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仍旧是抿唇淡笑,很淡很淡,后来浅到几乎看不见,左蔚的视线望着别处,蹙眉在想事情吧?顾熙伸出一根手指,悄悄地靠近他,点了点他的喉结,那是左蔚很性感的一个部位。
“嗯?”左蔚低头看她,挑眉。顾熙双手抓住他的衬衫,扎进他怀里,不好意思了……
左蔚笑,抱起她走向卧室。
她的手已经不老实的伸进了他的衬衫里,手指经过的地方,无一不滚烫起来……
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小表情,他就懂她的意思,她也一样懂他的意思。
左蔚说今晚就得走,开车来的,开车回去,她不能放心,本已算是疲劳驾驶,晚上再回去,一个人在路上,顾熙说什么都不让。
宁可把他灌醉关在她这个陌生的家里,也不打算让他走,可是醉的却是她,醉的一塌糊涂。
也许是心情不好,喝了几杯就醉了,左蔚没有阻拦,情绪不好需要发泄,这一段日子,他愿意看见的是,她不开心就发脾气,不要忍着。
回去后,顾熙生气的借着酒劲儿跟他使性子,朝他喊,“走啊!你现在就走,谁担心你了!就把我自己扔在这儿跟空房间为伴吧!”
左蔚转身。
“站住!”顾熙眼泪都气出来了,“我这么生气了你还走?”
“不是你让我走的?”左蔚是想下楼给她买解酒药,否则这一晚上睡觉她得多难受。
顾熙委屈,坐在那用力呼吸,手指指着沙发前的一块儿,“我的意思,就在我眼前这块儿地毯上走一走,就行了……不能走出去……”
***
“怎么哭了?”
左蔚走过去单膝跪地,拇指抹掉她的眼泪,她现在这水汪汪的眼睛,真是让他又想笑又觉得心都疼了。
他一哄,顾熙就放开了哭了。
“不喜欢这儿,站在某一处转身往四周看,一个我熟悉的人都找不到。我其实一点都不坚强,我累哭了,才三天,左蔚……三天,我就把自己累哭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顾熙的双手拍打着他的身体,每打一下都心疼到哭的更大声。兴许是有了醉意,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也兴许是压力真的大。
平日在电话里她是不敢说这些话的,怕左蔚担心。
换做现在眼前的是别人并非左蔚,她不见得哭出来……
拍打他身体的手渐渐攀上他的肩膀,用力搂着他的脖颈靠近他。
她在想,什么时候可以无忧无虑的和他在一起,是不避讳别人的,是相聚后没有限定分离时间的,是心里踏踏实实的。
左蔚轻拍着她的背,闭上眼眸,喉结动了动,将她颤抖的身子箍的更紧……
他以为她哭着哭着会睡着,可是没有。
她一个人脱了拖鞋蜷缩在沙发角落里,很委屈的盯着他看。
“睡觉?”左蔚问。
顾熙摇头。
“看电视?”他又问。
她还摇头。
“那干什么。”左蔚耐心地问。
好半晌,顾熙双手环抱着膝盖说,“你今天晚上别走……”
“嗯。”左蔚浅笑,点头。
顾熙让他在沙发下的毯上老实呆着,不说话,两人大眼瞪小眼。
左蔚舒展筋骨,一手支头,侧躺着,长腿弯曲,另一手拿过烟盒,打火机,点了支烟。
她生怕他跑了,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左蔚都依她,不时轻笑。
看着他吸烟的动作,看着他的喉结在动,不知不觉顾熙就又有了醉意。
他一支烟吸完,她也不知怎么就被他勾.引进了怀里,顾熙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盯着她的嘴唇。
她说,“左蔚,和我接吻吧。”
下一刻嘴唇被狠狠地咬住,左蔚的喉咙间是粗喘的气,揉着她的肩膀,“算不算是你跟我说情话,我激动了。”
惹他从未把她箍的这样紧,紧到窒息。
“是吗?那你喜欢吗?”
顾熙抱住他的身体,喜欢他的身型,喜欢他身体的每一处,更喜欢茫茫人海中总以为他距离不远的感觉,还有他衬衣的味道,那都是极其富有幸福意境的。
“喜欢。”他咬着她的肩膀,“顾熙,今晚……和我做.爱吧……”
她的衣服一件件被剥落,身体上留下他的痕迹,醉酒与情绪到位时,感觉是这样不同,心灵与身体是这样开放给予的……
年纪不大却有了蠢蠢欲动恋爱的心,也懂了许多男女情爱之事那时,多数女生都曾幻想过那个男人是何种摸样,帅的吗,厉害的吗,值得信赖去爱吗。顾熙也曾想过,在遇到乔闻森时,曾望着乔闻森的样子问过自己:这就是你未来的老公?
