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们说林曼曼,顾熙想起,林曼曼说左蔚答应她在二月一日登记,唉,还有七天,林曼曼是骗人的吧?怎么可能是真的,左蔚已经与她登记注册了啊。
手机响了,顾熙拿起来看,是左蔚的号码。
接了。
她似乎习惯了他先说话,可是左蔚不说话,顾熙睁了睁眼睛放下手里的笔,这时左蔚才说话,语气不明,“一起吃晚餐可以吧。”
可以吧,可以吧,“可以。”顾熙说。
顾熙晚上下班迅速的冲出公司,因为要见老公。
他后面的话里在邀请她去克拉公馆住,但是今晚不能。
到了酒店,顾熙被领到房间,顾熙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穿的衣服,到门口的时候,酒店人员离开了,顾熙看到了左蔚,正向门口的她走来。
左蔚伸手接过她的包,回手把她的包随便搁在了地毯上,收回来手时把门关了上。
顾熙把脸埋在他的心口,也伸出双手拥抱他结实的男性身躯,与他一同三两步挪到酒店房间的一个墙角,仿佛角落里才能放肆的绽放他们的爱。
他的吻湿润的从她的眉眼,脸颊,嘴唇,铺陈,密密麻麻没有缝隙的落下。
晚上七点,左蔚比她先整理好的自己。拿着车钥匙,单手把她搂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发,“好几天没见了。”又在她唇上亲了亲,戏弄她滑溜的小舌头,才舍得放开。
左蔚先去了楼下,顾熙随后跟着。
晚餐时只有两个人,顾熙说他想听的,“羽凡到底是死亡还是活着,或许贝兰她知道,她现在不会说,总不能逼她吧。如果羽凡出事了,那林琅承诺给林二叔的日子,就是空话了。”
“这期间,林二叔若轻看了林琅,他也危险。”左蔚说。
顾熙感觉这话说的挺沉重的,“亲兄弟啊,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左蔚说,“只要林二叔给林琅机会,就是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林二叔也不是头脑简单的人,林琅现在资金吃紧,林二叔没有伸援手。”
“还是觉得就让他们这样,不理会比较好。五月一眨眼就到,交不出羽凡之后和之前,这场战争都一定精彩极了。”顾熙说完,见左蔚唇角浮起淡笑,她也笑了,吃东西。
这时左蔚瞥向一楼,赫然看到是乔闻森。
“先生您好,请问几位?”
“找人,陈海洋,哪个包厢呢?”乔闻森玩着手里的车钥匙,往吧台上摔了摔,笑。
前台的人抱歉道,“先生对不起……”!话未说完,乔东成冷眼打断,很凶,“甭废话,给我查!否则今晚我一间一间的翻,翻出来后,信不信我让你尝尝他的血咸的甜的?”
美女吓得脸发白,见乔闻森一路来的几个男人一样一看都是顽固不好惹的主儿,衣着光鲜,门口停的都是跑车,便破例的皱眉低头给查。
左蔚不留痕迹地收回眸光。
“秦斯平有过女朋友吗?”顾熙问,她和左蔚听不见楼下的声音。
左蔚皱眉抬头,看顾熙,“为什么好奇这个?他的私事。”
顾熙认真看了左蔚的表情,“没什么,就是部门里同事总打听秦斯平,我想你们过去是住同一区,你该了解他的,我除了跟你打听,还能跟谁打听?”
“我跟你说过,秦斯平和我住同一区?”左蔚说话行事严谨,他不记得说过。
顾熙漫不经心摇头,“你没说过啊,过年的时候秦斯平跟我说的。他问我你在海城过年还是回法国?我说你回法国,他很满意,我还以为他不待见我呢,不然怎么那么希望你不和我一起过年?”
***
听了顾熙有意无意关于秦斯平的这番话,左蔚有几秒钟甚至更长时间的思绪空白。
顾熙不愿去深想,可是心思怎能是人自己能左右的?
喝了一口果汁,觉察不出味道,它该是甜的,酸的,可入口根本无味。
不喜欢这感觉,关于左蔚的一切,曾经她靠猜,靠他坦白的讲,然后,她随着周边人那些话,与他口中所说的,飘摇不定着。
本该不去在乎他的过去生活,现在,却因秦斯平的一句话,她想了解他的过去,显然,他不想与她多说嫔。
左蔚说,“他是不习惯过年期间一个人在法国,我回去,可以跟他打几杆桌球。”
“你们经常一起出去玩?”
