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你感受到了吗?”他神情暧昧,美得像雾间徐徐开放的樱花,令人迷醉。
九九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吓得抽回手。
却被兰仲文空出来的手用力按住,她有点发懵,长长的睫毛被水汽氤氲,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她缓缓抬起睫毛,微微有些湿润,“兰花儿……”
兰仲文呼吸一窒,眼底变化着迷离的色彩,时舒时蜷。
“九九……”他的声音暗哑,水雾缭绕中,隐约可见他把头低下,与怀中人口齿相缠。
他的面容不似平常温柔,带着野兽般的掠夺,擒住九九的嫣唇,霸道索吻。
就像中了最致命的罂粟毒,兰仲文贪婪地索取着他迷恋的味道,眼珠仿佛是透明的,微微阖着,折射出浓烈的欢念。
淡淡的兰花香钻进鼻尖,九九就像躺在一片兰花海中,迷茫地接受着兰仲文的热烈。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接吻了吧?
六年了。
两千多个思念的日夜,在这一刻,化为了火烧般缠绵的吻。
九九开始有些晕头转向,不知所云。
恍惚中,感觉到他的手在背上慢慢游离,他知道,九九喜欢别人抚摸背部,这让她感到放松。
微凉的指,在背部上轻轻留下几个笔划。
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九九抽空抬起头问他,“你写了什么?”
“你猜猜。”眼底漫着妖娆的火焰,他漫不经心问。
“你写了九九?”
他轻轻摇头,“不对,该罚。”
说着,火热的气息已然席卷,掠夺着此时怀中羔羊般柔弱的小女人。
力气之大吓了九九一跳,她在水中不断倒退,心脏容器里,慌得不行。
兰仲文不容许她逃跑,向前游移,将她紧紧逼在浴缸边沿上,兰花香卷没她所有的慌和惊,九九已然无力逃脱,瘫软的如同一汪春水,唯有将小手紧紧的抓牢眼前这根救命稻草。
他的动作渐渐变得温柔,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专注,也越来越诱哄。
九九平静的心田里,不断回荡着过去与他相伴的岁月,甜蜜温暖。
潜藏的情愫逐渐变得鲜明,以致于她软绵无力,倒在他炽热如火的怀抱里。
这个美好得令人晕眩的缠绵,使她全身细胞都充盈着难以言喻的愉悦,不由自主地渴望着他灌入她体内的暖流,想要更多,更多。
直到九九不能呼吸了,兰仲文才舍得放开她,眼底蜷着浓郁不化的温柔,“怎么样?还猜不猜?”
九九歪着头,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写了我爱你?”
“不对,你又说错,该罚!”这次他的吻落在九九脖颈上,头发垂了下来,从耳畔掠过的发墨色生艳,缓缓无意识地扫过白皙的颈,那一抹玉色,浸润在光影中,藏了香,令他心神一荡。
灼热的气息扫了上去,不多时,明艳的玫红怒放,带着他特有的兰花香,凝成了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九九脖子吃痛,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滑过她的脖颈,来到她的锁骨,轻轻吐息,“九九,我要在你全身上下都染上我的味道。”
九九内心没由来地一惧,睁开眼睛,“不要。”
分离六年,让她的记忆回归青涩,此时,面对他眼底深处灼热的孽火,她是害怕的。
“嘘。”他火热的呼吸吐在九九耳廓上,“九九,不要抗拒我。”
九九的心跳一震一颤的,她还是很害怕,不由自主地扭头退缩。
都是蔚北北出的馊主意,什么勾搭兰仲文计划书啊,这下好了,小命要不保了。
“傻九九,我都是你的老公了。”他哑着声音诱惑她,九九紧张得全身紧绷,心慌意乱。
那双微凉的手,又重新回到她背上,轻柔写下:九九,我爱你。
九九一怔,忘了动作。
眼见时机成熟了,兰仲文眼神微暗,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九九的肌肤上,所到之处令九九原本白嫩的肌肤染上一层妖艳至极的瑰丽,兰仲文的眸渐渐妖红,整个器官都在疯狂的叫嚣着,伴随着水纹的波动,一室旖旎。
第二天醒来,九九浑身酸痛,就像是机器散了架一般,估计等下走路都成问题了。
兰仲文睡在她身边,睫毛在阳光下,像一只栖息而立的蝴蝶,美丽而脆弱。
她用手拨了拨他的睫毛。
恍惚间,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九九微笑,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
像是海洋的气息,温柔的,宁静的,沁人心脾。
她的短发散在床第间,映着她象牙般白皙的肌肤,她的睫毛又长又卷,眼瞳像是透明的深海,恬淡清冷,又让人那么想要接近。
兰仲文心神一荡,仰起身子,吻了吻她丰盈润泽的唇,“早安,九九。”
“早安,宝贝。”九九本来打算窝回他怀中的,岂料刚一动作,身体就酸痛得不行。
兰仲文心晓是为什么,略有点愧疚,坐了起来,“怎么了?九九,是不是我昨晚……”
“你知道就好啦。”九九适时打断他,小脸无奈,“老实说,你昨晚身寸了多少次?”
