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闻森一听***意思，当即就不管不顾的摔了脸，拿过一把椅子坐下，往后一靠，“奶奶，结婚毕竟是一件大事！娶老婆生孩子您替我着急归着急，也不能逼我娶谁是不是？”
    “贝兰孩子都有了，你不打算娶？”乔奶奶听这话可不乐意了，贝兰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奶奶看着喜欢，就觉得左右委屈不得人姑娘。
    乔闻森皱眉，“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去趟洗手间。”
    起身，就走了出去。
    他没跟奶奶多探讨这个问题，怕奶奶抱的希望太大了，老人失望大时哪受得了？也怕正说着这个问题，贝兰会突然回来听见。
    贝兰回来时，见乔闻森没在病房里，问奶奶，“乔闻森呢？”
    “等会儿就回来。”奶奶让贝兰吃水果，贝兰说先放一边等会儿吃。乔奶奶问贝兰，“打算……什么时候考虑结婚的事儿？”
    “跟谁？”贝兰愣了。
    乔奶奶瞪了贝兰一眼，宠//溺的。“傻丫头，能是谁！”
    “……”
    贝兰摇头，嫁给乔闻森，以前想过，日思夜想的，几乎成了最重要的事。现在呢，那是奢望，一个过去式的奢望，不再想了。
    可能是正因为尝过失望给自己带来的痛处，所以再也不敢触碰。
    贝兰觉得，乔闻森，仍然是对自己口的这盘菜，但驾驭不了。就好比一个爱吃变态辣的人，伤了胃，就再也不敢吃了，即使很喜欢吃也不敢吃了，怕被辣的酸痛着直不起身来。
    乔奶奶在病房里没少给贝兰灌输思想。乔奶奶说，闻森不讨厌你，嘴上是跟你拌着，但心里也有你，不然他能承认你肚子里这孩子？
    贝兰跟乔奶奶说，我从来没在他面前承认过这孩子是他的。
    乔奶奶了解自己孙子那副德行，说就不告诉他！省的他又美的上天了！
    乔奶奶对贝兰讲，“奶奶和他爷爷那时候，也没感情，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成家了之后，慢慢熟悉，了解，这人只要不杀人越货，顾着点家，就挺好了。感情得慢慢培养，急不得。奶奶和他爷爷，过了大半辈子，也没体会出俩人过日子到底这里头有什么男女感情，从年轻到中年，嘴边儿上羞的可没说过你们现在人那些爱来爱去的半个字。这不过得也挺好？”
    贝兰点头。
    奶奶又说，“一直到他爷爷病重要去世了，奶奶知道这人是彻底要没了，就能剩一把灰儿，才差点哭瞎了眼睛。从和他爷爷不认识，到孩子也生了，孙子也有了，这中间没少拌嘴，吵架也打到一块儿去过，可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狼心狗肺的都知道心疼人。老头子临走临走就放心不下，嘱咐闻森他爸，对活着的老妈必须一万个好才行，他死了也能闭上眼睛。奶奶和爷爷，那是过了一辈子过出来的亲情，靠得住！到什么时候，爷爷分得清谁里谁外，哪个是在心尖儿上……”
    “……”
    贝兰正不明白，就见奶奶攥着她的手说，“闻森这小子是混了点，可他像他爷爷多！要面子，重感情！就是把谁放心里了，打死都不往出说，你得观察……”
    大概，贝兰是懂了***意思，就是在帮乔闻森说好话。奶奶跟贝兰说，乔闻森有一点像他爸，他爸年轻的时候，还没娶他妈葛琳络，那时候有个初恋。这婚姻失败后，本能再找那个初恋，可就是要面子，认为婚姻失败了一段儿，就再也没脸面对心仪过的女人了。
    奶奶说，乔闻森讲过，顾熙在心里藏着，跟沈欣铜的婚姻失败，带着个女儿，对下一段婚姻根本没有信心。他说他兴许不适合结婚，就适合这么单一辈子。当时奶奶责怪他，一个男人，哪能一辈子不娶媳妇儿？
    当时他还没跟贝兰发生身体关系，乐乐跟他喝酒时安慰他说，“乔闻森，你要振奋起来！不然谁给你传宗接代？果果是丫头，那丫头的性格古怪，长大不孝顺你给她妈报仇我看你怎么办！”
    “我可不想再生一个跟我一样的混蛋，乔家血统***绝对有问题。”乔闻森嫌弃自己。
    乐乐剜了他一眼，“你要是我儿子我就拍死你让你重投胎！要不这么地得了！你改天脱了裤子大半夜往酒吧门口一站，哪个女的看上你，你就让人奸几个来回，没准儿谁就凑巧给你生个儿子什么的。不过小心点儿，别让收保护费的把你抓起来，以为你不租门脸不上税就这么当街做起生意了呢。”
    乔闻森无语乐乐的挖苦，那挖苦起来就是恨不得把你祖坟都挖一便！可这就是真朋友，她把你损的一文不值，说话跟你句句带脏字，但朋友心里明白，你不是垃圾，你是珍贵的朋友，哥们儿。
