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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莲花斗绿茶婊
    “妹妹见过姐姐……”徐氏软糯糯向前行了礼。
    她原先本是江南人士,一股南方温软的做派,虽然已是徐娘半老,撒起娇来依旧很有味道,一向很得辉育忠喜欢。
    武氏心直口快,自然是见不惯这样的做派,冷哼一下,看都懒得看她。肖黎也一样,大抵女人都不喜欢爱发嗲的女人,更何况一把年纪还发嗲的,惊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瞧瞧瞧瞧,这哪还是昨天抱着儿子哭成泼妇的那人,一身的婊气十足。
    “这位是?”肖黎装模作样的问。
    “哼,这是咱辉大将军的小老婆。”武氏如是回答,她这人不爱绕心眼,想啥说啥,跟徐氏不对盘也不是一两天了,也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掩饰,更何况,她年轻时候也是女中豪杰,从来不指望着辉育忠过日子,所以从来不给徐氏面子。
    徐氏被她这么冷嘲热讽的早习惯了,不过委屈还是要装的,不然怎么通过她的柔弱来显示武氏的蛮横不讲理呢。
    她算是看出来肖黎跟辉尚逸的不对付了,要是能把她拉成自己一队,气的武氏直冒青烟,岂不快哉?
    只可惜她打错了算盘,肖黎家里一家子警察,最看不惯这种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的行为,反而更喜欢直爽的武氏。
    更何况,现代社会,哪个女人不对小三深恶痛绝啊!
    “啊,原来的爹的小夫人啊!”肖黎恍然大悟道,“世间漂亮小姑娘千千万,怎么找了个半老徐娘啊?”
    徐氏脸青了一大半,偏生隐忍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可怜样,要是男人见了都要心疼自己,可武氏见了却一肚子火。
    就是这幅狐狸精相勾得辉育忠找不着北!
    “哼!那年轻的味儿淡,辉大将军鼻塞闻不着。”
    徐氏咬牙挤出两滴泪,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分外可怜。
    肖黎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狠狠的搓了搓手臂,“你别,太恶心了,大妈你少说五六十了吧,这种表情也就合适我们十七八岁的少女做做,你这把年纪太渗人了。”
    徐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她在辉育忠那里无往不胜的战术啊,就是旁人看了也会心生怜悯,不想第一次对肖黎用竟是这样的下场。
    武氏心里拍掌叫好,心里对肖黎这个‘儿媳妇’的好感度蹭蹭蹭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连她儿子都只会叫她忍耐,不想有一天居然有人能帮着她收拾徐氏,简直大快人心!!
    正因此,武氏更坚定了陪肖黎跟小三一战到底的决心!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少夫人有孝心是好事,可奴家好歹也是少夫人的二娘,少夫人何苦为了讨好婆婆就这般作践奴家……”周围的下人似乎都在朝这里看,徐氏低头假做抹眼泪,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肖黎挑挑眉,有意思。
    “您都自称奴了怎么还没点做奴才的觉悟啊,一个小妾你跟奴才什么分别?爬上床生了种你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这几句话直扎徐氏心底,她捂着心口咬住牙,本以为萧晚吟是个大家闺秀,和之前的人一样好对付,不想她牙尖嘴利毫不留情,叫她连颜面都难以支撑,原本有武氏在她的日子就够不好过了,如今再加一个萧晚吟……徐氏只觉得晴天霹雳。
    “在说什么呢?”辉育忠的声音远远传来,徐氏眉上一喜,硬生生挤出了两滴眼泪。
    辉育忠今日气吃的太足,一想到儿子的事脑子就跟快炸了似的,早早结束了训练便回了家。
    一回来就见小老婆抹着泪站大老婆面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知道武氏一直对徐氏不满,外人面前从不给面子也就罢了,竟然当着新嫁儿媳的面也这般,想想辉尚逸正是她教出来的好儿子,整个人就跟吃了屎一样。
    “将军……”徐氏委委屈屈转了头,眼眶红成一片,眼泪珠子掉成一片,看得辉育忠心都软了。
    肖黎无力的扯了扯嘴角,说实话徐氏长的是美,整个人也透露着一股子柔弱,可这把年纪做出这幅表情,的确是做作的过分了,估计全世界也就辉育忠真觉得她可怜。
    辉育忠看了看武氏,一脸责备之意,转脸面对徐氏却已转成似水柔情,只差将人拥入怀中细细抚慰,“你明知她身子骨弱,何苦又为难于她。”
