，她这边就左左也不见了影踪。
    顾熙又说，“我现在很想那孩子，麻烦你了，你有钱有势，帮我找找，他亲爸把这个孩子带到哪儿去了？左左这孩子的真名叫什么？找到之后，我第一个跟你去医院验证，看看那孩子是不是我生的？如果你怀疑你老公，把他也带着，我不介意……”
    林曼曼皱眉，恨死了顾熙牙尖嘴利的样子，“少跟我装糊涂，如果左羽凡是你儿子，我说他死了，你怎么不伤心？”
    顾熙笑，十足的冷笑，“因为我丧心病狂，良心被狗吃了，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之上。哪怕对方是个甜声叫过我‘阿姨’的可爱孩子。我就是这么一种人……”
    顾熙讽刺地说着，林曼曼听了出来顾熙说的是她。忽然想起左羽凡曾经一声声叫自己阿姨，很多个夜晚要跟她一起睡觉，林曼曼忽然毛骨悚然，起身走了出去。
    顾熙站起来，剧烈地咳嗽着，跟林曼曼说话这么半天，都是用力忍着，脸色咳的通红，她瞧着林曼曼消失的地方，手指摸着玻璃桌面，嘴里轻念着，“恒科，恒科……”不时咳嗽几声。
    晚上，秦斯平的车接走的顾熙，车上，顾熙和秦斯平说说笑笑，刚好被取车的林曼曼看到，皱眉好奇，顾熙怎么和秦斯平那么熟悉了呢？说笑着一起走的？
    林曼曼打给林琅，“爸，斯平是我们的人吧？可是……”
    秦斯平的车开出停车场，顾熙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看着距离拉远的林曼曼，一定很纳闷，为什么她会和秦斯平这么好吧？熟悉到说笑着一起下班？
    晚上，秦斯平，陆文俊，顾熙，都在等左蔚一个人，在海的对岸餐厅，陆文俊要求来这里的。顾熙到了才发现，是第一次被左蔚表白来的那处。
    左蔚来的很晚，吃饭期间，左蔚给顾熙弄料理，顾熙只管吃，说完正事，秦斯平和陆文俊一台车走的，左蔚明确说顾熙今晚和他在这里留宿。
    顾熙没有拒绝，只是身体不舒服，左蔚见她很严重，执意带她去打针，好的会快点儿，顾熙没去。
    进去酒店的房间时，顾熙去洗澡，左蔚出去了，回来时，顾熙已经洗完了澡，左蔚手捧鲜花，香槟玫瑰。
    “干什么？”顾熙问他。
    左蔚拿过她手里的毛巾，让她抱着鲜花，他个子高，给她擦头发很方便，一边轻擦着一边说，“第一次来这里你拒绝了我的香槟玫瑰，浪费了几百块，这次的几百块你不能浪费，收下，算是补的。”
    “两次等于浪费了上千块，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么？你真抠门。”顾熙笑，补上了真好，很后悔那次没有收下，可惜了，那次走时，就把香槟玫瑰扔在这酒店了。
    左蔚嘴角扯出一抹浅笑，俯身，手摸着她湿湿的头发，挑起她的下巴，吻上去，“让你知道我并不吝啬，要什么，都给……”
    难得在海的对岸，不呼吸海城的空气，拥抱在一起，酒店的大床上，良久的缠绵。
    顾熙不敢留宿在外面，尤其是母亲知道这个男朋友存在之后，会多想，然后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为了顾熙不吃亏，会逼着他们早点儿结婚的。
    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了，董雅听见她回来，才放心睡着。
    次日。
    林曼曼，顾熙，一起上了陆文俊的车，赶往海城市偏僻的工地，还未施工，只是围了起来，里面连挖掘机什么的机械设备还没有。
    顾熙看了，跟自己在网上查的差不多，地形啊，周围的情况啊。
    林曼曼站在顾熙后面，清晰看到顾熙脖颈上的吻痕，想起昨晚顾熙是跟秦斯平走的，好奇了起来，秦斯平和顾熙？秦斯平会要左蔚玩剩下的？
    顾熙和陆文俊在讨论着事情，余光瞥见林曼曼的视线。
    陆文俊和顾熙往里面走，林曼曼不想进去，太潮湿，也太脏了，回了车上。顾熙的文件袋在车上，林曼曼小心瞧了一眼走远的顾熙和陆文俊，打开后仔细翻看。
    心里豁然明白，完全懂了顾熙想到的方案思路。
    程虹正式离职的那天，顾熙正式成为营销部总监，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宽敞明亮。
    中午的会议没有太多的人，只是几个部门的领导在一起探讨，但可行的，左蔚和陆文俊会直接点头，前提是秦斯平认同。
    开始发言的别的部门的领导，说的反感，不是没有深想，但都不可行，顾熙都看得出来。
    林曼曼本是在顾熙之后发言，却主动要求，“左总，陆总，秦工，我可以先说说我的想法吗？”
    左蔚点，“说。”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