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乐乐听见了,好像是在外面,关车门了。
再听,那应该是在外面走了一会儿,冻得够呛,乐乐问,“滚上车了?”
“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儿啊?听说你过个年过的变成人妻了。”乔闻森和乐乐之间,说骂人的话,那代表关系铁。不互骂才生疏客气了!
乐乐说‘别闹’,她问了乔闻森点儿正事。
乔闻森很快地说,“乐乐,可别吃亏啊!向东我不了解,跟我也不是一个年龄段的。如果你问我秦总当年的案子跟向东有没有关系,这我说的一定不准确,真相只有向东他自己心里清楚。左蔚出事的时候,我所接触的向东,一般人估摸着都结交不透这人。毕竟六年前的事了,在追求你之前他做什么都情理之中。”乐乐想听听别人的话。她自己分析不清楚,角度站的也不对,总怕太当真。有些事,太认真,真的就上了有心人的当了。
乔闻森说大道理说不明白,也怕他说的东西乐乐脑抽的听不明白。就给她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他对顾熙,曾经浓烈的爱,到现在亲人一样见不得她半点不好。如果现在左蔚对顾熙,像张怡的丈夫对张怡那样,新婚一年传出养情人两个,并家暴,那乔闻森会第一个拼了一切也要跟左蔚斗。也许不是因为仍爱,大抵只是因为爱的太深了,超越了爱情,关系升华成了没血缘的亲人。
当然,乔闻森觉得自己和顾熙,向东和张怡,是不同的。
听乐乐说,向东不承认他还爱张怡。甚至某些场合冷眼相对。乔闻森觉得不管何年何月,哪怕他这边搂着妻子你侬我侬,也敢在他的妻子面前承认,我最爱过的那个人,是顾熙。只是爱归爱,却永远都懂,是不适合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了。
现在若是乔闻森有机会娶顾熙,估计他也会可笑的找不到任何一种方式和顾熙单独生活在一个空间里,碰顾熙,大概也会手颤,畏缩的心理,不是没有理由的。
乐乐问的问题,乔闻森只能客观分析。他是国土资源局的人,左蔚是地产商,两者之间产生某种微妙的关系,和气,则一切都顺。不和,则万事坎坷。张怡的丈夫是连锁酒店老板,向东是国税局的人,打个招呼,暗中放箭,哪个角度,都跑不了他姓秦的一个做生意的。
……
五点二十,乐乐的手机响了。
她已经走到了单位门口,接了电话,向东问她,“今晚想在家里吃,还是外面吃?”
“我有事,晚点找你。”乐乐敷衍,挂断了电话。
语气上毫无生气,快快乐乐的一个小丫头,愣是被弄的挺郁闷的。
人刚走出单位,下了台阶才没几步,左手从后被人攥住,回头,是向东……他手里拿着的是刚合上的手机,这手紧攥着她的手指。
“有什么事,我送你。”向东淡淡地说,
乐乐不喜欢他发脾气,可以有脾气,但不该是因为张怡这件事而发,更不该对她来发!
“放开!不用你送,你的车不见得坐着就有多舒服,满大街的出租车司机现在跟你的价值划等号!”乐乐用力甩他的手。
可是低头……甩不开啊……
向东抬头,看了一眼她们单位下班的人,“乐乐,都在看我们……”
乐乐回头,四处看了看。
“我跟你大声说话,是想让你注意分寸,我和左蔚公司有什么,这话不要在除了家里以外的任何地方,随便说。”向东认为跟乐乐讲道理,乐乐还是会听的,“别人可以检举我举报我,那都构成诬陷诽谤。你以后是我老婆,你说这话,欠妥。”
“……”乐乐。
向东一席话,说的乐乐好像开始理解了向东为什么生气,兴许,真的不是因为张怡,而是这个理由。是啊,这种话随便哪里都说的确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谁让,向东是个这敏感身份。乐乐知道自己冲动的性格该收敛。改改。
“其他的,回家说。”向东领着乐乐。
乐乐不情愿的,走一步停一步的,被向东塞进了车里。
向东上车,脱下大衣扔在她身上,让+第五文学看她拿着,乐乐没动,他的大衣就在她腿上。向东附过身来给她系上安全带。乐乐见他系完安全带后,就是一副‘得逞’的奸诈样,似笑非笑的把车开离开她单位门口。
……
晚餐决定了在家里吃。
这种方式的同居,就是向东完完全全的各方面照顾乐乐。
乐乐着急问他和张怡怎么回事,向东说等他先搞定晚餐。他在厨房忙碌,乐乐生气归生气,想帮帮忙,结果不行,打乱了他制作晚餐的步骤。
乐乐身体挺好的,向东每天做的东西不同,给她补充均衡营养。
吃晚餐的时候,乐乐张口问他张怡,向东又说,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提张怡,吃完饭再说。
乐乐觉得,那就吃完饭再说,提起张怡不是提起好吃的好玩的,会倒胃口。
两个人吃的都不多,饭后向东让她喝了一碗热汤。乐乐喝完,放下,碗筷向东收拾,他让她先去洗澡。
乐乐洗了澡,换了睡衣,不然他整理厨房时她也没事干。
等到乐乐洗完了澡,向东都整理好了。乐乐瞥了一眼她和他的卧室,跟他说,“谈话地点,我看还是在客厅吧。”
“你喜欢在厨房也行。”向东看透她的心思,是怕在卧室里他怎么样了她?
