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最近的医院。”
    出租车开进第二人民医院，叶洪刚把妈妈扶到急诊室，恳求一个中年医生说：
    “医生，我妈胆囊炎发了，先给她开一剂止痛针，杜冷丁、吗啡什么的。”
    “再痛下去，她人要吃不消。”
    朱亚芳痛得身子都坐不住，要倒地打滚，叶洪刚急得直跺脚。
    医生却脸无表情，冷冷地说：
    “你怎么知道她是胆囊炎？先去做透视。”
    “确定是胆囊炎，就要住院开刀。”
    “先给她止痛，她才能去做透视。”
    “医生，你就帮个忙吧。”
    叶洪刚再急再有能耐，也得低三下四地求医生。
    “啊，痛死我啦。”
    “医生，我是胆囊炎，以前一直发的。”
    朱亚芳痛得泪如雨下，皱紧眉头说：
    “快给我吃两粒止痛片，芬必得，最好是曲马多，我要痛死了。”
    “医生，求求你，给她打一针杜冷丁。”
    叶洪刚哀求说：
    “止了痛，才能住院。”
    “不行。”
    医生断然拒绝，还责怪道：
    “哪有来看病，自已要求怎么治的？”
    “都像你们一样，还要我们医生干什么？”
    叶洪刚忍无可忍，也提高声音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妈痛得快要昏过去，请你开几片止痛药，急救一下，有什么错？救死扶伤，医者仁心。”
    “你是谁呀？”
    医生来火了，指着叶洪刚说：
    “你想医闹是不是？给我出去！”
    急诊室门口围过来一些人看热闹。
    叶洪刚真想一拳打爆这个傲慢医生白净的脸，可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就强忍住怒火，把妈妈扶出去，扶到外面走廊里的一张长椅上坐下。
    他含着眼泪说：
    “妈，你坚持一会，我让陆芳菲帮我把针盒送过来，先给你止痛，我再去找院长讲理，这种医生太没有人性了。”
    “啊呀，痛死我啦。”
    妈妈痛得像羊叫，脸色惨白，要昏迷过去。
    叶洪刚急得直跺脚，但他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手机给陆芳菲电话：
    “芳菲，我妈胆囊炎发了，痛得要昏过去，你赶紧帮我把针盒送过来。”
    “在大卧室里，小床边的床头柜上。”
    打完电话，他想去找院长讲理。
    可妈妈一个人在这里，他怎么能走开？
    情急之下，他只好打110打警：
    “你好，我要报警。市第二人民医院，急诊室一个医生态度冷漠，病人要痛死，也不肯作人性化处理，请求你们出警处理。”
    接警人员说：
    “这个，不属于我们处理的范围。”
    叶洪刚提高声音说：
    “我搞医闹，你们才肯处理是不是？”
    电话里出现了沉默。
    叶洪刚挂了电话，走进急诊室，抬手就揙了医生一个耳光：
    “不打你这个冷血动物，他们不会出警！”
    冷漠医生正好姓冷。
    “你敢打我！”
    冷医生站起来要还手，被叶洪刚轻轻一推，跌在墙角里，爬不起来。
    “快报警，有人医闹！”
    冷医生狼狈地躺在地上，嘶声大叫。
    “冷医生，你怎么啦？”
    有个医生走进来问。
    “他打我，快让警察来，把他抓进去。”
    那个医生拿出手机说：
    “让保安来把他抓起来，再押到派出所去。”
    他一打电话，马上就有四个保安冲上来。
    “谁在医闹？”
    保安头身材高大，高嗓大调地喊着，大大咧咧地冲在最前面。
    “我。”
    叶洪刚挺身而出：
    “但我这不是医闹，而是怒不可遏，教训这个冷漠医生。”
    “你打我们医生，还是不医闹？”
    “走！到派出所去。”
    叶洪刚说：
    “去派出所可以，先给我妈止痛。”
    “请你们院长来，我要向他反映情况，跟他讲理。”
    保安头来火了，呜呜地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想见我们院长。”
    “哼，我看你是没有吃痛拳头。”
    他说着就挥拳朝叶洪刚脸上打来。
    叶洪刚见看的人太多，在医院走廊里不便开打，闪身躲过他的拳头，再伸手捉他粗壮的胳膊，轻轻一拧，将他的身子反拧过来。
    “哎呀呀，痛死我了，快放开我！”
    保安头对另外三名保安大喊：
    “给我打，打死他！”
    两个保安朝叶洪刚扑上来，叶洪刚拧着保安头的身体往他们身上推去。
    保安头的身体扑跌出去，把两个保安撞得连连后退，仰倒在走廊里。
    走廊里的人惊叫着四散跑开。
    叶洪刚指着三个保安说：
    “我可以踩断你们的狗腿，但我要跟你们院长讲理，给我妈止痛治病。”
    “快把你们院长请来，否则我踩断他的小腿。”
    他上前踩住保安头的右小腿，用了一点力，保安头痛得嚎叫起来。
    “真打的话，你们再来十个保安，也不是我对手。”
    叶洪刚指着四个保安说。
    围观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这个小伙子没有错，那个医生太冷漠。”
    “这不是医闹，这是合理诉求。”
    不一会，一个六十左右的白大褂走过来，看着叶洪刚说：
    “我是院长，姓林。”
    “怎么回事？”
    叶洪刚走上去说：
    “林院长你好，我叫叶洪刚。我妈患急性胆囊炎，痛得要昏迷，我求吴医生先给她开几片止痛药。”
    “冷医生态度冷漠，一定要先做透视，再住院开刀。”
    叶洪刚朝身后的朱亚芳看去，朱亚芳躺在椅子上，脸色灰白，口吐白沫。
    “啊，妈妈，你怎么啦？”
    叶洪刚奔过去，蹲下来看妈妈，冲林院长喊：
    “林院长，我妈痛昏过去了。”
    林院子走过来一看，对站在旁边的一个医生说：
    “快抢救她，打杜冷丁止痛。”
    叶洪刚抓住妈妈两只手的点心穴，对医生说：
    “我能救醒妈妈，你们给她打止痛针。”
    “你是医生？”
    林院长很惊讶。
    “我不是医生，但我能看病。”
    叶洪刚边用力掐着妈妈两手的点心穴，边说：
    “我知道急性胆囊炎，痛起来是要人命，没想到冷医生傲慢冷漠，一点人性也没有。”
    林院长的眉头拧起来。
    “我的针盒没带在身边，否则，我用六合神针，也能减轻我妈的疼痛，但效果没有止痛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