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遇到了乔闻森，难怪出来这么多次就这次反常。
    “你先上车。”乔闻森对小七度说。
    小七度拿着乔闻森的大衣外套儿，接过乔闻森的衣服，走向了乔闻森的车。
    没人说话，甚至没人看乔闻森，她们的目光中都没有装着人，只有乔闻森的目光里，先是装了顾熙，接着装了贝兰，而后又是装着顾熙。
    “来玩儿？”乔闻森问。
    贝兰迈出一步，乐乐喊她，“钥匙没找着啊——往哪儿走？”
    “我去给心娅叫车。”顾熙想先躲开，让乔闻森和贝兰说几句话吧，不管小七度到底多适合乔闻森，那贝兰也是自己好姐妹，再好的外人也比不得的人。
    “去洗手间……”贝兰又进了去。
    乔闻森上前一步用力抓住顾熙的胳膊，对顾熙凶道，“见到我躲什么？我是对你做了什么了让你这么厌恶？还是你见我身边真有女人了，吃醋了……”
    “乔闻森——你有病吧！”顾熙疼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乐乐扯着乔闻森，喘着气，冷的要命的天气，嘴里呵着白气朝乔闻森喊，“你他妈放开顾熙！她胳膊骨折了石膏刚扯，你想捏断了她胳膊是不是。”
    乔闻森蓦地撒开……
    顾熙蹲在地上，手捂着那条胳膊，里头的骨头还没长好，缝针处被他要捏碎了一样疼，把她生生给疼哭了。
    她老实，只会对外人有小脾气，心里这会儿真有揍死乔闻森的冲动，嘴上还是一个骂人的词都没说出来，她就觉得，委屈了胳膊跟了这么个倒霉主人。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乔闻森要去扶顾熙，佟心娅先扶了起来，她们这些人怎么认识的人，这么些年都发生过什么，佟心娅都听说过了，扶着顾熙跟乐乐说，“看好了贝兰，我送她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事儿。“
    乐乐忙不迭地点头，佟心娅扶着顾熙往路边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乔闻森，咬牙切齿地朝乔闻森竖起了中指！
    竖中指骂他，一，是他让顾熙疼成这样，二，是他伤了贝兰的心，你要是不喜欢，就别表现出关心和暧昧，和秦斯平结婚那天，乔闻森对贝兰那样子，佟心娅觉得自己情商再低，也看得出隐隐的暧昧……
    乔闻森眉峰一挑，“这到底他妈谁家孕妇不拴家呆着——”
    回头，拿出了根儿烟，一边点上一边走了进去，“我去跟她说两句话。”这话，似乎是跟乐乐说的。
    然后这么冷的天儿，乐乐就像个可怜的小狗似的，站的累了，就蹲在门口等，时不时地瞥一眼乔闻森的车，里头坐着小七度。
    这个傻孩子，心里装的全是事儿，就不知道进去等，冻得呲牙咧嘴的。
    ……
    女洗手间，乔闻森掏出手机打给贝兰，听见了手机铃声，乔闻森挂断了，然后问，“女洗手间里有别人吗，我是男的，我要进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出来好几个女的，奇怪地看他，都吓跑了，然后乔闻森在女洗手间洗手池前看到了贝兰。
    已经哭花了脸。
    乔闻森抽着烟，蹙眉，捏着手机，用手机轻磕着洗手池的边缘，他说，“小时候我朝我要东西，不给就哭，哭的比你惨。你这哭是为什么，委屈？那你说，你要什么？”
    他吻了她，用那么凶猛的姿势。
    贝兰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刷
    地一下，周围都被冰雪封住了，凝固，没有知觉，慌张地推开乔闻森。
    “这也不行？”乔闻森问，红着眼睛指着自己的心口，“林二小姐，放过我吧！我有什么好……”
    “你有什么好，一个我想生生世世不见的路人……”真的，好与不好，就生生世世别见了，路人，这次是真的，她发誓。
    往出走，酒醒大半，为了什么人醉，为了什么人醒，都为一个人。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那就是心头的血在往出滴。
    ***
    贝兰的车在那家店门口停着，别说是现在喝成这样，就算只是微醺，那乐乐也不敢让贝兰自己开车回她学院去。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今晚的出租车尤其难叫，乐乐张望着街上朝这边开过来的车流，给佟心娅打了电话，“你和顾熙在哪儿呢？医院……嗯？回家的路上？”
    “那也行，你们别在外面多留，叫车回家，我们也在等车呢。”乐乐完皱眉低头，按了几下手机，攥在手里，怕放到包里佟心娅稍后来电话她听不见。
