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他?”乐乐问。
“相信,我看到他打过他的妻子,一点都不心疼的动手打。”美人儿看到那一幕时只认为,这个男人不爱他妻子,动手打,早晚会离婚娶她,现在,她又给这男人生了女儿,这男人一定很高兴的。
乐乐瞥了一眼向东,向东皱眉从后视镜对视乐乐,认真开车。
乐乐很想劝她啊,那男人能动手打妻子,以后保不准也会动手打她。可孩子都生了,这话乐乐就不好劝了。劝一个执迷不悟的人,这人会当你说风凉话,会反感。
乐乐觉得自己很现实吧,除非是身边的至亲,否则她真的不会轻易撕破脸不管对方高兴不高兴也要掰扯清楚这个事实这个理儿……
乐乐问她和这个男人认识多长时间了,这男人真的会离婚娶你吗?当人婚姻的第三者,总归是不光彩的。美人儿说,她和这个男人认识一年了。
“你孩子刚满月,认识一年,刚认识你就打算给他生孩子了啊?”乐乐觉得这是不是太冲动了。
美人儿说苦日子过腻了,每个姐妹都混得特别好。她不甘心,当时被朋友骗去海城,去之前以为是合伙做小生意,结果是传销的。被监视几个月之后,老大看她长得漂亮,介绍给了某位刚出狱的大老板,她为了能从传销团伙中出来,就去跟那个大老板睡了一晚,靠她的某方面本事,拴住了那个大老,钱也没少得。但有了一点钱之后,就明白这钱总有花完的一天,野心大的想嫁这男人。
这话美人儿是跟乐乐在耳边悄悄说的,向东听不清。
乐乐深呼吸……
果然每一个人的遭遇都是不同的,各式各样。
当美人儿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时……乐乐石化了。
世界真小,哦不,海城真小。兜兜转转,原来老同学曾经住的那么近都不知道,走到对面也许不相识。
原来,这孩子是……
巧的吓人,起码乐乐感到不可思议。
如果乐乐不是认识了向东,不是跟向东正式在一起,乐乐不会认识张怡,不认识张怡,不会知道张怡的丈夫秦总。
下车时,美人儿说电话联系,她打车走。
乐乐说用不用向东送她过去?美人儿跟乐乐说,“不方便。他正和妻子闹离婚呢,别让她妻子逮住他什么把柄,离婚的时候吃亏。”
乐乐送美人儿上出租车。
乐乐上车,向东将车开了一段路,乐乐问向东,“对了,我想起来,我又接到一封爆料你报复秦总的邮件,爆料信上说秦总去年年底出狱,是去年年底,还是前年年底啊?”
“严格来说是前年,怎么了?”向东问。
“没事儿,就随便问问。”乐乐心不在焉的,这个新年刚过完,算是前年年底出狱的话,那就是出狱整整一年零一个月了。
……
星期一早上,向东有要事要办,准备中午开车去接乐乐登记注册。
向东的身份证户口薄和乐乐的身份证户口薄,都在乐乐包里放着。九点四十多分,乐乐在办公室里忙着,外面有人敲门,打开说,“主编,有一个张小姐要见您。”
“哪位张小姐?”乐乐抬头。
说着,人已经走了过来,距离办公室的门四五米远处,张怡穿着红色大衣,高跟鞋,拎着黑色皮包,朝乐乐微笑。
“主编,她自己跟上来的……”外面姑娘紧张。
乐乐点头,“让她进来吧。”
张怡走了进来,乐乐头也不抬,拿着笔的手指着左边,“随便坐……”
姑娘看了看,关上门走了,张怡坐下,把包也放下了。
“找我什么事?”乐乐问,还是没抬头,实在不待见张怡。可想起昨天带来海城的美人儿同学,心里又复杂的不是一般的乱。
“乐乐小姐,一直很想问你,可是没有勇气开口……”张怡笑的暖融融,望向乐乐,“他做饭,好吃吗?”
乐乐目光不善,不回答。
张怡自问自答道,“他做饭特别好吃,他其实不爱做饭做菜这些事。当时我在部队不爱吃那里的伙食,特别挑食,他就学会给我做,每个星期不会重样的给我做。你能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疼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向东,疼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子?乐乐的手指在桌子下,用力攥着笔。
很想大骂一句,少他妈在这儿跟我说你们以前的事,我一点都不大度!小气鬼一个!可是,张怡的温柔姿态很刺眼,声音淡定的很刺耳,被她惹毛是她想看到的是吗?乐乐故作淡定道,“谁还没点报废的青春,青春就是喝醉了酒,有的人幸福着醉死了,有的人醒后一笑而过了。”
“……不愧是搞文字这行的。”张怡态度上还是没有起伏。
乐乐低头翻着基本杂志,不冷不热,“没事儿走了吧,我这儿挺忙的。”
张怡盯着低头忙碌的乐乐,半晌开口,“你收到过几封电子邮件吧?”
