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奶奶制造机会，让乔闻森送贝兰回家。别在这边住了，要是普通一个人陪着也就无所谓了，但现在是怀着孩子，回家洗个澡住的舒坦，医院总归是不适合住着。
    乔奶奶让护工送俩人到门口。
    医院外没有路灯的地方，天已经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嗯，是的！
    “我，自己打的走。”贝兰对身边的人说，然后，走向了路边，招手，过去一辆的士，坐着人，没停。
    乔闻森抽着烟，皱眉看了看别处，到她身后，抓住她的手，“跟我走吧。”
    “不用！”贝兰拒绝。
    “别废话！”乔闻森攥着她的手，头也没回的往自己车那边走，态度极其恶略的跟她说。
    乔闻森打开车门，攥着她手的那只手，抚上她的背，态度转好的道，“上车……”
    贝兰反映了半分钟，心里划过好多种想法，最终选择上了车。
    副驾驶。
    乔闻森上了车，手把着方向盘，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乔闻森开车，说，“系好安全带。”
    “不系了，肚子不舒服……”贝兰低头。
    乔闻森倾身过来，鼓捣着安全带，费力地给她系上了……手指不经意碰在她的肚子上，他的眼眸深了深，说，“是我的。”
    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
    他自己分不清，贝兰也分不清。
    彼此都不说话了，贝兰没有就此机会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不是夫妻，就没有这个必要。她不想孩子生下来归他，多少年后孩子再有个后妈，这些戏码贝兰都不要，不想给孩子不好的。
    如果在孩子长大懂事之前，乔闻森真的结婚了，安稳的成家了。她就带着孩子离开。编造一个美丽的故事给孩子，说，爸爸很伟大，很厉害，但是已经去世了……
    贝兰看着车开的方向，是朝自己住的公寓那边，乔闻森住的地方，是另一边。以前，两个人那段没联系时光里。她最爱站在露台上，晨曦中，往城市的那一边眺望了，除了高高的大楼，什么其实也看不见，可就是习惯往那边看。
    “往哪儿开？”贝兰手支着头，看了他一眼，问。
    她的声音太轻了，乔闻森没太听清，转过头问她，“嗯？刚刚说什么？”
    “问你往哪儿开？”贝兰再问。
    他听清了，不知如何回答。
    她的公寓，他住过一个多月的地方，如果她没扔了他的东西，一些日用品和衣服，应该还都在那边。
    “去我那儿吗？”贝兰又问他。
    其实挺正常的一声，就是车里太安静了，显得她的声音也温柔，小了些。乔闻森忽然觉得这句话，‘去我那儿吗？’很暧昧……
    他在前方路边缓缓停了车，贝兰诧异，倚在副驾驶上，头靠着车窗，不明白什么意思的望向乔闻森。“怎么停车了？”
    他离她越来也近，贝兰僵住，他的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贝兰不敢动……鼻尖挨着鼻尖，他的唇就覆了上来，只是唇挨着唇，他在上，贝兰护着肚子蜷缩着，抬头，跟他四目相接，气息根本喘不匀……
    ***
    距离太近了，乔闻森只能看到贝兰的眼睛，明亮且狭长，一开始认识她，他就觉得，女人长成这样的眼睛，性格一定是刁蛮任性的。
    最初，记住的也是她的个子和眼睛。
    在乐乐家见到她那次往后，他每次带果果去乐乐那边，她就对他做出的事和说出的话逐渐不同程度的不一样。
    乔闻森在心里想过，这女人是不是喜欢自己？
    此刻他吻她，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的吻她，让她适应他亲吻的过程里，他的心情没有多复杂，只是一个男人想吻一个心仪的女人。心仪，并非是爱的多深。而爱的很深，已经不叫心仪。
    他伸手扳过她的腰，让她在车里舒适一些。不算几个月前那晚，这是清醒着的第一次亲吻……
    乔闻森放下了副驾驶的车座，让她渐渐平躺下，他小心翼翼的附在她身上，不敢压上肚子。吻了很久很久，吻到她的颈部很热很热。
    她的身体不方便，倒也不能做什么，乔闻森翻身坐回了驾驶座。
    贝兰平躺在被放下的副驾驶座位上，抿了抿唇，皱了一下眉头看向乔闻森，只能看到他的后侧脸。他点了一支烟，车窗都打开着，烟从车窗跑出去。
    他一支烟吸完，把手里攥了一会儿的打火机和烟盒扔在她身上，“给我拿着。”
    这么一句，算是打破尴尬。
    贝兰拿过他的烟盒和打火机，把打火机放在了烟盒里。乔闻森转身帮她坐起来，把驾驶座调整好。
    “我和小气度去酒店什么也没做，没发生什么。”乔闻森忽然说。
    “……”
    贝兰不说话。
    他和别人相处时，是怎么样的，贝兰不敢想，想也想不出来。
    乔闻森皱眉，看了她一眼，“就这样，不多解释了。”
    “……”
    贝兰还是不说话，沉默着看向别处。
    ……
    “你现在不吸烟吧？”