    乔奶奶说那么长的一番话，语重心长的讲，贝兰一句都没有当做废话去听，每句都记在心里，也懂奶奶是什么意思了。
    乔家的孩子，就是乔闻森这性子，一时半会儿改不了，要是真喜欢，就稍微迁就迁就，一辈子那么长，磕磕绊绊也有趣。这话乔奶奶说完也点头，“奶奶说这话亏心，自私了，希望孙子快点成家稳定。”
    一片良苦用心。
    乔闻森下午开车送贝兰离开医院回家。
    似乎去往她公寓那条路，他已经熟悉的堪比自己的家了。可这次回了家，打开门，贝兰却发觉进了屋子里不对劲儿，竟然发水了。
    哗啦啦的水声是从洗手间传来的。
    “怎么回事啊？”贝兰往里进，乔闻森拽住她，“别往里头跑，注意孩子。”
    他把她拽到了门口，他进去了。
    踩着地上的水到洗手间把水龙头关上了。屋子里的地板啊什么的，都被泡了。
    他出来了，看着地上，低着头问贝兰，“早上出门没有关水龙头？”
    “啊？”贝兰觉得不可能。
    一定关了！
    “啊什么啊？整个一粗心大意的女人！有你这么记性不好的吗？以后陪孩子出去玩儿自己回来了孩子丢外头
    了。”乔闻森一顿数落，说稍后找人来整理收拾，她就别伸手了，怀着孕呢。
    他更不会伸手弄这个，花点钱钟点工来一趟得了。
    ＝＝
    然后，他把她领到他家去了。他家比贝兰的公寓大，贝兰以前也去过，最主要，上次来，是发生暧//昧关系了。
    到了他家，都不敢看床了……
    此时此刻。
    乐乐在家吃爆米花，看动物世界，胎教，让孩子认认动物，自言自语的解说着。说着说着，叨咕，“贝兰啊？你现在是不是在乔闻森家了？到了吧？他不能出卖我吧？”
    乐乐无意的，不小心的，对乔闻森讲了向东是怎么把她拐到他家来的，就是恶意让房子里漏水了，被泡了，不能住了，向东后来都交代了。
    ＝＝乐乐觉得这种动不动就故意泡人房子和地板拐女人的有钱男人，就该拉出去让母乌鸦奸一百次再另外赠送乔闻森和向东每人一百次。
    精尽人亡在荒野里。
    乔闻森家。
    贝兰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他刚认识小气度的那个冬天，有一阵子她经常来，对他家各处都了解。
    “那边什么时候收拾好？”贝兰问他，进了客厅，把沙发上的抱枕顺手摆了摆。只听乔闻森说，“今晚你住这儿。”
    “……”贝兰背对着他，瘪了瘪嘴。
    贝兰心里想着乔奶奶说的那番话，坐在沙发上靠着一头，皱眉想着事情，是该顺其自然？还是……
    乔闻森在她身边坐下后，也沉思了片刻，问她，“贝兰，跟我说实话，你很烦我？”他挑眉，“和以前，刚在乐乐家见到我，感觉不一样了对不对。”
    贝兰没有仔细琢磨他的目的，听完乔***话心里诸多感慨，就说了心里实话，“肯定是和那时候不一样，刚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外型是我喜欢的。我有点单方面觉得相见恨晚，又想，追你是不是难度很大？现在，当时的大胆思想已经剃度出家了，什么都不想。”
    乔闻森坐在沙发上，低下了头。
    他手指捏着眉心说，“跟邵东断一断，过几天，跟我一起，见见我爸……”
    ***
    贝兰一瞬扭头看向乔闻森。
    他垂着头，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他的十根手指交叉着，不再说话，是在等她的回应吧。
    乔闻森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如果这会儿绝了他的面子，她的下场，很有可能是被他赶出门。赶倒不要紧，要紧的是心中感觉。
    乔奶奶一个中午都在说她和乔闻森。一时之间，这话由乔闻森亲自说出口，贝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心乱了。
    答应他？
    如果答应了，未来会怎么样？他今天的话，有几分诚意几分真呢？让他说出这种话太不容易，从来都是女孩子追着他身后，他能回头朝你笑，许是极限了。
    不答应他？
    乔奶奶事先给她打过预防针，乔闻森的爸爸，婚姻不如意后要面子，绝对不会去再找以前心仪过的女人。这是近乎变//态的一种要面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不是要面子，那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