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因,就好像是插座遇到了插销,那么正好,正好到……它就不是错的,是真的。
乔闻森不知道贝兰家住哪儿,是乐乐问的顾熙,顾熙告诉的乔闻森,真怕贝兰一个人不行,别人以为林曼曼不会欺负贝兰,可是顾熙知道贝兰不是林曼曼的亲妹妹,欺负不欺负的谁知道,吵起来是一定的。
乔闻森的车还没开到小区门口,就在马路边上看见了神似贝兰的身影,开车追上去,果真是贝兰。
他放下车窗,叫了一声,“林二小姐。”
贝兰站住,转过身,见到是乔闻森,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乔闻森那双向她看过来的眼眸有些可怜她的感觉。
她转过头去,没走,也没动,风吹起他脖颈上的丝巾,很精致的一条淡雅颜色近乎透明的丝巾,夏天了,为了遮掩那条伤疤,还是弄了一条小小的丝巾在脖颈上。
最后乔闻森下车,伸手扯了扯她,让她上车,别哭……
贝兰什么也不瞒着乔闻森,顾熙对她说过,如果你觉得你爱他,他不爱你,你觉得你一厢情愿很委屈,那就别怕他知道你的悲,别怕他知道你的喜,如果你把你生活中的悲喜全部百分百给他看尽了,他还是无法喜欢你,也就真正算了吧。
顾熙听乔闻森说了这些事情后,心里合计了下,问了问左蔚,两个人的猜测一致,大概林琅那边真是资金吃紧的严重,林曼曼卖了这么多名牌包和手表首饰,加上跑车,加一起算算也是一笔钱,能暂且救急。
可是下一次,下下次,还有什么可卖?
乔闻森要出国一趟,去他父亲那,问贝兰有没有时间?带贝兰出去散散心,以非常朋友的口吻邀请,不过乐乐和顾熙很开心,推着贝兰,让贝兰收拾东西跟着去吧,乔大少爷难得开这个口……
估计是这会儿真觉得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傻孩子挺可怜的,再也不敢叫她林二小姐了,她不姓林,也许是她不姓林了,乔大少爷莫名对这个无名氏多了一星半点的好态度。
六一儿童节那天,乐乐和顾熙都给左左打了电话……
有时候顾熙根本不敢多想这些事儿,如果母亲知道左左是她生的亲外孙,知道当年顾泽病了父亲因为葛琳络根本不给拿钱,一定心灰意冷。
一定后悔父亲去世前用心照料的那段日子。再加上,父亲去世也是因为葛琳络。
这段日子忙的分身乏术,没有办法去看儿子,林琅那边虽然暂时用林曼曼前些日子那笔钱堵上了缺口,但林曼曼他们家人一定是没有无数份首饰,无数辆跑车供应林琅公司用的。
6月5号,是林琅公司员工统一发薪水的日子,顾熙一直在等电话,果真,6月3号,星期六,电话来了。
“姐,见面吗?”这话不能在电话里说,以后万一被调查,出了事儿就麻烦了,现在的高科技,电话里说了什么都能监听查到。
星期六刚好弟弟在家,顾熙带着顾泽一起出去的,这样目标小点,被有心人看到,也是觉得她是带着弟弟出去干什么,而不是自己出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
咖啡馆里,顾熙半杯咖啡喝下去了,想了好一会儿了,说,“借,不管他是要给员工发薪水借钱,还是有别的事儿借钱,现在都不用问他原因,就是直接借给他,就说信得着他,前几次到了还款日他都及时还上了,多有信誉的人。这些场面话还是得说说,别关键时刻让他心里生疑……”
“那我可就办了,姐……到了这步,他已经彻底入套儿了,能告诉我,是谁在背后帮了咱们吗?卡住姓林的项目无法销售的法国地方政府,一定是有姐你那边的人在打通。”坐在对面的女孩问顾熙。
顾熙抬头,笑,“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别问。”
“好吧。”对面的女孩点头。
出去的时候,顾熙见她回头,是走向了顾泽,顾泽见到陌生人站在自己面前看自己,除了微笑什么也不会。
“弟……你走路的时候手别这样,试试这样的……”
她把顾泽规矩的垂在身侧的手拿起来,让顾泽双手插在裤袋里,又说,“抬头,挺胸,走路再看看……”
顾熙看到后笑,招手叫顾泽,“来,就那么走试试。”
顾泽往前走,双手插在裤袋,的确帅很多。
得到了顾熙这个亲姐的竖起大拇指赞,得到了教他这样走路那人手指搁在唇边吹口哨的女流氓方式的赞。
贝兰走了好些天,第一次打来电话给顾熙和乐乐,聊完的时候才晚上七点,顾熙在左蔚那,对母亲说加班,要十点回家,工作,上班,加班,很正常。