“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个鬼啊,我被你弄昏迷了,哪里有力气去算那个?”
兰仲文抿嘴,无害的笑容中,携着一抹诡异的害羞,“七八次吧。”
“你居然……”九九倒抽一口凉气,想了下,觉得这句不是重点,又换了句,“你就不怕那什么什么的亡吗?”
“萧九九。”他眼珠微微一荡,异常美丽,“你的节操呢?去法国六年,就是为了去把节操扔掉吗?”
“那肯定不是。”她安静下来,转动眼珠,略有些困惑地看着兰仲文,“兰花儿,你知道我在法国,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我。”温暖的气息突然远去,变得冰冷,“九九,你知道我吸过毒吗?”
他这样说,眼神里有种深黯的寂寞。
既然两个人要决定在一起了,那么有些事情,应该坦诚,对自己心爱的人,兰仲文从来不愿意瞒着她,骗着她,就像他想要爱侣的真诚一样,没有秘密的爱情,才会长久甜蜜。
几年前,他没有勇气告诉她,或许是怕她的拒绝,她走了后,心里那根叫萧九九的弦,就被拉得紧绷,他总觉得那根弦会随时崩裂,他承受不起她的决绝。
况且,他是那么了解她,如果不是有萧爸那份报告,九九可能到现在,还没从愧疚中走出来,一个人疗伤,是需要很久的,何况她选了堕落型的疗伤,不一定可以痊愈。
他只有掌握了所有证据,才敢去法国接她,而他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只要九九回过头来,就可以看见他。
站在原地发光发亮,就像一盏明灯,在迷途之中,牵引着她回来。
“我知道。”九九定定看着他,眼神出奇的宁静,“兰花儿,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来找我?”
“你不介意我吸过毒吗?”他面容苍白,有恍惚的脆弱。
“兰花儿,现在轮到我来给你讲个故事了。”她正了正脸色,“从前有个傻了吧唧的女孩……”
九九才讲了个开头,兰仲文就噗嗤一声笑了,“傻了吧唧的女孩,指的是你自己吗?”
“对啊,我就是那个傻了吧唧的女孩,你看,咱们从13岁认识,你完全是身兼数职啊,小伙伴,青梅竹马,同桌,朋友,兄弟,姐妹,保姆……”
“喂。”她越说越离谱,兰仲文打断她,“姐妹?我哪点像娘炮了?”
九九哈哈大笑,“不是这意思啦,那你看,我也没闺蜜是不?从小就是跟你混在一块,连买衣服都是跟你去逛的,导致我的性格越来越man,完全没有女人味啊。”
“你这是怪我咯?”
“其实,我总在想。”九九挑眉,若有所思地说,“我这么笨,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啊?因为你太聪明了,我严重依赖你,导致智商都不会发育了。”
“错。”兰仲文纠正她,眼珠淡得仿佛是透明的,“你是天生脑子不好使。”
“滚。”九九怒瞪他,回归正题,“兰花儿,你说你跟我这关系,在加上是我唯一的恋人,唯一的亲人,我会那么傻,去嫌弃你吗?”
自从爸爸妈妈走后,兰仲文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小姨就是对自己再好,也得顾着自己的家庭,姨夫身体不好,她照顾不到她。
至于大伯伯呢,在亲生母亲与侄女前面,他选择亲生母亲,男人都是很孝顺的,爸爸是,大伯伯亦是。
毕竟怀胎大伯伯十月的人是奶奶,他这么选也对,如果他站在九九这边,估计都得天打雷劈。
整个世界,只剩兰仲文一个人可以给她依靠,她爱他,他也爱她,全心全意,并且永远不会伤害她,这一点,九九坚信。
“兰花儿,如果你在世界上,只剩一个亲人,你会因为过去的一些小瑕疵就,而抛弃自己的亲人吗?”九九淡静如海的眼睛静静看着他,就像清晨的朝露,澄澈明净,“况且,你还是港岛第一钻石王老五,只要你想要女人,挥之则来千万个,怎么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呢?”
“那你会如她们一样,只要我想要,挥之则来?”
“那肯定啊,说句实话,你这样集优秀于一身的男人,得到你就跟中了好几亿的彩票一样啊,多金,帅气,优秀,高端,谁那么傻,吃饱撑了去嫌弃你啊?要真拒绝了,那也是欲拒还迎,要我是咱们公司那些秘书,你多看我两眼,我都高兴得窒息而亡。”
兰仲文忍俊不禁,“这么喜欢我?”