    武氏怒火冲天瞪大了眼睛,她性子直爽,武力值也不差,年轻时候跟辉育忠也没少过过招,现在只差撸起袖子冲上去就给辉育忠教育一顿,亏得肖黎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众所周知,白莲花的杀伤力都来源于智商缺陷的男人,对付这种男人来硬的可不行,还施彼身才来得痛快。
    做作的女人不管哪个时代都是女性天敌,更何况挂着小三的头衔。肖黎对武氏印象还算不错,并不介意搅浑水的同时拉她一把。
    如是想着,肖黎对着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顿时痛的两眼泪汪汪,与眼泪干的差不多了的徐氏一对比,对方哭的就干涩多了。
    “二娘欺负我也就罢了,爹爹竟也不主持公道……嘤嘤嘤………我千里迢迢嫁过来,不受丈夫待见也就罢了,婆婆还未责备我,不想二娘就要指手画脚。呜呜呜呜呜………”
    肖黎含泪看向辉育忠,感觉眼泪快流不出来了,立马抬手捂着脸,哭的稀里哗啦的。
    辉育忠愣了几秒钟,一时间竟然有点懵逼,他左右看看两个泪人,显出几分少有的为难。
    武氏差点爆发的怒气一下子被肖黎浇灭,心中叫了几声好,面上却分毫不显,一如既往地冷着脸。
    “这……彩兰,你可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被武氏盯的有点发毛,似乎真是自己错怪了她一般,辉育忠干巴巴问了句,难得的有点心虚。
    徐氏被肖黎的话梗了一下,再听辉育忠问话,竟真觉出几分委屈,瘪了瘪嘴,哭得更伤心了。
    她打算哭久一点,等辉育忠心疼了,再一股脑把事情推给肖黎,不想肖黎却没给她半点机会,直接抢过了话头。
    “爹爹何苦问二娘,横竖是我没本事,要跑跑不了,要留留不住,我不像二娘有本事,会伺候男人,常得夫君宠爱。二娘说的对,夫君既一心想着阿秀,我就该全心全意为夫君着想,成全他们也罢。只是肖黎扪心自问,自小也不是受得委屈的,要我和别人共侍一夫,爹爹还不如叫他休了我!”
    辉育忠越听脸越绿,他知道徐氏碎嘴了些,对肖黎的话难免也有几分相信,却怎么也没想到徐氏会对肖黎说这些。
    “确有此事?”辉育忠黑着脸问徐氏。
    徐氏目瞪口呆,有生以来也是第一次受辉育忠的黑脸,显得有些瑟瑟的,“她胡说!奴家何曾说过这些话!将军,那都是她诬陷奴家呀。”
    铛!正中下怀!
    肖黎做惊愕相,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末了咬咬唇,挤出几滴伤心的猫泪,“合着二娘就欺负我一个外来人?”
    徐氏差点绷不住老白莲的外表,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瞧少夫人说的什么话,奴家就是借了天大的胆也不敢欺负你啊,还望少夫人不要无中生有才好。”
    “二娘说的是,横竖辉家是二娘的,青红皂白任你说了算。肖黎不过是外来的弃妇,就是公公面前诉诉委屈也是平白惹人嫌。我不像婆婆心胸宽广,能容旁人所不能容,二娘若是一心想要谢昀秀进门,肖黎走就是了!”
    辉育忠是越听越火,自从大儿子昨个儿成亲起就是非不断,现在不论对错,肖黎是绝不能走的,不然他儿子可就真成了名满天下的断袖了啊,再者说了,豪门养个眷宠是常有的是,可哪有把男人娶进门做小的,岂不是惹人笑话,更何况谢昀秀不论品行如何,确有才华,他家要是真这么做了岂不是要人离心?
    谢昀秀这次算是惹了一身骚,哪怕他真的是个钢铁直男,在外人眼里也是根蚊香了。
    “谁说的谢昀秀要进门,但凡老子还活着一天,他就别想进我辉家大门。”辉育忠说着,还瞪了瞪徐氏,算是给肖黎个面子。
    可徐氏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武氏也不好惹,肖黎更不是省油的灯,都不打算顺着这个台阶下。
    徐氏暗自瞪大了眼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柔柔弱弱依着辉育忠,快要哭断肠了似得,边上假装认真干活的丫鬟仆役多了好几层,侧目纷纷,看得辉育忠青筋直跳。
    肖黎一跺脚,憋足了劲儿又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泪珠子刷刷刷直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武氏冷哼一声,眼前恍若一对狗男女,看得眼睛疼,直往上翻白眼。
    “娘的好儿媳,你何苦哭着这样作践自己。你辉大将军这十几年来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妾,哪里看得见别人吃的苦受的罪。当年你娘我陪着他行军打仗身受重伤,他还不是照样为了你二娘风寒,把我一人丢在营中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