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的匆忙一瞥,让大皇子的心中充满了萧晚吟的窈窕身影。
甚至在大皇子的梦中,他都清晰明了地记着萧晚吟那邪魅而又勾人的小脸蛋儿上是如同落日余晖的红晕。
淡淡的红潮和满是妖艳之色的挑眉,如同妖精一般,让大皇子心急的是抓耳挠腮。
在梦醒过后,大皇子立马召见了侍卫队长,问了情况,“本皇子要你去辉尚逸那里要一个人,便是当时宴会之上,跳舞的领头的舞姬,本皇子点名要她来为本皇子跳舞助兴!”
既然大皇子发话了,辉尚逸又哪里有什么阻拦的道理,只能是大皇子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因为即使辉尚逸想要反抗,谢昀秀也会在旁边,满脸不赞同地摇摇头,看着辉尚逸说道:“此时此刻的时机不妥,少将军还是多衡量衡量为好。”
于是这番话语,让辉尚逸斗志昂扬的心境,瞬间消失了七七八八。
辉尚逸只能任由着大皇子去了,而这一切亦是在萧晚吟的预料之中。
得到大皇子的召见,萧晚吟并未如同没见过世面的女子一般,开心的大吼大叫,她不过是在每次面见大皇子之前,把自己打扮的既是漂亮又是让人心痒,亦是想要在长年累月的积累下,得到大皇子的雄心。
“大皇子,臣女来为大皇子献舞一曲。”暖意融融的帐子中,萧晚吟盈盈地一拜,便吸引了众多的目光。那目光中有惊艳,有讶然,更有数不胜数的贪婪之色。
“好。”大皇子单单的一个字,就忍不住让萧晚吟迫切地看到大皇子的真容,那天的宴会距离太过遥远,萧晚吟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看上几眼呢。
在旋转的时候回眸一笑,萧晚吟和大皇子好巧不巧地对视上了。而萧晚吟的心中着实一颤,好像那柳暗花明终于见到了村一般,实在是叫人移不开眼。
真是太好了,没有想到大皇子真是个天人之姿。萧晚吟在内心暗自窃喜着。而大皇子也在侍卫队长的口中听闻,说这个舞姬其实早些时候,也是受到了辉尚逸的照拂的。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认为,面前的舞女对于辉尚逸的事情,也颇有一些认识。
虽然大皇子想要打探辉尚逸军中的事情,但是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辉尚逸的地盘,而面前的舞女也是辉尚逸那边的人。万一自己的意图过于明显,岂不是将自己的目的赤裸裸地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是吗。
为了保险起见的大皇子,看着萧晚吟的在底下温顺的身影,也只能开始了他旁敲侧击的提问。
“听说,你与辉尚逸是一同入的军营,不知道军营生活,你可方便?毕竟本皇子亦是知道,这里都是些糙汉子们,都是不会疼女人的,吃的穿的也极为简便。”
大皇子听着好像是关心的话语,其实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在打探军营的情况。
而这也中了萧晚吟的下怀,先前的百姓口中的童谣,已经足够让大皇子提起了对于肖黎的兴趣,那么她萧晚吟何不在这其上更添一把火,让它燃烧的愈加猛烈呢。
大皇子以为萧晚吟不懂,其实萧晚吟的心中早就了然,现在不过是装着不知道罢了。于是萧晚吟的眼神中带了些许的雀跃之色,她急忙摇摇头说道:“大皇子,事情非是你想象的那样。晚吟在军营中,过的尤为的潇洒快活。”
“哦?何来潇洒快活一说?”萧晚吟这般出乎人意料的回答,勾起了大皇子继续问下去的意图。
看着大皇子慢慢地跳进自己布置好的陷阱中,萧晚吟心中也颇有一些的愉悦。她连忙清了清嗓子,把在帐中演练回了无数回的话语和盘托出。
“回大皇子的话,在这军营之中,有一位奇女子,名叫肖黎。她可是辉少将军的妻子,更是我们军营中的指路明灯,亦是我们这些军营女人心中崇高的菩萨形象。”
萧晚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肖黎夸了个遍,听起来好像肖黎这个人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
“哦,世界上还真有如此受人喜爱的女子?你可听闻周边百姓夸赞的那首童谣,你知道其中的人,确确实实是肖黎没有错吗?”