“还是……在你的书房吧。”
乐乐觉得书房比较严肃--,
书房里,乐乐在沙发上老实坐下。向东拿开一本杂志扔在茶几上,把乐乐抱在怀里。
“说话不用抱着吧?”乐乐身体已经蜷缩着在他怀里了,他的身体坚硬,乐乐不喜欢抱着他睡,可又喜欢极了他的这一身结实。她觉得自己就是需要一个这种男人,身体坚硬,在他怀里,就觉得这男人的身体可以为她遮挡一切。
向东没有说话。
他抱了她大概是半分钟左右,身体平躺在了沙发里,一只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小腹上,乐乐的姿势,也是随便地躺在他身上。
向东微蹙的眉稍有了倦意,他道,“乐乐,谁肯留在谁身旁讲求的是缘,好聚好散,不存在逼迫和报复。我认识她16年了,也承认爱了她9年。”
***
他的坦白是对她的慈悲呢,还是对她的不慈悲呢?
乐乐心里,从没有过的绞痛了一下。
认识十六年,爱了九年,以年作单位,十六年,爱了九年,每年365天。漫长的岁月,他属于别人那么长时间。
乐乐蜷缩的身体一动不敢动的想,他说好聚好散,他是什么性情?不服输的!是这个女人先跟了别人,或者是对方抢了他的女人?
如果感情深厚到了一定的地步,占有欲强到了一定的地步,会不存在报复吗?乐乐从没想过感情是这么复杂让人难受。如果,假如的如果,有人从她手中抢了这个给她做早餐的男人,她会折磨完自己,再去报复别人的。她不成熟不理智,很任性的槠。
要么不爱,始终就潇洒自在。
一旦承认爱上,接受了他,就是用尽了生命依赖。
“我21那年我爸安排我到部队。张怡是干部家属,她刚接触我的时候,我们互相审视对方,我不讨厌她,从她的热情中也看得出,她对我很满意。我和她,有时间会在只有星星的夜晚约会,很快确定关系。我也看的出来,是张怡她爸和我爸有意撮合我们走到一起。”向东抱着乐乐腰的手臂,紧了紧矢。
乐乐闭着眼睛,一股从喉咙生出的感觉把那股苦涩逼到了眼眶周围。
他21认识张怡,今年37,认识张怡刚好是16年了。
以前乐乐没觉得怎么样,知道他有过去,和亲耳听见,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嫉妒,嫉妒张怡,在最美好的年龄里,和向东相遇。
在只有星星的夜里约会,心里的悸动一定比这喧嚣城市里的悸动更明显,深刻。
他不愿意往下说,乐乐却想知道。
“后来,后来怎么分开了?”
向东想避开他心里认为重的,只说轻的,他道,“21到30,在一起9年。张怡打算在我到税务局上班那年结婚。逼婚的中间,她出了点事,我爸没帮忙,她对我爸有埋怨,这婚就没结成。我一直没对结婚拿出积极态度,可能我也有点不负责任,总认为结婚的时机还不成熟。再后来就是……她背叛了我。”
背叛……
张怡先背叛的向东,果然。
命运就如同人的感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发展的你不知所措百转千回的,留下的却不一定都是好的,也有是坏的,甚至更坏的。
乐乐抬头,在他身上跟他面对面的说,“是她先背叛了你,她嫁给别人了。现在她是要干什么?怎么又去你们单位上班?结了婚配你家钥匙,她有病啊?”
“背叛我那年她结婚,嫁给xx酒店老总。她背叛我的过程和原因我不愿深究,她结婚有跟我赌气的成分。婚后生活不如她所想,并不幸福,来我单位上班是她爸安排进来的,她丈夫入狱后两年,她被安排进国税局。碍于我爸和她爸的交情,我没理会。”向东说。
乐乐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如果是这样,那在张怡跟别人结婚后,向东有没有后悔自己没有挽回张怡,看她成了别人的妻子,继而不高兴的报复别人?
“她老公入狱跟你真的没有关系?”乐乐问他。
很怕,如果跟他有关系,那张怡的老公出狱了,会找他的麻烦吧。明着不敢,背地里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