    乔闻森的车载着小七度，没跟任何人再打招呼，就那么开走。贝兰坚持着不去看乔闻森那辆车消失的方向，可是这双眼睛，蓄满的晶莹泪光始终没有消散下去，瘪抿着唇，所有表情一变不敢变，生怕稍一不慎就落泪。
    说好了，不哭枳。
    没少为了这个男人湿润眼眶，真的够了……
    顾熙在医院让医生看了一下胳膊，医生唠叨了两句，无非就是批评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听话，医生站在为病人着想的角度叮嘱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当耳旁风处理了。这会儿疼了，担心胳膊废了，才知道自己不注意个轻重。
    顾熙被说的灰溜溜的不辩解，也没心情汤。
    来的就是市医院，她很想打听一下左蔚在哪一个楼层，在哪一个病房。可是，也许这会儿有人在，她去不方便。和佟心娅走出去时，顾熙又望着医院楼上，问自己，现在又有什么不方便呢？左蔚的行贿证据已经没有了啊……
    她听说了啊，并不是做梦的。
    明天是平安夜，那就明天，可以等，认真的等。
    回到家中，乐乐和贝兰比她和佟心娅晚了二十来分钟，佟心娅给爸妈打了电话，说今晚不回家，明天回。
    佟妈逼问她是不是跟不好的人在外面鬼混着？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给佟心娅气的鼻子都歪了，举着电话跟她老妈说，“是是是，您怎么想的我就在外面怎么做的，大着肚子婚外情了，还是跟个女的，不信你听听！”
    手机举到乐乐面前，乐乐笑的甜美可人，换了个气儿说，“阿姨，我是心娅的朋友乐乐，我真是好人，您别担心，早点睡啊，我小学时是三好学生，中学高中频频当状元，大学时……”
    “一个德行！行了，早点睡。”打断说完，佟妈挂断了电话，啪地一声清脆响。
    乐乐垮着个脸，“谁跟谁一个德行了？”
    “我和你，臭味相投。我妈听你说了几句话就觉得你跟我是一个德行，我就是随我老妈了，哈哈哈哈哈。”佟心娅这样解释说。不然谁家老妈第一次就这么对待自己女儿的朋友的，佟心娅怀疑老妈年轻时的性格比乐乐还那个。
    顾熙和贝兰从房间里出来，贝兰洗了澡换了顾熙没穿过的衣服，情绪低。
    乐乐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葡萄干儿，给佟心娅这孕妇，佟心娅问，“好吃吗？酸不酸？”
    “爱情的味道……”乐乐朝佟心娅笑的别有深意。
    佟心娅又跟今晚唱歌时一样，难为情了一下下。
    顾熙很无语乐乐，吃个东西吃出爱情的味道，这孩子看来是真缺爱中。
    贝兰吃了一粒，摇头，“我怎么没吃出来那个啥的味道？”
    “你的那个啥味道，得去中药店找，酸甜的暂时不适合你……”乐乐想了想，手上拿着零食，用闲着的小拇指指着贝兰说，“比如黄连……”
    “……”贝兰。
    她不会说，不会说乔闻森吻了她。很后悔推开的太早，没感觉到那是什么感觉，也许，就是酸甜的，只是，没有握紧那个瞬间。
    若说以前是苦的，黄连一般，但现在，微酸，微涩，不全是干苦。
    ……
    24号这天，白天没有什么事的她们，睡到小中午才起床。
    乐乐一个人准备了四个人的早餐，……差不多，已经算是午餐了。
    鸡蛋，米粥，凉拌的小菜，她说就都凑合着吃吧。佟心娅看这食材，营养是营养了，只是她摔筷子啊，“大冬天吃凉菜啊！而且就一个啊！不够分的啊！”
    餐后，她们几个都撤了，顾熙一个人在家。
    等待晚上。
    漫长，好些天没见的人，想念，激动，提心吊胆。
    吴哥来接顾熙的时候，顾熙早已带着保温饭盒等在了门口，吴哥打开车门，顾熙上车，说谢谢。每次的每次，折腾的都是吴哥，一个私生活空间完全被别人架空的，没有脾气的，衷心于左蔚的好人。
    病房很大，干净明亮，当顾熙拎着保温饭盒站在病房门口时，看了一眼这病房里的灯，真精致，好看，照的病床上那个男人也那么好看，好像什么都没变，几天，他还是那样。
    左蔚伸出手，示意她走过来，顾熙低着头走过去。
    她穿了颜色很深很深的墨蓝色呢子大衣，红色的围脖随便地围在脖颈上，出来之前没有刻意打扮和化妆，一只手不太方便，那只手回弯儿还是费力。就只是洗了脸，拍了点保湿的水，头发也是随便地挽了起来。
    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这件蓝色的呢子大衣，买的时候左蔚知道，左左同样有一件跟顾熙一样颜色的男童款。
    外面的天气很冷，她从医院外面下车，走到病房，这一路上不到五分钟，手指尖瞬间就遇风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