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忍了忍,小声跟顾熙说,“我跟向东接吻过一次,就一次,还是昨晚,以前纯洁死了。他没摸我胸,再说了,摸胸能摸的里面肿了?你们家左蔚没少那个吧,你怎么没事儿呢?”
“……当我没说。”顾熙闹了个大红脸。
乐乐哪能放过她呀,追问,“话说,大学时住我上铺的那色丫头,胸被他男人揉了一段时间后就大了半个罩杯,你呢你呢,大了么?”
“咳咳——大了,大的都变成小a了。”顾熙才知,不能跟乐乐提这种类型话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乐乐正经的一合格腐女!
等了半个小时,看诊医生阿姨临时有事走了,换成一个男人给看,不到五十岁……
“到你了。”有人出来叫乐乐。
乐乐抓着顾熙的手,“你瞧瞧那男人的猥琐样儿,白花钱了,换医院!”
于是,顾熙和乐乐从私立医院到市医院去了,浪费了挂号费,还是专家号,到这边了,没挂专家号,是顾熙说的,让她脑子里别总想严重的病,也许吃点消炎药就好了呢。
又是排队,乐乐和顾熙拿着单子站在走廊外等着。
里面先出来俩女孩,二十来岁,青春四溢,漂亮!脸红的偷笑,“我以后一个星期来检查一次,医生真是好帅哦。”
“我滴天?又是男医生?”乐乐不可思议。
见她又要逃跑,顾熙拽住她,“你是看病还是干吗?管他是男医生女医生,一闭眼就过去了。”
以为真的像是顾熙说的这样,一闭眼就过去了,可是当喊道‘孙朵乐。’然后她无比没底气地‘诶’了一声进去后。
吓抽了,嘴角不停的抽搐……
怎么闭上眼,估计……都过不去了。
张臣健一本正经地从僵住的乐乐手里拿过单子,核对了一下,正经中透着闷,问,“乐乐,你是脱?还是……我……”
“你他妈原来乳腺科?”乐乐淡淡地陈述,还处于麻了的状态。
乐乐又没看成病,心情都毁了,明天准备去别的医院!
让张臣健摸她的胸,她宁可病死也绝对不可以!
气呼呼地下楼,碰巧遇到了左蔷,顾熙跟左蔷聊了一句,左蔷笑着解释说,“不要小瞧了臣健,他可是这方面的厉害人物,他姐姐多年前乳腺病去世,他和姐姐感情很好的,所以才……”
“原来是因为他姐。”顾熙了然,怪不得,怎么就是乳腺科。
左蔷点头,“他工作的时候很认真严肃的,很多病人的胸部很吓人,我见了都觉得惊秫,但臣健已经习惯了,表情最多就是难过。”
左蔷送顾熙和乐乐出医院,左蔚忙完了手上的事,要来接顾熙,左蔷朝乐乐微笑,“小丫头是跟臣健有仇吗?”
“没有啊。”乐乐装淑女,然后说,“我就是觉得这钱让医院赚了不值,既然是朋友,回家私下里给我看看有没有大事儿就成了,省钱请姐姐你的弟媳吃饭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哈。”
左蔷摇头,“真会说话。你们俩在这等阿蔚吧,我那边还有病人,先进去了。”
左蔚来的时候,只有顾熙一个人等在这。
乐乐说太丢脸了,还是先走了。
“你朋友病了还是你,怎么跑张臣健那科去了?”左蔚问。
顾熙尴尬。
左蔚以为是顾熙,左蔷也没说是谁,就说在医院科室里跟张臣健吵起来了。
车从市医院门口开走,是左蔚那辆很久没开过的黑色宝马x6,没有车牌照,顾熙说,“不是我,是乐乐……”
左蔚伸手摸了下顾熙的鼻尖儿,便又目视前方,点了支烟,专心开车。
顾熙低头,手指搅在一起。
董雅很高兴左蔚来,心想这俩孩子闹别扭可终于好了。
说什么都不让顾熙帮忙,顾熙就帮,左蔚不时的看向厨房里忙碌的顾熙,如果以前,她陪他,但是这次,是他的错,不陪。
董雅让顾熙切水果,顾熙就切,董雅故意说,“拿一个草莓给阿蔚尝尝,甜不甜。卖草莓那人夸口保证一个都不酸……”
左蔚不拒绝,顾熙挑了一个很红很红的草莓给左蔚送了去,递到他嘴边,“应该很甜。”
“是么。”左蔚坐在沙发上,面色无波,忽而抬手攥住她的手腕,眼眸游移在她脸上,最后别有深意地注视她的眼睛,吃了她手上草莓的同时,温热的唇含了她手指几秒方才放开。顾熙抿了抿唇,转身回厨房,不受他引-诱,让他来,但她没准备讨好。
晚餐上桌了的时候,董雅让顾熙去叫左蔚,顾熙整理碗筷的时候叫左蔚,没有答声,他分明就在她房间,董雅瞪她,让她进去房间叫。
顾熙望着这个房间,仿佛在看龙潭虎穴。
不得不进去,伸手推开门,放眼望去,没人……
刚走进去一步,就被靠在衣柜前吸烟的左蔚扯过去,从后抱住反手扣紧在怀里,左蔚的唇落在她的后颈,闭上眼眸呼吸絮乱地轻咬她的柔白肌肤,“让我来,连我的身都不敢近,不需要我尽夫妻义务?”他的声音,沙哑中透着感伤。
顾熙吸气,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眸,好久才淡淡的说,“你随便转身不在意我的感受对我表现出不耐烦,那么我认真的说我不需要你尽夫妻义务,你觉得是我胡闹你冤枉,还是我委屈你混蛋?”