心里会生出疑问,也不无原因,不够爱?亦或是不懂情?爱与情分许多种。
有了左蔚这男人,他几乎占据了她曾幻想过的那些优点,也有她不敢幻想的优越条件,也许太爱,不曾去发现他的缺点,唯一的,是想要拥有他,过程着实累。
可是,真的可是,不想放开,只想挣扎着也要爱,不再心里问自己,而是告诉自己:左蔚是我的男人,没有他,不行。
她再开放大胆,也只敢在他耳边邀请一句‘左蔚,和我接吻吧。’
却始终比不得这样一个男人那情话的,他可以在任何场合,方便做这种事的一切地点,伸手抚摸她。
次日凌晨五点半,顾熙的手机在身旁震动,她醒了,是闹铃。
他在睡,她下床,一床的被子凌乱的在他身上半盖着,被子薄,顾熙绕过床,挪动到他跟前,在他下巴上轻轻地吻。
很小声的开门出去,小区外有24小时营业的超市,食材有限,只做了简单的早餐。
左蔚的车在楼下,文远许是看到了,在七点多的时候打给顾熙,“左蔚来了?”
“嗯,今天他送我。”顾熙说。
“行吧,先这样。”文远挂了电话。
顾熙和左蔚双双在八点的时候离开公寓,她上了他的车,左蔚轻打了一下方向盘,这样的早上时光,他送她上班。
左蔚不方便下车,在车上说‘再见’,她下车,他准备离开。
一个人站在恒科集团门口,望着左蔚的车转弯消失在视线内,不久,会消失在这座城市,开上给人荒芜寂寞感觉的高速公路,他,也辛苦。
不敢去回忆昨晚喝醉酒后的举动,说的话,左蔚早上说:醉酒后,你很好,很老实。
路上,他开着蓝牙耳机,问她,“恒科总部办公室,你喜欢什么装修风格?”
顾熙说,“你喜欢的。”
“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他说。
“我告诉你你说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这话本来该我说……”顾熙偷笑。
他来了这里一趟,陪了她一夜,她发现工作时更有动力了,好像充足了电。
不过是因为盼着一个归期……
熟悉林琅的人都知道,此人生性谨慎,经营公司和私生活的事情上,都是做到了步步为营,人脉也算是很广。
前一段时间通过人借了几百万的高利贷,无需任何抵押,上门服务,绝对安全。
他动了心,因为是熟人介绍,林琅觉得这事把握。
后来也留了个心,不过高利贷那方又说,不需任何抵押,只因是熟人介绍。那个介绍的熟人又跟林琅说,不需要客气,江湖救急而已。他林琅需要资金周转,他们平日里的朋友怎么好意思敲竹杠?
几顿酒喝下来,林琅上了套儿。
初次林琅借了四百万,急需用这笔钱,林琅的资产最高一度打到过两亿,这四百万的缺口,若是放在以前,可以跟银行贷款,可是这次银行贷款迟迟下不来,林琅几次疏通,银行方面都是一个态度。
***
顾熙接过她伸手递来的手机,放在耳旁说,“关于那四百万,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说。”
“您看……什么时候方便约个地方取一下钱?”
对方说话的,是个男人,这个男人并不知道顾熙是谁,只以为这个接了电话说话的是放贷方说了算的人,态度恭敬了些许丫。
社会上有钱人也惹不起的,其中必须得包括这地下放高利贷的。
“我们现在不在法国,怎么取这笔钱?你们林董签字的合同在我这儿,没见着合同你们就还钱?”顾熙手指摆弄着桌子上自己的手机。
算得上是叫对方无法反驳的理由了,没有合同,钱谁敢还?
“您什么时候回来法国?”对方问。
“说不准,回去后我叫负责人联系你们林董,就这样。”利落地说完,合上了手机,不抬头的递给‘她’。
顾熙低头摆弄手机的通讯录,查看董大德的手机号码,半晌,又问坐在对面的‘她’,“现在每个月利息大概是多少钱?都按时往银行账号里汇入?”
“九十万,没有拖延,都很准时。”
“嗯,我先走了,有什么动向我再找你……”顾熙拿了包和手机……
约了董大德,文远,这城市顾熙不熟悉,董大德到了时间来接她。
秦晴也在这边,顾熙让文远一块儿都叫上,郝宇峰最近太忙,不在这城市,出差一个星期了。顾熙让秦晴坐在自己旁边,秦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坐下了。
恒科才起步,许多内部结构做事方法都不太成熟,顾熙要为左蔚仔细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