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总，顾小姐她母亲的性格……”
    吴哥刚说，左蔚立刻冷冷的眼神看过去，吴哥噤声。
    顾熙看着这样的左蔚，他像个可怜的乞丐在向她行乞，乞讨一点温暖，她还能给她什么，不过也就是这些。人的一生，短短的数十载，可左蔚没有快乐，极少，他如果不是这样抓着她不放，她不至于这么难过。
    左蔚拿出手机，垂首拨了一个号码，通了，他蹙眉说，“在你那给我准备一间房，到了我在服务台直接拿房卡……”
    那边说了什么，左蔚说‘好’。
    他是在逼顾熙跟他住在外面，就这么互看着，僵持着，两个人心里的苦其实彼此都十分理解，不知不觉眼眶湿了一片……
    顾熙给董雅打电话，说，“妈，左蔚病了，病的很严重，我今晚得留下照顾他……”
    董雅没有怀疑，不怀疑是因为顾熙的声音听上去都要哭了，叮嘱顾熙好好照顾左蔚。
    被左蔚带去酒店，她站在他的背后，悄悄转过去脸，不接受酒店工作人员的审视，听着那标致的女孩子说‘左先生晚上好。’然后拿了酒店老板交代给左蔚的房卡，上楼。
    有时左蔚总在她洗澡的时候进去，这次却没有，他让她安静的洗完澡，他一样也是。
    左蔚身穿浴袍站在她面前，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儿，她就那么看着她，左蔚严肃地说，“你没说错，我是病了，你跟了我，我感激你，我不能让你白跟，我和你登记注册。我老婆，偶尔我沾一次，你在，我就有温度，只要你一离开，周围都变成零度……”这些感觉你知道吗？
    酒店窗子照射进来的阳光格外刺眼，顾熙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左蔚已经走了，第一次醒来是他早上六点起身的时候。
    站在酒店的洗漱间里，顾熙摸着脸颊，犹感觉到左蔚洗漱完冰凉的唇亲吻在她脸颊上，小声温柔地说，“再睡一会儿，我有事先走，记得吃早餐。”
    然后，亲吻她的脸颊，在她迷糊时，他走了。
    手机响了，顾熙看了号码接起，“心娅……”
    佟心娅想跟顾熙说说话，有些话她不能跟秦父说，不能跟自己家的父母说，更不能跟自己的朋友同学同事说，就想到了顾熙。
    她说，“顾熙，你说我嫁给秦斯平是不是很傻呀？”
    顾熙，“……”
    这才结婚几天，佟心娅就说了这种话，不管有心还是无心，这丫头一定是累了。没有爱情的婚姻一定会是很累的，顾熙不知道佟心娅最终能不能把秦斯平挽救回来，但愿吧，都是可怜有情执着的人。
    结婚这么多天，秦斯平没碰过佟心娅，一下都没碰，甚至结婚的前三天都是分着睡。佟心娅觉得，这是秦斯平对她这个妻子的人格侮辱，第四天，给秦斯平的水杯里放了正好让他睡一觉的安眠药，放的时候格外小心，亲老公，不能祸害死。
    第二天醒来时秦斯平发现自己在佟心娅床上，想起来昨天回家吃饭时喝的佟心娅送来的水，他恨不得把佟心娅轰出去，虽然佟心娅没把他怎么样！
    之后，秦斯平再也不敢喝佟心娅送来的水，不敢吃佟心娅给他吃的东西。秦父处处护着佟心娅这个儿媳，更多的是护着佟心娅肚子里的孙子或孙女儿！只要一听到楼上有动静，秦父立刻问怎么了？第一个训斥的就是秦斯平！佟心娅闲着没事儿就逗秦斯平，把秦斯平逗毛了，就灰溜溜的走，反反复复，秦斯平说这日子不能这么继续过下去，他担心自己会变成神经质，佟心娅说，“那你离家出走吧，我生孩子的时候记得去医院签字。”
    顾熙听了佟心娅说的事儿，笑了半天，她担心这两个人的相处会很沉很闷，又怕佟心娅会压抑，对孩子影响不好，也担心秦斯平压力太大。但佟心娅说，秦斯平没对她真发过脾气。
    给顾熙打过电话，秦斯平从楼上下来，佟心娅见他要从自己身边经过，伸出一条腿去拌他，“再走一步是小狗儿。”
    “有事？”秦斯平看了她一眼。
    佟心娅站起来，去拉秦斯平的手，装不出温柔，还是直接问了，“结婚后，你没碰我一下，难不成等着我碰你？”
    “佟心娅，我以为女人都是害羞的。”秦斯平讽刺道。
    佟心娅也不生气，找一个不爱自己的老公，除了调教成爱自己的，第二条路就是离婚，她没想刚结婚就离婚，用力拽牢了秦斯平的胳膊，把秦斯平拽的身体一动，佟心娅望着院子说，“老公，你要我害羞？你是没见过女强=奸=犯吧？！”
    秦斯平最后的理由是，“怀孕一个月多要注意。所以佟心娅，怀孕前三个月我们没有身体接触，你身体好我也拒绝！”
    佟心娅不喜欢秦斯平谈判一样的语气，回了一句，“老公上班请走好，三个月后我们床上见！”
