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黎的话语好像在无意间给了辉尚逸一块糖,让辉尚逸含在嘴中,感觉到世间的甜蜜大抵就是如此了。
自然也看到了辉尚逸的身影的肖黎,突然绽放出笑容,和先前的肖黎很是不同。这一笑,如同百花绽放一般,好像花中潜藏着的仙子,让人移不开目光。
大皇子本来还有许多的话语想要说出,可是,就在他看到肖黎的笑容的时候,却是突然大脑一片空白。
大皇子只知道定定地望着肖黎,张着嘴巴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如果有外人过来看到这一幕,定然会笑掉大牙也说不准。
不得不说,大皇子在肖黎面前的作态,从来没有一次是严苛地维系着自己高高在上的神情。在肖黎面前,大皇子就好像被拉下了圣坛一般,只知道遵循着自己最为原始的欲望。
就在大皇子回过神来,并且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突然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辉尚逸震惊到了。
看着大皇子本来沉稳的面容突然在一瞬间变成青色,肖黎也忍不住埋在辉尚逸的胸前,轻轻地笑了一声。
“臣拜见大皇子。”在大皇子的面前,应该有的礼数,辉尚逸还是不能忽视掉的。
可是从他正在紧紧地抱着肖黎的作态中,便是不难发现,辉尚逸现在已经是在极限忍耐的边缘。
本来大皇子来到边关,就是为辉尚逸所不喜。
一直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处事准则,以为大皇子可以收敛一点。
可是让辉尚逸没有想到的是,一直隐忍的作态最后换回来的,却是大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更何况,大皇子与他辉尚逸得寸进尺也就罢了,大皇子又怎么能把目的打在肖黎的身上。肖黎在本来就是一个无辜的女子,这样逼迫着她,岂不是让她以后的道路更是难以走下去。
本来就是令世人瞩目的事情,这样被大皇子拿上来明面上,以后他辉尚逸又怎么保护好肖黎。
辉尚逸此生此世不求得什么,可是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肖黎可以开开心心的,不受任何约束。
这是他爱她的方式,是润物细无声的满腔爱意。
“罢了,少将军此时此刻不应该训练场训练士兵吗,怎么突然有时间来到这里了?难不成,少将军是有时间,与本皇子一起狩猎了?”大皇子并没有被点破事情的尴尬,反而,他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姿势看着辉尚逸,嘴中问出来的,依旧是他的阴谋。
听到这里,辉尚逸脸色本来因为剧烈的活动就变得通红,此时此刻被大皇子一说,涨得更红。
“大皇子,臣不过是听闻有人在此地逼迫我的妻子,为了让她不受到伤害,臣才前来看上一眼。臣却是没有想到,这苍茫的大地之上,站在我妻子面前的,只有大皇子一个人。”
辉尚逸说的简单又咬牙切齿,没有人能体味到,当他听到小工匠跌跌撞撞地撞进帐房的时候,谢昀秀还想着要责骂他。
毕竟他和辉尚逸正在思考着重要的事情,又怎么能让别人前来打扰。
可是,责骂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大皇子在那里刁难着肖黎,辉尚逸本来平静的心跳突然变得猛烈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都要跳出来似的。
他连与谢昀秀告别的招呼都来不及打上一声,直直地就冲着这里飞奔而来。
不过幸好,大皇子没有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大皇子的做派确确实实惹恼了辉尚逸。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再者,辉尚逸可不是兔子,更不是大皇子见过的那种只知道逆来顺受的兔子。
“少将军这话说的,倒是让本皇子听不懂了。本皇子不过是前来慰问一下少夫人罢了,若是有什么缺少的物资,直接与本皇子说上几句,都是一家人,勿要见外。”大皇子说起谎言的时候,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这一切即是事情的真相一般。
“大皇子,臣听闻大皇子前来边关,不仅仅是为了体恤边关的将领,更是为了完成对于圣上的交代,把与少数民族的互市建立起来吧?”