左蔚斜躺在沙发里,这男人胳膊长腿长的,顾熙被他抱在怀里,他的眼睛盯着电视,在看新闻,哪里跟哪里打仗了,这些国家大事顾熙最不爱看了,可是他看的专注,要么就是财经类。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抱着他的腰在想事情。
听小楠说,陈海洋最近状态还不错。不管陈海洋怎么对待过贝兰,那在左蔚眼里,是林家的事,或者是秦家的事,跟他无关。
女人,之于左蔚来说,只要不是顾熙,那些大概都不会使他注意一下,若是有人欺负了顾熙,他才理会,怕是那人早已不止被捅几刀了。
贝兰一直不敢太出门,出门也不敢抬头,多半原因也是陈海洋,和那三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导致,这事情,也许该告诉乔闻森,他对贝兰几分心意,也差不多能看得出来。
陈海洋和沈欣铜勾搭,被乔闻森扎了几刀送了医院,那么陈海洋是强-暴了贝兰,乔闻森会怎么对待?从这上,似乎也能看出乔闻森对贝兰和沈欣铜的区别度。
左蔚晚上九点四十送顾熙回家,每次都要送到楼上,在顾熙进去自己家里,关上门把他关在门外那一刻,他的眼神好像都在说:把我扔在外你忍心?
她每次关上门的那一刻,眼神好像都在对他说:还好。
实在是不敢太多次冒险把他偷渡到自己的房间。
左蔚拿着车钥匙的手上拿着烟盒,从烟盒里捻出一支烟,点了上,吸了一口说,“晚安。”
第二天清晨,顾熙起的不是太早。
不直接去公司,先去见秦斯平,贝兰问过顾熙,说,‘你分析,我亲生爸妈是谁?我很好奇。’贝兰现在精神上非常依赖顾熙。
她去哪儿猜?秦斯平的爸?那母亲是哪一位?
贝兰两天后回来,这件事秦斯平一直有意瞒着,甚至左蔚都不知道贝兰的亲生父母是谁,秦斯平不告诉左蔚。
在贝兰回来跟林家人捅破之前,顾熙觉得有必要知会秦斯平一声,到底怎么回事,他这边心里有个准备,或者说出来想办法,别让谁在这件事上受了伤害才好。
***
她没有兴致和秦斯平约在哪里边喝东西边聊这些事,是在路边她的车里。
顾熙语气淡然的说,“抛开贝兰是我朋友这一点,这事儿其实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大可以一点都不管。可是,你是贝兰的哥,她现在什么都独自一人承受着。有些话,她不能跟你说,一来是她不知道你是她哥,二来你是个男人,很多事她没法张口。你不知道,就总该有个人在中间跟你说说她的状况。”
“她怎么了?”秦斯平问,的确,不是顾熙今天来说,他以为贝兰一切还好。
“还记得那次她住院的事情么?那天晚上她从车上下来追什么人。那天她追的是强-暴了她的男人……”说到这儿,她抬眼瞧着秦斯平,对视他的眼睛说,“惊讶了?贝兰说,那天晚上不止一个男人,大概是四个,但她只遇到了一个。”
秦斯平的表情很纠结,也有悲伤,但从顾熙的眼睛里看到的秦斯平,他除了自责,似乎还是自责,也没有太激烈的情绪,这在人看来,太单一了不是吗。
她想,秦斯平应该是对这个妹妹不太上心的,如果上心,会受得了自己亲妹妹这么几次三番住院折磨而不问因果?先前贝兰的生活秦斯平不闻不问,那么近来这些事呢?脖颈上的伤,路人看到都会惊悚的喘不上气。
甚至于,秦斯平的纠结,都没有乔闻森来的复杂。
“她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秦斯平有些坐不住了,可是车内空间有限,他最后无法,只得拿过烟盒急躁的点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情绪才缓过来点,问了这句话。
秦斯平的这些细微举动,她都看在眼里,也把是谁指使了谁来强-暴贝兰,原因是什么,包括贝兰喜欢乔闻森,乔闻森他妈妈葛琳络那些事情,全部连贯起来说给秦斯平听。
他没想到是这么复杂的状况,但也猜测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便说说,你不待见贝兰的原因吗?”她问,有些失落,为贝兰而感到失落。
“我有吗?”他不愿承认的。
“没有吗?种种事都说明你不待见她,如果你这个当哥的待见她,她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别否认了秦斯平,你根本不关心她……”好久,她没这么对秦斯平直呼其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