    ……
    十月中旬的一天，左蔚安排了董雅和左母左父再次见面。
    这是董雅和左母第一次见，两个人性格某一方面比较相同，爱炫耀自己的孩子，董雅跟左父见面的时候，没少夸顾熙，左父当时就点头称赞顾熙好啊。
    可是到了左母这儿，不好使了，左母认为自己的儿子更出色，你女儿差多了！
    在两个人攀比自己儿女的时候，还未到酒店的左蔚打来电话，让顾熙下去酒店一楼，有事跟她商量，暂不想当着家长的面。
    顾熙说去洗手间，就出去了，心里不放心董雅和左母。
    下一楼，见到左蔚，顾熙皱起眉头琢磨着，“我以为你整个10月份是不打算笑的呢。这么开心吗……什么好事儿让你高兴成这样？”
    左蔚盯着她，眼眸里都是喜欢，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顾熙惊喜地睁大眼睛，点头，“想！”
    “我上去后，把我妈叫出来，我先说服我妈，再让她跟你妈说，这最合适……”在奶奶去世之后，左蔚就有了这个冒险的想法。
    “不用跟你爸也说一声吗？”顾熙问。
    左蔚摇头，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当然不用，我爸一定支持。”
    ***
    左蔚拉着她的手准备上去的时候，顾熙忽然想起什么站住了，左蔚回头，顾熙抬眼看他，“我不能离我妈太远，她身体特别不好，心脏经常有突发状况……”
    左蔚似在思考，足有一分钟，他说，“房子的位置可以变。”他在无限妥协于她，只要她不反悔，让他怎么样都行。
    “谢谢你。”顾熙郑重地说。
    本不想跟他客气，这样很见外，提醒自己，这个是自己的老公，不要说谢谢。但提醒自己再多次，仍然总是习惯性忘记。
    顾熙和左蔚一起上酒店高层，左蔚进去后跟董雅打了招呼。
    董雅很高兴，左母也很高兴，顾熙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至于争执的面红耳赤，巧了，两个母亲，都是说起各自儿女的优点，毫不相让，打仗一样琰。
    任何人没看出左蔚对董雅的态度与从前天壤之别的差异，或许，是他掩饰的太好了。
    “妈，出来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左蔚走到母亲身边，俯身对亲爱地母亲说。
    左母笑，起身，对董雅说，“那我，先跟阿蔚出去一下啊。”
    “去吧。”董雅满脸堆笑。
    左母一边往出走一边指着左父，“老左，你先跟亲家母聊着……”
    每次等待从左母那得到的结果，顾熙都是心里非常不踏实。
    左蔚和母亲出去，在没人的走廊上，左蔚看了一眼远处，说，“妈，我想和顾熙同居，这要过她母亲那关，不容易。”
    “你们俩没同居？”左母皱紧了眉毛，觉得真好笑，同居还要过她母亲那关？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十几二十来岁的小孩子，一个是孩子妈妈，一个是孩子爸爸，这同居还要正式的经过家长同意？
    左母又想起来了，那个董雅还不知道左左是顾熙生的，不知道左左是左蔚的儿子，可是左母还是想不通，二十七八的女儿，当母亲的还当十七八的丫头一样管？
    左蔚说，“妈，我们俩在一起了，但还没同居，她母亲心脏有问题，精神也有点问题，从顾熙懂事起，她母亲说一就是一。顾熙她特别的懂事孝顺……她母亲不让，她就绝对不会和我住在外面。当初追求她，也是费了一番周折……”
    “能认识我儿子那是她们家祖上积德！”
    左母虽这样说着图个嘴上痛快，心里却重新打量了顾熙一番，听自己儿子的口气和这些话，这顾熙应该不是个随随便便的。
    同居，不能被林曼曼知道，不能被林家知道，只能偷偷的在一起。
    左蔚说了一遍自己的打算，左母听完在心里衡量着，有点冒险，但又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处理好，会谨慎小心，主要点头的原因是，不舍得自己的儿子一个人生活。
    她这个岁数了，儿女为大，不能亲力亲为的照顾儿子，认为交由顾熙照顾，这是顾熙应尽的本分。自己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走过来过，知道儿子的心思，已经32岁的男人了，身边也是得有个女人照应着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