“……”
乐乐抬眼看张怡,第一联想到的是那封关于向东为情报复秦x的电子邮件。
“原来是你!”乐乐几乎肯定的语气。
张怡转头轻呼出一口气,她没有否认,回过头对视乐乐,对乐乐说,“乐乐小姐,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他是不是在报复我。我可以不再找他缠着他,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跟我谈条件,你凭的是什么?”乐乐藐视着张怡。
张怡显然是有备而来,表情平静,“凭我可以让向东今晚不回有你的家,跟我在一起。”
乐乐笑,不可思议地笑,好像,张怡在说一个,冷笑话……
***
“我很想听听,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一个让她可以放弃纠缠向东的条件,乐乐皱眉轻笑,拿着笔的手悠闲地支着下巴,看向她。
张怡拿出一章a4纸,上面只有半页的文字,她站起身走到乐乐办公桌前,放在了乐乐办公桌上,“我希望你们杂志可以登这个半真半假的新闻,海城的小杂志都不敢,怕事后被向东追究法律责任。这新闻稿子是我拟的,不适宜的词汇你们可以酌情修改,我只希望刊登出去。舆=论下让我可以和我的现任丈夫顺利离婚。”
在张怡说这一番话时,乐乐已经把这半页面的文字扫了一遍。
乐乐问,“哪一半真,哪一半假?”
“无可奉告。”张怡选择不说。
乐乐抬头看她,笑,“你为了和你丈夫顺利离婚,让我冒险帮你刊登你和‘我老公’的感情史,且是复杂畸形不知真假的一段。我怀疑你的目的,真的是为了顺利离婚,还是来跟我显摆你和我老公的过去?张怡,你我配他,也许都差远了,可我在对待他这方面,比你专一!”
“登还是不登?”张怡的平静面孔,终于是有了一丝怒气。
乐乐指责她对待向东不专一,这话说的并非是错的,张怡知道自己错了!不专一是不对的!可是,知错了后回头却发现,已经没有回头路任她随意行走担!
“别的杂志不敢,我当然也不敢。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大老板和向东,是认识多年很好的牌友,我和他能在一起,也许我们大老板从中牵线。”乐乐手里拿着那张a4纸,递给张怡,微微一笑。
张怡瞪着乐乐,手指捏回那张纸,一点一点攥的皱巴巴,拎了包转身,走至门口推开门,大步离开。
乐乐皱眉,咬着嘴唇瞪着张怡的背影。是当她没脑子吗?刊登自己老公的丑闻?也许刊登出去向东的关系地位不至于害到他,可是丑闻难以被洗清,是还会有污渍浅痕沉淀在人们心底,影响不好。
乐乐拿起手机,又想起向东上午是见重要的人,便放下没有打扰。
……
十一点十分不到,乐乐没有准备去吃午餐,而是在办公室中等向东的电话,他说今天上午尽快忙完一切,中午登记注册,下午带她吃饭出去逛逛。
小七度来敲乐乐办公室的门。
“主编,有人找,姓林,说是您朋友的哥哥。”小七度说。
“姓林?男女?”乐乐问。
“一位男士……”
朋友的哥哥?乐乐想了想,说,“让他上来吧。”
小七度关上门退了出去。不多时,进来一位男士,高高的个子,身材比乔闻森差不多,乐乐望着这个人,怎么觉得那么熟悉?
她那次跟张臣健在单位附近餐厅吃饭,张臣健半路走了,这位男士和一个女人走进餐厅,乐乐对这男人好看的样貌一晃神儿。1可只是一晃神儿,现在模糊的想不起来了。
“请坐。”乐乐起身招呼。
这位男士彬彬有礼,跟乐乐握手。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后,乐乐抬眼看对面的他,“你是?”表示在等他的自我介绍。
“sorry,打扰到你,我是张臣健的哥哥。”有礼的男士介绍自己。
“哦,他的哥哥……”乐乐被惊了一下,张臣健的哥哥?难道就是张臣健提起过的,他家中收养那位?不是弟弟?是哥哥?不过看上去,比张臣健成熟,“找我有事?”
他给了乐乐一张名片,乐乐看了一眼,哦,是一名大律师呢,名字叫张世恒,如果是收养的那个,就没错了,应该是跟张臣健一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