大皇子又想起了先前肖黎那一问三不知的作态,既然如此,他又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乘胜追击一般地问道。
“回大皇子的话,那是你不知道肖黎姑娘她真真正正的好!她啊,既是一个体贴人的,知道人情冷暖的,又是可以在同时辅佐辉少将军处理一些军事上的事情。可以说啊,肖黎姑娘世界上难得一见的宝贝啊!”
萧晚吟说的激动,差点都要站起来手舞足蹈了,这样便是让大皇子更加确信了,肖黎确实在他的面前藏拙了。可是这又是为了什么,大皇子的眉头紧皱。
而萧晚吟接下的一番话语,却是打破了大皇子的疑问,“但是吧,肖黎姑娘却是一个行事低调而毫不张扬的人。虽然她为军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是啊,总有那么几个人想要把肖黎姑娘埋藏起来,不让她的才华显露,真是个歹毒心思的!”
经过萧晚吟这么一说,大皇子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片面地说着,肖黎是因为军营内部的规矩,而被束缚住了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皇子突然想要吟咏起这样的诗句,恐怕因为,若不是没有萧晚吟这些的言语,恐怕他到现在都不会知道,肖黎那看似小小的一团,竟然潜藏了如此巨大的能量吧。
“若是能帮助到大皇子,晚吟亦是开心愉悦的。大皇子还想要知道什么,晚吟定当悉数奉告。”萧晚吟亦是未曾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而她也是摆出了极为乖顺的姿态,对着大皇子行了个礼,十分的乖巧。
“没了,有你这些话便是足矣了。”大皇子十分开心地挥了挥手,现在的他对于肖黎的兴趣是越来越浓厚了。既然那个辉尚逸有意把肖黎掩藏起来,那他偏偏要与辉尚逸作对,一探究竟。
在大皇子那边的惊险问答让回来的肖黎在躺椅上舒了一口气。她连忙差遣疱房里面的师傅们,为自己做了许多的小甜点,而自己则是大快朵颐了起来。
“啊,还是甜食暖人心啊,本来就空落落的心,此时此刻都是被美味填充的满满当当的啊!”肖黎感叹道,甚至隐忍不住把手指上的残渣都是吃干抹净,全部席卷到腹中去了。
而她也在那里摸着肚子,砸吧着嘴巴,好似在回味着方才的美味。
直到一切的休整全是完毕,肖黎才是回过神来。她收拾了自己的衣袍,把那翻卷的衣袖都是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又是把袖子撸了上去。
辉尚逸正坐在帐中,看着最近呈现上来的地图,正是在其中勾勾画画,却是听到门外有侍卫通报,说是肖黎来了。
而辉尚逸又怎么会让肖黎在外面久等,连忙出去把肖黎迎了进来。辉尚逸的脸上写着的,是不可抑制的激动之情。
“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我就不能来了吗?”肖黎感觉好笑地反问道。
这一下,可着实把辉尚逸问住了。他挠了挠脑袋,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只能“嘿嘿”的在那里傻乐着,让肖黎无奈地摇摇头。
“你啊你,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傻大个’!”肖黎虽然说着,可是嘴角的笑容却是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辉尚逸并不气恼,而是牵起肖黎,衷心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就开心!”
“噗,真是个傻瓜。”肖黎笑骂着,打了辉尚逸一拳,才是恢复了正经的神色。
“我今日来有要事儿相商。”
看到肖黎徒然的正色,辉尚逸也收敛了神色。他知道当今的情势缓急,哪里能多让他有片刻的玩闹意味。
“你说。”
“你可还记得我当时画的手稿,我全把它们藏起来了。大皇子再怎么倚天独厚,也不能得寸进尺到搜索别人的帐房不是。”肖黎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她暗自握紧了拳头,好似对着辉尚逸说,又像是暗自给自己允诺。
“我一定不会让大皇子揪住我的把柄,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留在边关,不受大皇子的任意驱使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辉尚逸听到肖黎这么说的时候,突然间松了一口气。他紧紧地握住肖黎的手,由衷地说道:“好,只要你能留下了,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好似告白的言语让肖黎顿时红了半面的脸颊。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避开了辉尚逸那般炽热的视线,急忙巡视着其他的话题。
她可不想让两个人继续尴尬下去了。
不过,一个念头在肖黎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却是顺遂着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我记得你们辉家有从龙之功,那么,你们辉家在朝堂里可是有被拉拢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