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被拉拢过的。”辉尚逸对于这一切并不感觉到陌生,更何况,辉家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家族势力,自然有很多人正是眼红而又蠢蠢欲动的时候。
这已经不是辉家的秘密,更何况,肖黎在辉尚逸的心目中也不是外人,因此,辉尚逸自然愿意把这一切告诉肖黎。
“那么,你们辉家,又是怎么想的?”肖黎歪着脑袋,看着辉尚逸。
她知道古代有女子不能参与朝堂政事的严苛规定,但是不知道辉尚逸是不是如同规定的那般死板。
因此,她对辉尚逸接下来的说法,更是增添了一抹好奇心的韵味。
“将领出身便是忠于国家,忠于皇帝,这是我们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们不能去破坏。”辉尚逸没有任何的迟疑,他好像早就知道了肖黎要问他什么,直接脱口而出说道。
看着辉尚逸那坚定的眼神,肖黎对于辉尚逸的忠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那你们现在的情况是?”肖黎虽然没有看到朝堂上的风起云涌,但是她还是明白,其实不论是在哪个国家的统治时期,朝堂的斗争是从来没有停歇过的。
“但是当储君还没有确定的时候,我们是不会轻易站队的。如果是太子殿下,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皇帝和太子殿下的身后,为他们保驾护航的。”
辉尚逸像是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也的确,他并不是小小的少年郎。对于朝堂的斗争,他还是有些许的了解的。
他知道辉家不会长期处于一种安劳永逸的状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成为朝堂的顶梁柱,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皇帝而活。
皇帝生,则他们生,皇帝驾崩,而他们亦是荡然无存。这是早就已经规定好的宿命,辉尚逸并没有感觉到造化弄人,或者是要改变什么。
换句话来说,这就是辉尚逸必须经历的,他自己的命。
好像就是从这个时候,肖黎一眼就看穿了辉尚逸的内心。
也是,辉尚逸的内心又能有多么的复杂,再复杂,还会有二十一世纪,肖黎经历的人心复杂吗。
若是站在历史的宏观角度上来看,肖黎还是喜欢这个世界。
至少这个世界,让肖黎相信,忠信之人亦不是无情无义。
也就是从辉尚逸说完那句话,肖黎不过只有片刻的错愕,她说道:“没有想到,你们辉家竟然是这般的正派。”
“这不是必然的吗,若不然,我们身处于这个朝堂的意义,又将在哪里?”辉尚逸笑了笑,伸出手臂意图把肖黎揽到怀中。
“好,”肖黎笑盈盈地应了辉尚逸的动作,并没有半分的反抗,如同乖巧的小兔子一般的顺从,“有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你的决定是这样,那我哪里有不从了你的道理。总不能一对夫妻,有两份心思吧。”
辉尚逸惊喜地看着肖黎,他没有想到的是,肖黎竟然会如此为他着想。
他还以为肖黎会受不住大皇子的压迫,多多少少采取一些妥协的策略。
但是,即使肖黎背叛了辉尚逸,辉尚逸都不会轻易说一个怨字,足以见得,辉尚逸对肖黎的感情是有多么的深厚。
正是一天冉冉的红日顺着风儿的吹动,缓缓地上升到苍穹之上,燃烧了大地上的红火。日光照亮了远处的丛林,五彩缤纷,使人心情舒畅。
而肖黎正在帐房前,欣赏这晨间的美景。果不其然,这里的风景就是比她的城市要好上许多,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
“肖姑娘,或者说是,少夫人?”
虽然这风景如画,可是总有几个没有眼力的人应是在这一片的美好之中,如同哈巴狗一般地凑上来。
因为古代的礼仪,肖黎不得不转过身子,勉强地撑起脸颊上的笑容,又是福了福身子,笑着说道:“大皇子怎么来这里了?”
