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贝兰尴尬地笑,希望不要遭到人的鄙视,不过,她也做好了这个准备。
“我知道。”
邵东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恢复情绪,他不在意。
贝兰低着头吃东西,很慢很慢的吃着。他居然知道,那白天打电.话时说的,说她在乔闻森身上得到了某种安慰,是指的,有他的孩子吗?
邵东一直彬彬有礼不逾越,拒绝的话贝兰说了很多次,他进退有度的像朋友一样。贝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彻底让他死心,一点都不知道,也许该好好思考思考这个问题。
晚餐后邵东说送她回家,贝兰说自己打的走,邵东点头,没有坚持。
在车上也是皱着眉,上去公寓也是皱着眉,贝兰苦恼的是怎么让邵东死心……自卑,任何陌生的男人不敢接触,当他们知道她曾经被轮jian过,会怎么看她?
贝兰苦笑着出电梯,上楼时已经打给了换锁的人,估计十几分钟就到。
出了电梯,公寓的门居然是大开着……贝兰诧异的走过去,家里面有人,乔闻森正躺在沙发里看电视。见到她出现在门口,也没说话。
“乔闻森,我对你已经无话可说了,你拿了我家的钥匙我不计较,我已经对你明明白白的全都讲清楚了。你现在来了我家算什么?”贝兰站在门口问。
乔闻森扔开遥控器,站起身,他走到贝兰面前,贝兰见他靠近低下了头。乔闻森双手捏住了她的肩膀,说,“贝兰,我们谈谈。”
“谈什么?”
“孩子……”
“没什么好谈的!孩子跟你没关系,你爱信不信!”贝兰推开他,往房间里走。
乔闻森回身对她背影说,“你不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从今天起我就跟你住在一起!!你和邵东,好都别想好!”乔闻森愤怒的用手指指着这个客厅。
***
“乔闻森,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贝兰气的心口开始起伏不定,“无赖,有病的无赖!我以前真的高看你了,我以前一定没睁开眼……”
本还对下班时出言伤了他感到愧疚,现在一切都显得多余。不必愧疚,乔闻森的心理太强大。贝兰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浑身发抖,气的,怕他看出她被气成这样,他会得意吧?贝兰绷紧了身体,不让他察觉。
“那你就告诉我,孩子是谁的?如果是邵东的或者别人的,贝兰,你不是口口声声爱我吗?你的爱就这么廉价不值钱?”他冷笑,侧身间熟稔地快速点了一支烟,收起打火机夹着香烟的手指指着她,用燃烧的烟头朝她站的方向,挑眉道,“如果是我的,我更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
贝兰有气无力的轹。
乔闻森皱眉,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眯着眼说,“解释,你为什么留下这个孩子。想嫁给我,你直说……”
“……”
贝兰抬手,用手掌心的地方敲了敲很疼的额头,试图放松着整个紧绷的身体,轻轻地,长长地吐出一口要让肺部爆炸的气,摇头,“乔闻森,我想嫁给你……”
乔闻森手指间的香烟颤了一下,“我……”
“那不是我在做梦就是你在做梦……”
他刚说一个字,被她风轻云淡的打断。
“乔闻森,别天真了。你真以为,在早前发生那种令我难堪事情之后,我还全心全意的喜欢你?”贝兰闭上眼睛。她的语气在乔闻森听来,不像开玩笑。
他问贝兰,“令你难堪的事?”
贝兰闭着眼睛给他解答疑问,“就是在我被好几个男人一起……”
“够了————!”
乔闻森愤怒的喝斥住她接下来的话和字眼。喘着粗气,平复着心情,“说你的事情,没用的那些,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压抑到了很低很低的声音,乔闻森居然怕了。听到她大半句话,吓得就是吼了出来。他怕听到某些恶心的字眼,会惊悚的头皮发麻。
贝兰点头,“我不提。”提和不提都一样,彼此心知肚明这难以启齿的是什么事,轮间。不提他也知道。贝兰说,“我是因为你,让你能好好的,那天晚上我才去找你妈妈。后来,那晚后来发生的事情,跟你妈妈也有关系……这你不能否认。”
乔闻森脸色特别难看,他直直地注视着贝兰,听她说,不辩驳。
“我恨你妈,你以为我心里不恨她吗?你究竟是自信过头了还是把我当成了傻瓜?我变成这样差点死了抬不起头,我会不恨你妈?”贝兰问他。
几乎是相对立的架势,乔闻森垂首,手指颤抖,问,“既然恨她,为什么装作不恨,还是表明喜欢我的立场。”
“原本,我是打算想嫁给你。报复你……”贝兰抬头,对他微笑着说。
乔闻森冷笑,面目近乎狰狞,“可惜,你没有成功。”
“我高估了我的魅力,其实我全无魅力可言……我也高估了你的混蛋程度,我心里那个百分之百的混蛋乔闻森,我再怎么努力,你怎么可能因为我变好呢?”