辉尚逸却是没有和大皇子继续纠缠的想法,他则是剑走偏锋,说了大皇子虽然不是很在意,但是也一直牵挂在心头的事情。
当“互市”两个字从辉尚逸的嘴中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大皇子的心脏突然“砰砰”的跳了两下,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指尖流逝一般,怎么抓都抓不住。
“少将军倒是一个消息灵通的。”可是即便在内心如何的慌张,大皇子在面上都是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
“既然如此,”若不说巧合的是,谢昀秀感刚刚才与辉尚逸说了互市对于大皇子的重要性,大皇子虽然前来是抱有目的的,但是如果他没有完成他最基本的使命,照样是会被皇帝责骂的。
于是,辉尚逸抓住这个“互市”的把柄,开始在上面大做文章。
“臣本来与大皇子没有什么交集,更是不想在其中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事情发生。
可是大皇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臣的警告,那么就别怪臣于其中暗自作梗,让大皇子的互市在无名的原因中戛然而止。”
辉尚逸这句话说得轻巧,可是大皇子哪里不知道这句话在其中夹杂了多少的分量。
再怎么说,辉尚逸是长久地驻扎在这里,自然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更何况,凭借辉尚逸的品性,也是深受这里百姓的好评,如果得罪了辉尚逸,那么到最后不讨好的也一定是他,大皇子。
“说起来,臣的权力确确实实不如大皇子的大,但是这里再怎么说,也是臣熟悉的地方。如果大皇子一定要在这里与臣斗争上一番,最终的结果如何,想必大皇子也一定是个聪明人,不用臣详细地明说,大皇子也会知道一二的吧。”
本来辉尚逸并没有想威胁大皇子,可是当他看到肖黎在大皇子的逼迫下,不得不如同即将要奔赴战场的死士一般,视死如归,什么退路都不留给自己,辉尚逸就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他甚至想要把大皇子狠狠地走上一顿,可是地位的差异,让他不得不硬生生地隐忍下来。
他就是有办法让大皇子完成不了互市的任务,这样的话,皇帝那边,大皇子更是没有办法交代了。
本来以为辉尚逸会一直把“中庸”的姿态进行到底,又哪里会想到辉尚逸如果发起狠来,也是丝毫没有让他反击的余地。
根本没有想到辉尚逸会这么做的大皇子狠狠地瞪了辉尚逸一眼,然而后者却是如同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高傲地看着大皇子,“就是不知道大皇子,意下如何了。”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也是,其实这都是不用证明的答案。
“呵,少将军果然是年少气盛,英勇过人,说的话都这般的震慑力。”大皇子不过是表面的恭维道。
“有没有震慑力,臣且不知道。但是大皇子也应该了解臣的为人,有话说得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而臣说出来的话语,可没有一句的谎话。”辉尚逸把大皇子虚情假意的恭维悉数收下,又是在其中威胁着。
看着辉尚逸如同一道打不碎的墙壁一般,无论怎么做,都找不到其中的裂缝,让大皇子多多少少也知道,现在一味地进攻,只会招惹来辉尚逸的反感,反而还对自己不利。
于是,大皇子深喑其中的道理,以退为进,可以平天下。他抱拳说道:“少将军的言语,本皇子从来没有当做儿戏。不过是这风和日丽,本皇子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不能多多陪着少将军唠家常了。”
在辉尚逸凛冽的目光中,大皇子即使心有不甘,也立马回去了。
萧晚吟正在帐房中,为大皇子打理着花花草草,看着这些翠绿的植物,萧晚吟也觉得自己好像获得了重生一般。
她感觉自己距离复仇的计划越来越近了。可是当她看到大皇子愤怒地把帘子一撩,进来就是坐下了,连茶水都没有喝上一口,萧晚吟便知道大皇子没有得手。
虽然她的内心颇有遗憾,但是表面上的恭维,哄着大皇子开心,也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这么想着,萧晚吟连忙上前,温顺地轻轻捶打着大皇子的大腿,“大皇子智勇双全,这不过只是权宜之计,相信大皇子心中有沟壑,自然还会有更好的办法整治少将军。”
“大皇子,什么事情都应该循序渐进地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不过大皇子也应该明白其中道理,毕竟,大皇子可是未来的储君的人选啊!”
不得不说,萧晚吟的这些话让大皇子心上的阴霾稍稍地散去了一些,大皇子本来阴沉沉的面色也开始缓和了过来。
不过,他可是把辉尚逸的罪名记得清清楚楚的,他恨辉尚逸恨得牙根痒痒,并且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地治一治辉尚逸的目中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