***
左蔚对视了顾熙许久,双手轻按住她的肩,破碎透了的声音来答她的话,“我混蛋……”这声音,虽简单的三个字,却有许多沉重。
顾熙一直以来只觉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现在亦是如此想法。他独独与秦斯平的这件事不与她坦白,生气总归是有,但生气归生气,却也从没对他的人格有过怀疑。
听他应了‘我混蛋’这三个字,不再多说,这也无妨。可是那叫人心疼的声音里,明明是道不尽的沧桑沉重往事,顾熙的心是有些不安稳的。
倒不是她多八卦,这若是别人那逗人一乐的事,她理都不理。这人是她老公,本该与她交心不存隔阂的人,这件事让他不好往出说,顾熙觉得这事一定是他心间一根不敢碰的刺吧?
总该用力把这根刺拔出来吧?不能让这根刺总是扎在心里,一辈子其实那么长的,一天一天细水长流的过着,她是他老婆,是见不得别人去碰他这根刺让他疼的,管他秦斯平还是谁,那都是她见不得的,不拔出去这根刺,怎能让他痊愈?
“你知道那天晚上你转身就走,半句话不跟我说就消失,是什么表现吗?”顾熙的语气淡到不能再淡,疲于争吵,望着他的目光开始闪烁晶莹哽咽,“男人不爱面前这个女人了,就是那样爱理不理的吧?你是不爱我吗?你不是……因为什么,我不说,你自己知道。左蔚,我们才登记注册多少天?你这两天把我当个路人一样,我也认真想过,是不是男人都觉得婚姻能把女人锁死?左蔚,你有没有这么想过你都真的错了……”
敢说没有因确实的婚姻而两天不着急哄她吗,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你那么对我在先,我主动邀请你来吃饭,你怎么看待我这样的嗯?”顾熙眼中虽然带泪,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如果左蔚百分百的懂她,那便不用多说。如果不懂,那心底潜意识里,会觉得她的邀请是一种不知冷热硬是往上凑的可耻。
好在左蔚懂她,懂她这么做的用意,懂她帮他找到一种方法救赎自己,拉这样的他一把。
“对不起,顾熙,我……我和他以前……我在……”
他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按进怀里,一直在重复着,断断续续,却始终讲不清楚。
他的眼神中有脆弱,有无助,饱含了太多顾熙不知的情绪。
顾熙哭了,他有这想说的心就够了,不是非要他现在说,他懂得该坦诚就好,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厚实的肩,压制着酸楚说,“等你知道怎么说了,再跟我说,你要就是不想说,也没人逼你,就是别因为这种事转身不理人就行。左蔚,我们是夫妻,既然决定跟对方携手一辈子,最后就别成了分开飞的燕啊……”
顾熙在卧室里说话声音很小,董雅在厨房忙着,两个人在屋子里,董雅是不方便进来的。
晚餐时,董雅把左蔚爱吃的菜搁在左蔚那边,笑着说起,“要是爱吃阿姨做的菜呀,以后就天天来。”
“不用麻烦……”
左蔚的话还没说完,被董雅有备而来的接住,“麻烦什么麻烦,就是填一副碗筷儿的事儿。有时间让阿姨见见你爸妈,我可得好好跟她们聊一聊。从阿姨知道你和我们熙熙谈对象那天起,就是你往我们家跑,给阿姨带这个带那个……有机会也让熙熙往你们家跑跑,孝敬孝敬你妈!”
顾熙心里咯噔一下。
其实这事儿董雅心里一直惦记,就差没个机会说,今天顺着这话就自然的唠了,要不是前几天见女儿和左蔚闹别扭,兴许就不这么着急了。
左蔚又是刚要说话,就换成被顾熙接了下来,“妈,他爸妈都在国外呢,不是特殊的日子不会回来一趟。回国之后我第一个冲上去接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