“你夫君的将领们连天都未曾亮起来的时候,就在外面开始训练起来了。怎么说本皇子都是来体恤将领们的,自然是要与他们同在,哪里能有睡懒觉的道理。”
即使大皇子这么说着,但是肖黎还是在大皇子的言语中听出了他十分的不耐烦的情绪。
于是,肖黎的心情确确实实变得不再明朗起来,辉尚逸那么早起来,她都是心疼死了,又怎么会让大皇子如此说他们。
肖黎没有再看大皇子,而是望向远方的太阳,说道:“大皇子要理解才是,毕竟他们都是要保家卫国的将领,哪天不是深更半夜的睡,哪天不是闻鸡起舞的醒。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安全,那身处于温暖的巢穴之中的人,又是哪里会理解他们的辛劳。”
这句话看似是在为大皇子解释,其实每一句都在说着大皇子的不好。
而大皇子又哪里会听不出来,他只能低头苦笑,笑着着肖小娘子怎么会如此的伶牙利嘴,让他一个大男人都不知道如何回击了。
于是,大皇子只能选择性的忽视,他自然不能忘记他来这里的目的。
他勾起妖艳的唇角,露出毫无杂质的笑容,“少夫人,你可曾想过,像你这般聪慧的人物,不应该被囚禁在这一片的小天地。你应当如同雄鹰一般,翱翔于天空之上。”
一边说着,大皇子一边看向那蔚蓝的,不带一丝污秽的天空,就像是肖黎的美好一般,他忠心地说道:“如果你随着本皇子,本皇子定然会给你一片蔚蓝的天。”
可是,大皇子不知道的是,自从肖黎和辉尚逸达成了共识之后,肖黎对于大皇子这种有意无意拉拢的话语,都选择“我不听,听不懂”。
而大皇子哪里会知道肖黎的心思,于是他得到的答案便是,“对不起大皇子,肖黎不过是一个庸俗的妇人罢了,又如何成为雄鹰,肖黎只想在少将军的身边,能为他在晨起时斟上一杯茶,在他疲惫时,为他捶捶肩膀,缓解他的疲劳。”
“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不甘心泯没于此!”
“大皇子,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好吧,这下子,大皇子也彻底没有了办法。即使在后续的时候,只要见到肖黎,他定然是一副拉拢的作态,可是肖黎也是铁了心一般,无论大皇子怎么说,他开出来的条件又是多么的诱人,肖黎具是概不接受,您爱说什么便说什么,一切与我无关。
这让大皇子有着实的颓废之感,更是郁闷地坐在帐房之中。他觉得现在享受的荣华富贵,都如同清汤寡淡的汤水一般,肖黎一日没有归顺于他的手下,他就一日惦念着这个事情。
萧晚吟既然已经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又哪里不会在暗自观察这件事情的发展以及动向。
她早就料想到肖黎的滴水不进,而当她看到大皇子的颓然之模样,心中也是了然。
她可没有多问一句话,那岂不是白白让大皇子不痛快,她摆出一副好似红颜知己的作态,看着大皇子,又是乖顺地跪在他的脚边,说道:“大皇子,晚吟倒是有一个妙计。”
趁着大皇子烦心的时候,萧晚吟连忙开始出谋划策,这一来也让大皇子可以注意到自己,意识到她萧晚吟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这可真真的是一箭双雕啊,萧晚吟的心中有些许的小得意。
“哦?怎么说?”大皇子的内心如同乱麻子一般,自己都理不出来些许的头绪,此时此刻的他,更是不介意听一听旁人的意见,说不定也会为他指明了一个方向不是。
在大皇子看不到的地方,萧晚吟的面色变得阴森而又恐怖,说白了,她这招也有另外的说法,便是“借刀杀人”。
可是萧晚吟又怎么会在这种状态之下,把自己的心思全然的跟这把“刀”详细地说上一说呢。
“晚吟相信大皇子肯定能看出来,肖黎和少将军的感情深重,甚至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绑架肖黎,这样一来,就可以逼迫辉尚逸就范。到时候,他还不是听从大皇子差遣的傀儡吗!”
萧晚吟挑逗着眼眸的媚态,可是她嘴中说出来的话语,又是那般的毫不留情。
果然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萧晚吟害人的心思,丝毫不输给一个男人,甚至,要比一个男人还要狠上几分。
可是在大皇子听来,他的眼睛闪过一丝的精光,他觉得这难得也是一个好主意,为什么他不好好地考虑一下呢。
于是,大皇子在极度的愉悦之中,进入了沉沉的睡眠,而退去的萧晚吟也知道,肖黎的厄运要来了,她可是等了这好戏许多时日了。
就在第二天,辉尚逸正在训练场挥洒汗水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大皇子的声音。
“少将军,这边关天气每日都很好,十分适合狩猎。而本皇子来此,只见得你们严苛的训练,为什么不找个机会,给将领们放松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