乔闻森扔了烟蒂在地板上,一步步逼近贝兰,他红了眼。
捏着贝兰的脖颈,然后手指移动,几根手指爬上她的脸颊,虎口最终卡在她的下巴上,用力捏住,“你直说你恨我和我妈就好了,何必跟我装?”
“……”
贝兰不说话。
他气的脸色发红,和她近在尺的对视,贝兰颤抖着身子移开了目光,被他死死压着在墙边。他鼻息和唇间热热的气息喷在贝兰的脸上,贝兰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渐渐从眼角流出来。
整个人抖得不像样子。
乔闻森愤怒到喘息不稳,随着她眼角的眼泪,一点点压下。紧捏着她下巴的手,也缓缓松开。
“都是实话?”他红着眼睛小声的问她,“就,没有一句,是骗我的?”
摇头。
不说话。
沉默,代表她已经默认了。
贝兰不知道说别的还有什么价值?按照乔闻森的性格和一贯不客气的作风,她说想嫁给他?那简直自找苦吃,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这辈子甭想再直起身做有尊严的人。
不想纠缠,应该说是已经没有了信心,就像邵东说的,绝望,已经绝望了。这样封死后路,贝兰是不想再给自己机会了。
乔闻森低下头很久不曾抬起,贝兰身体贴着墙壁一动不敢动。一动就会碰到他的身体。他双手支着墙壁把她腰部圈了起来,整个人大幅度的弯下了身子,乔闻森闭着眼睛朝地面,半晌,猛然抬起头,纠结的表情,“贝兰,既然事情发生后存在恨,为何不告诉我?”
她不说话。
“说话!”乔闻森低吼。
他越是喊,贝兰越是心里不舒服,一句话都不想说。
贝兰没有放任自己哭出声,掉了几滴眼泪立刻止住糟糕情绪。难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腹部感到特别不舒服。分不清是哪里,胃里吗。还是什么地方?
乔闻森还是双手支在墙上,他有些事情想不通,又细想不明白。他宁可忍受她下班时的恶言恶语,来找上她。就是要问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乔闻森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也按照心中所想问了出来。她不配合,越来越不配合,一次比一次对他的话答非所问!
他问她怀的是谁的孩子?今天,如果她好好的说,是他的。他是准备好了会接着问,留下孩子的目的,是想嫁给他?
如果她一样好好的回答,是。想嫁给你。
乔闻森发誓,一定会下定决心娶她了。可是他问了,她说想嫁给你,我做梦还是你做梦……
一番话,把他鞭打的不知身体何处好疼。
乔闻森发誓,那一刹那若是按照他想的而发展,他就兑现心里的承诺娶了她。拿什么去面对他忘不了的心理障碍‘顾熙’?就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当做跨越‘顾熙’这个障碍的借口吧。
因为孩子,娶了孩子妈妈,可以吗?
分不清,乔闻森分不清自己爱不爱孩子的妈妈。但是,一定不会是单纯的只因为孩子而想娶了她。家里似乎多一个人也无妨。只是他没想到,她最近的态度都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以前那个可怜的贝兰哪儿去了?不是一直等着他可怜的吗?她不是最经得住他的混蛋作风吗?现在呢,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喜欢他的本事究竟都到哪儿去了!!
他感觉到她身体慢慢往下缩,察觉到不对劲儿,抬头双手把住她的身体,问她,“怎么了?”
……
晚上,医院里。
乔闻森一个人在陪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自己住,这么晚,没什么需要别人的大事也不会通知别人麻烦别人。
医生跟乔闻森说,孕妇是小动了胎气。乔闻森送贝兰来医院时,面色冰冷的叫医生!贝兰冷着脸也不理会乔闻森,对医生也不冷不热,淡淡的样子。
医生一看就是小两口吵架了,导致孕妇动了胎气。
乔闻森一副医生您别废话了的凶狠样子!
男医生看着病床上的孕妇,和护士走出去之前说,“注意养胎,卧床休息。”
八个字,就转身出去了。
乔闻森看病床上躺着休息的贝兰,面容苍白。他舔了舔嘴唇,皱眉说,“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