“那必须喜欢啊,优秀的男人,谁不喜欢?谁喜欢将就啊?你这问题就跟有兰博基尼不开,偏偏去破骑摩托车一样,有福不享,偏去钻研贫穷,毫无可比性。”
六年前,也许九九什么都需要兰仲文来操劳,但六年的分离,确实让她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甘愿平凡的,要是甘愿的,那也是因为自己自暴自弃,或者经历过大起大落,才会选择平凡。
如果有优秀的,相信无论男女老少,都不会选择劣质的。
这个问题无论用在哪个方面,都是有体现性的,小到买一个苹果,进口鲜红的甜美漂亮苹果和丑陋斑斑驳驳的苹果,价格一样,任谁都不会先拿丑陋的苹果啦。
“既然知道失去我就是人生一大损失,当初干嘛要分手?”
“小兰花呀,当初的分手可不是我愿意的,我相信你知道的,我被软禁了,形势所逼,不是出自我的真心,你可明白?”
兰仲文凝着眼珠想了会,颔首。
“你不嫌弃我笨,我应该烧高香拜佛了好吗?还想什么分手啊?应该想想怎么一辈子绑牢你才对。”九九小脸认真,伏在他耳边娇笑,“宝贝儿,顺便在告诉你一句,傍大款的感觉还真不赖。”
兰仲文眼神深黯,眯起,“萧九九。”
中了没脸没皮癌了,她已经不懂节操为何物了,只得低叹一声,就当奠定她已死去的节操了。
“好吧,我就是不想气氛那么尴尬嘛。”这几年,她在国外学到的,最深刻的,就是任何凝重的气氛,都可以用逗比的方式来打破。
“所以你的结论是?”
“我的结论就是,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同意。”她悠然而笑,那双眼睛竟如同深邃的海水般,流动着令人沉沦的光。
“这还差不多。”他的吻落在她浓密的短发上,声音慵懒却坚定,“敢分手,打断你的腿。”
“好吧,那可以吃早饭了吗?我饿了。”
“走吧,把手给我。”他站在床下,向她伸出手。
一股浓重的甜蜜从心底深处荡开,九九莞尔,把手给他。
他握起她的手,指间探进她衣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九九能感到,他微凉的指划过心脏处,带起一丝丝涟漪。
不知怎么的,九九的心突然漏了几拍,脸烧了起来。
他的指微微蜷住,看着九九,扶额,“内衣呢?又忘了穿?”
“对噢。”九九这才想起来,赶紧跑去洗手间穿内衣。
吃早饭的时候,陆叔看见两个人甜甜蜜蜜,有说有笑的,一张严肃的老脸突然笑了起来,以后少爷有萧小姐陪着,就不会在孤单了。
果然人心情好吃什么都香,兰仲文给九九递了杯牛奶,笑容宠溺,“九九,你想去参加邮轮之夜吗?”
“邮轮之夜?是什么?”九九疑惑。
“是这样的,我名下的晟钻珠宝赞助了一位外国歌星,明晚她将在邮轮上举行订婚仪式,此次订婚的珠宝由晟钻珠宝提供,所以我算得上是主办方,是宣传,也是赞助,你要和我去参加吗?”
“那敢情好啊。”邮轮之夜,九九还没去过呢,从邮轮中看大海,天青海碧的,那得多壮观啊。
饭后,九九坐在客厅里吃水果消食,为了让九九避免尴尬,兰仲文让陆叔等人都下去休息了。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九九走到大厅的监控处,一个窈窕的女人站在铁门外,双手环胸,正不耐烦地盯着监视器。
不是安岑又是谁?
九九吓了一跳,朝兰仲文大喊,“是岑姐。”
“别让她进来。”兰仲文的声音淡淡的,肯定是知道九九在这里,来兴师问罪了。
九九悲剧的说,“可是我已经按了开门键了,她进来了,我用不用回避一下?”
“不用了,你就坐在这里吧,她就是来找你的。”兰仲文朝她安抚一笑,“来了也好,把事情讲清楚吧,免得你们那么好的关系,就这样闹僵了。”
不多时,那抹窈窕的身影就来到主宅了,目光流转间,端的是动人魂魄,我见犹怜。
安岑气势汹汹进来,瞪了兰仲文一眼,“该你没出息的,当初被伤成那样,今天又把她领回家里来了,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兰仲文眸色冰冻,已然不悦。
眼见姐弟两就要翻脸,九九适时按住兰仲文的手,轻柔道:“这事因我而起,让我来和岑姐谈吧。”
安岑冷笑,“萧九九,你可知道你当初把我弟整成什么样子了?我舅舅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了你跑到香港来,结果你怎么对他的?”
说起这事,安岑绝对不能忍,兰仲文当初有多痛苦,她这个做姐姐的,心里最清楚。
“岑姐,你生气情有可原,我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听我讲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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