    车继续开后，乔闻森问贝兰。
    “你觉得呢。”贝兰回答。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吸烟，但没有瘾的。何况怀着个孩子，开车都戒了，天天坐出租，跑车在车库都快一层灰了。
    路上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无关紧要的，话不停，贝兰全当乔闻森这是害羞了。
    到了公寓。
    乔闻森在她身后一同进门，贝兰简直往自己的卧室走。
    卧室，那张床，乔闻森躺了一个月。
    这么久再次回来这里住。
    却是跟他一起。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太早了，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这个时间，孕妇也该睡觉了。
    贝兰出了卧室，经过客厅，到衣橱这边拿家居服洗完澡穿，一个人的时候，一般习惯了裸睡，但乔闻森在，怎么好。
    他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在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悠闲自在的躺在沙发里看起了电视，一个电影，从中间看的，他也能瞬间看的笑出了声儿。
    “你早点睡。”乔闻森对从衣橱那边走过来的贝兰说。
    “……”
    贝兰无语，看着他的样子就无语。
    这人，真能装！
    他一直在看电视，看完这个电影就换另一个频道看娱乐节目。贝兰躺在卧室的床上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坚持不住了，就听见中间他似乎也看新闻。不羁的外表孩子般任性，其实心里是有那成熟一面的。
    睡前，贝兰一直纠结的问题，他今晚打算睡哪儿？沙发吗？
    还是一会儿就自然滚了？
    ……
    次日清晨。
    贝兰是在手机震动声中醒来的，就在床头柜上，震动的声音特别大。
    轻轻翻了一下身，打着哈欠伸手去拿手机，摸到手机的时候已经睁开了不愿睁开的眼睛，当看到身边睡着的人时，“啊————”叫的超级大声，嘴巴能塞进去一颗鸡蛋了。
    乔闻森是被她的声音吓醒的，已经不是吵的程度。
    他皱眉看着大惊小怪的贝兰，无从解释，只好拿出他那一套，“喊什么喊，亮天起床！”
    说着，他就起床了，身上也穿着一套家居服，长袖衣服棉的长裤。十月的这个天气，开着窗子，这样倒是不热。
    昨晚他睡得很晚。
    贝兰见他走了出去，听声音是去了洗手间。
    她接电.话，“喂？”
    “我到了你家楼下，好了吗？”邵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贝兰瞬间慌张，差点忘了昨天吃完饭，答应了邵东，要跟他一起去晨练，他运动，她在车里或者哪里等他的。
    算是陪着。
    “我有点不舒服，改天行吗？”贝兰只好这样说。
    不然真的很怕乔闻森脑子一抽闹起来，这太伤害邵东了，邵东会直接很没面子。在贝兰心里，邵东和乔闻森完全不是一样的性格。邵东的脸是脸，至于乔闻森的脸是不是脸，那要分时候分场合。
    本身，乔闻森多数时候根本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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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东问她，哪里不舒服？现在怀孕期间，不舒服要去医院。
    贝兰慌忙的解释，“没事没事，就是我……”
    “别没事了，大事小事都不能忽略，我上去。”邵东说完立刻就挂断了。
    乔闻森从洗手间出来，进来卧室，态度很差的问她，“一大早的谁打来的？扰人美梦！你睡觉就不能关机？”
    贝兰身体倚着床头，手指点着旁边的床头柜子对乔闻森说，“乔闻森！你记住这是我家！我睡觉习惯开机，你管得着吗？怕吵你滚啊！昨晚留下来爬上我床你什么意思？”真是有病！
    “……”
    乔闻森怔住了。
    贝兰人高，胳膊长腿长的，骨节又小，手指也是细长白皙，好看。敲打着柜子数落他的时候俨然一副没遭遇过摧残之前的气势，有脾气的千金大小姐！
    “呦！我他妈咬找你哪儿了你这么跟我咋呼？”乔闻森一摔门！
    没出去，是把门关上，进来了。
    乔闻森拿过自己的裤子，脱了居家裤就扔一边床上了，只穿着一条内裤就在贝兰面前穿裤子。
    没有特殊情况这人绝对不穿隔天的衣服，以前听乔奶奶说，家里保姆每天在他睡前就要把他第二天穿的衣服给他准备好。后来到海城了，就自己弄这些，每每贝兰一联想到他到衣橱拿出一套衣服放在床边，睡醒了第二天穿的，就想嘲笑他，怎么跟个女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