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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事与愿违(三)不寻常的贺礼 上
    “君上,麟云宫的人携礼求见。”
    听闻内侍在外通传,说是麟云宫那边派人送了礼来,夏卿云心中暗自嘀咕,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夏卿云吩咐狄睿去代为接见,让他将人随便打发回去就是了。
    而后,转又回过头来再与丘正攸继续说起铃兰彻夜未归之事。
    不待多时,狄睿便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回来了。
    狄睿将锦盒呈上,夏卿云打开一看,见那锦盒之内盛的是一对精致的金镶玉凤镯。随即似乎察觉了什么似的紧紧蹙起了眉头,眼神一瞥,望向了一旁放着的那三个锦盒。
    夏卿云忙上前将几个锦盒依次打开,见内分别是弥岸马迩进贡玉如意一对、吞武黎进贡象牙雕一对还有纯金镶宝龙凤酒樽一对。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夏卿云开口向狄睿问道。
    “回君上,这三个锦盒是昭阳宫的人今儿一大早送过来的。”
    “什么?昭阳宫的人送来的?说没说是为什么要送这些?”
    “这个......具体的倒也没细说,只说是提前来贺君上的,但至于是贺什么也没说明。”狄睿说到此处言语稍稍一顿,接着又道:“哦,对了,刚才麟云宫的人也同样是这个话。”
    夏卿云闻言,心觉蹊跷。要说他与四殿下交好不假,但与王后却是素无往来的。而今王后命人总了这些东西来,切究竟是为那般也不言明,实在怪异。而更可疑的是,王后的礼刚到,后脚三殿下的宫里也派人送了东西来。若说他与三殿下,那是更加没有这种礼尚往来的交情了,于是只觉事情愈发的不对劲儿。
    一旁冷眼看着的丘正攸,双眸微眯,似乎是觉出了些许端倪,“方才麟云宫派来送东西的是什么人?”
    狄睿闻言,忙回道:“刚才来送东西的是一名宫女,那宫女自称叫是三王妃的近身侍女,若没记错,该是唤作芸香。”
    夏卿云听了狄睿之言也觉奇怪,忙又追问道:“那宫女可还说了什么?”
    狄睿挠了挠后脑勺,“呃......就说是来贺的,没说为什么呀。跟一早上昭阳宫来的人说的都是一样的话。”狄睿细细回想了下,接着又道:“若非要说有什么别的,也就是那个叫芸香的宫女说替三王妃向君上道句‘恭喜’......嗯,然后......然后真就没说什么别的了。”
    闻言,夏卿云忽然回想起前日与俞瑾萱在东宫回廊偶遇之时,她似乎也曾向他道过一句“恭喜”。那日她说‘恭喜’是指他与铃兰的婚约,而今日她又遣人来道喜,还送了东西。且这一回,更连昭阳宫那边也送了礼来道贺。这么想来,夏卿云再看那些个东西,确也都似有着喜庆意头的物件。
    想至此处,夏卿云与丘正攸二人四目相视,似乎都觉得昨夜铃兰彻夜未归与今日两宫来贺之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夏卿云当即便命狄睿安排他去昭阳宫面见王后,不过,立刻便被丘正攸制止了。
    丘正攸之意是觉得眼前情势不明,希望他先不要轻举妄动。
    丘正攸沉吟半晌,随后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王后肯定已经知晓了你与铃兰的婚约之事,而眼下如此行事,估计是想利用这桩婚约做什么文章。
    但至于铃兰究竟是不是她带走了,还有她带走铃兰又是作何打算,咱们还无从推证。即便你要去昭阳宫,我认为,也应当事先探清虚实、以备万全。”随后,瞥了一眼三王妃命人送来的那对凤镯,“想来,这位三王妃必是知晓内情的,不妨先从她那探探口风。”
    夏卿云闻言,心觉丘正攸言之有理,于是便打算亲自往麟云宫走一趟,让丘正攸先回静橼雅筑去等他消息。
    ......
    麟云宫凝芳阁
    洛香手捧托盘敬呈到俞瑾萱跟前。
    坐在妆台前的三王妃俞瑾萱微微侧目,见盘中那几朵精致的绫绢花就好似是真花一般,大赞洛香手巧。但随即,话锋一转,却向洛香提起了亓戎王子呼延珋轲洛甄选宫女子一事。
    “我听说再有几日,亓戎王子也要启程回亓戎去了,只怕这两日怎么也该将甄选的名单定下了。唉......原本为这事儿,我就一直替你揪着心,但又想着,你那个好姐妹也是跟你一起去的,二人相依相伴总还好过些,也算是苦中一点甜了,不过......”俞瑾萱摆做一副遗憾的样子,接着又道:“谁知,你那好姐妹却另攀上高枝了。如今呀,她是不必再去亓戎了,可想到你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往那蛮夷之地,我这心里头实在有些不落忍呢。可着我这屋里的丫头,属你最为心灵手巧,深得我心,原先我可是一直都把你当做妹妹看待的。只可惜辞去一别,怕是他日再无缘相见了。”
    说罢,俞瑾萱随手从妆奁里拿出一支发簪递给了洛香,“我这儿也没什么更好东西了,便将这个赠你留作念想吧,也不枉你我主仆一场了。”
    洛香见状,先将托盘放到了一旁,随后双手去接过了俞瑾萱赏她的发簪。她刻意表现的极为淡定,而心中却十分在意俞瑾萱与她提及的有关于铃兰的事情。
    虽说前几日出事之后铃兰也曾来看过她,但却全然未曾听她提起过不必再去亓戎之事。当时她只以为铃兰是不愿过多谈及此事,令彼此徒添伤感。但她却没总也没料到,原来是因铃兰早已另做好了打算,而她却自始至终都被蒙在了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