“小时候吧,长大后很少,这几年疏远了。”左蔚一边说一边用餐,动作优雅,话语简单。
在他的言语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看来是他喜欢找你玩,你不喜欢跟他玩。”顾熙开玩笑地说,继续喝果汁,眼神里的色彩却失了。
左蔚不置可否,停止了用餐,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顾熙点头,他便走了。
心情很沉重,坐在一个地方就不想起来,这些事情一桩一件的发生,乌云压顶了一般的感受。
左蔚回来时,带顾熙离开。
三楼,服务小姐把乔闻森领到了一处包厢门口。
乔闻森挑眉,示意这位美女可以下去了。
乔闻森上前敲门,里面不知谁喊,“谁啊?!”
外面站着的人不说话,里面的人兴许是被敲门敲得烦了,骂骂咧咧的骂着谁爹妈的来开门了,这道门打开,搂着一妖艳女人的陈海洋,瞪大了眼睛,吓得嘴巴发抖,腿也抖了,嘴边叼着的烟掉在了地上。
“啊,我就是个陪酒的,我……”女人吓得从陈海洋怀里钻出,外面的男人让出位置,放女的离开,警告,“少管闲事。”
乔闻森笑,手里明晃晃的刀举起,刀尖儿指着陈海洋眉心,“陈海洋,久闻大名。”
他本是想把陈海洋逼到死角里,用点办法,让这小子自己活不下去解决了自己痛快,可是奈何陈海洋怎么走都没走到那一步,乔闻森的办法足以让陈海洋摔的很惨,可乔闻森没算计到的一步是,陈海洋背后有林琅支持。
听说陈海洋在这儿消遣找乐子,他来了,这些日子需要发泄的情绪都给陈海,陈海洋真是有福气。
“我,……何时得罪了各位?有事我们坐下来好说……”陈海洋牙齿打颤,盯着自己眉心的军刀,血已经顺着鼻梁淌了下来。
乔闻森手里的军刀刃长34厘米,他记得,这是他当年上初中时喜欢拿出来把玩的,他拥有这把军刀时是15岁,父亲那时年轻,军区位高的爷爷给他放过话:谁欺负你,往死了弄,留口气儿就行。
跟乔闻森从小玩在一起的男孩子,几乎都是被家长惯的没样儿了,关系圈里都是一个风气,但乔闻森长这么大也没真惹过大事儿,也知道父亲和爷爷都是逗他玩儿的。再猖狂,也不能猖狂的暴力啊!
暴力的不是好孩子啊老师说!
刀刃扎进别人身体里往出冒血时,原来第一反应是笑说,“下次见面,记得叫爹!”
当晚,乔闻森和几个哥们都进了警局,不是被抓的,是几个人主动自首的。
警局里,乔闻森一个开连锁酒店的哥们一边认真的把名片递给警察,一边可怜兮兮地问警察,“叔,醉酒伤人和醉酒开车肇事是一个性质不?不要啊,没那么严重。”
警察盯着他们这帮人,怂人和不一般的人在这种地方太能分辨出来。
局长刚刚就接了个电话,下来了命令,这警察在这儿也有点应付不来,不知道这笔录该怎么做,进一步指示还没下来,他们警察也不傻,这边闹事者的家属打了招呼,还不知道被伤者的家里是个什么势力情况,总得都清楚了,权衡着办事儿。
乔闻森这边一男的伸手就给了开连锁酒店那男的一个轻佻的巴掌,假打,“废话么!你让咱叔怎么答?酒驾严格不允许,还肇事?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啊?”
骂完,正脸瞧警察,“亲叔,醉酒伤人,顶多跟醉酒嫖chang一个性质对不?”
一直被他们这帮大老爷们叫叔叔的二十多岁小警员被说的发懵,“严肃点!不是一个性质,你们伤的是男性,难不成你们几个嫖男人了?”
“嫖男人?”一乔闻森身后蹲着的男人拔高了嗓音解释,“低俗的行为!我们得怎么虐待他才能把他嫖的满身是血啊?没嫖!”
“到底嫖没嫖?那就是个人恩怨了?”警员问。
开连锁酒店那厮又举手,认真地说,“没有个人恩怨,不信亲叔您问那伤者,他要是能说出我们和他有什么恩怨,我们认栽。关键是没有个人恩怨,我们都是正经人,就是这儿女情长的没处理好,动刀子了,真知道错了!”
“是啊是啊,幼儿园不收我们了,不然非重新读书不可,老师先前的教诲都忘干净了。亲叔,知道哪儿的幼儿园回收我们这样的吗?”
乔闻森往前挪了挪,距离他们这群污秽之物远了又远,委屈地抬头,“叔,他们几个嫖不关我事儿,但求宽大处理,我是处男,这事儿干不出来。我边上看来着……”
一夜,警局某一处闹到打滚。一夜,医院某一处哭到地暗。一夜,这帮惹事儿小子的老子们叹气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