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旋却不相信,人要是努力要做的事情,还会有什么是真的做不成的,就像她坚信莫绍庭早晚有一天会回到她的身边一样,所以为了这个目标而不断地努力,甚至是无所不用其极。所以谭思旋觉得小混混就是办事不尽心,现在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谭小姐,真不是啊,说不定是那个什么顾子渊的背景太大了,给藏起来了,又或者是那个白小姐有个什么厉害的朋友,帮忙把他们都给藏起来了。敌人现在在暗处,这a市说大不大,说小可是也不小呢,谭小姐,您不能只看重这结果,完全忽略了我这为您辛苦跑腿的过程啊!”小混混对谭思旋解释着。
“我要的就是结果!我给你钱,你帮我做事,谁管你是过程是怎么样的!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再没有消息,你就等着警察去抓你吧,我可没工夫跟你在这里扯皮。”谭思旋已经不想再听小混混苍白无力的辩解了。
“谭小姐,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为你撞了人,不管那个顾子渊是死是活,我这都是违法的啊,您不能因为我现在找不到他们,就不管我了啊。”听着谭思旋似乎有要遗弃自己的意思,小混混连忙对谭思旋说道。
“帮我做事?笑话,我让你去弄死那个大的和那个小的,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撞顾子渊了,你自己蠢,还怪我咯?!”谭思旋冷笑一声。
做事情这么不干不净,如果万一真的被人家追查起来,自己再逃可就晚了。反正人不是自己撞的,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事情,也是小混混做的,跟自己无关。
“谭小姐,那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那事情都有突发状况的,谁能够预料到那个顾子渊会为了救人,连自己都愿意赔进去,您当时也没有提醒过我会发生这种事情啊!现在您一句话就想要推脱责任?”小混混的语气也明显变得不好。自己虽然说是为了钱,但是好歹也是为她办事的人,这事情办完了,因为害怕出事,就想把自己给踢出去,这未免太不人道了吧!
“有这点时间跟我在这里废话,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找人!”谭思旋并没有直接答复小混混,然而想要跟他划开距离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哎,谭小姐,咱们今天可是要把话给说清楚了。我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没少替你办事儿,有失败的,当然也有成功的,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想做的那些事情,我可是全部都知道,你别以为你让我做完了事情,就可以一脚把我给踹了,你倒是当上了甩手掌柜的!”小混混可也不是个好惹的,非常不满意谭思旋现在的态度,对谭思旋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谭思旋一听小混混一改往日对自己卑躬屈膝的态度,似乎有农民要起义的意思,语气低沉地对小混混问道。
“谭小姐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我们做这一行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灾没消掉,是我的责任,你可以扣我钱,但是我也是尽力去帮你办了,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可是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不让你成事,你又能怎么样。到那时你要是想过河拆桥,把所有的事故责任都推倒我的身上,我可也不是好欺负的。我要是真的吃了牢饭,你以为你还能够快快活活地坐在莫家吹着空调吃西瓜看韩剧吗?!”
既然谭思旋要先跟自己撕破脸,小混混倒是也毫不避讳地甩她一脸自己的手段,反正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个垫背的,不会让这么一个企图坑害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好下场。
“你敢威胁我?!”谭思旋是谭家的千金大小姐,从小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这个小混混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她颐指气使的?!谭思旋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呵呵,谭小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就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小混混,我哪里敢威胁你啊。我只是实话实说地提醒你一句,别总把人都想的太简单,好像全世界都你一个聪明人似的。你我现在都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甩不开谁。再说了,我混这一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帮人做事的证据还是会有一些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万一遇上哪个想要过河拆桥的金主,我们也好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不是?”
这次小混混可是没有再顺着谭思旋说好话,见她生气就赶紧地溜须拍马。千金大小姐怎么了,千金大小姐做了错事也一样要受到惩罚。自己做了这一行这么久了,怎么也要有点手段,保住自己的小命,不然遇到一个谭思旋这样的老板,可是就要一命呜呼了。
“你想做什么?”谭思旋虽然愤恨,但是心里也着急。如果小混混真的留下来了什么证据,那小混混一旦出了事情,她肯定是万劫不复的。
“无论是在白道上,我去自首,说我是被谭小姐你拿钱给收买,才做的这些事情,谭小姐觉得是我受到的惩罚大,还是谭小姐受到的惩罚大。反正我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就是不知道你这名门贵族的大小姐,出了这样的丑闻,家里人的脸面还要不要。还是说我找****上的兄弟去找谭小姐讨讨债,谭小姐这青春年华,细皮嫩肉的,可是很招兄弟们喜欢的。在****和白道,谭小姐觉得在哪一方面,能跟我比?”
小混混倒是毫不介意地把自己的手段描述给谭思旋听,也好让心高气傲的她有个心理准备,别天天就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面,丝毫不把被人当回事。
“你……!”听到小混混的话,谭思旋简直怒不可遏,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还会在背后摆了自己一道,到底是自己疏忽了。但是谭思旋现在的把柄在人家手里,自己总不能硬碰硬地继续往枪口上撞吧。
小混混是个脸和命都可以不要的人,但是自己,却是个什么都要的人,这样根本没有办法去跟小混混拼。
谭思旋顿时没有了指使训斥小混混的底气。
“谭小姐先别急,我这也只是在友好地提醒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我是不会先撕破脸的,最后到底应该怎么走,主动权还是要掌握在谭小姐你的手里,我也只是顺藤摸瓜而已。****这一行的,绝对是有信用的,只要老板自己不作死,我们是不会主动送他去死的。”
小混混对着电话冷笑一声。
谭思旋攥着电话的手不禁紧了紧,身子都气的微微发抖,但奈何又不能够发作。只能深深地深呼吸几口气,来强行压制住自己不断蹿涌着的怒气。
现在已经不是她说什么,小混混都会点头哈腰,嬉皮笑脸地去做,自己想骂留骂,想训就训的时候了,本想彻底和小混混划清关系,却没有想到反倒是被小混混给反客为主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风头太紧,你出去避一避吧。”谭思旋停顿了半晌,才对小混混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听到谭思旋这是要对自己妥协了,虽然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小混混还是忍不住高兴地笑了出来。谭思旋现在拥有的太多,而越是拥有的多的人,就越是贪心,越是想要拥有的更多,越是放不下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就越是做事畏首畏尾,越是容易被人家操控。
跟一无所有的自己不同,谭思旋舍不得抛下一切去跟自己赌,因为她输不起,受不了变成一无所有甚至更糟糕的心里落差,受不了从云彩顶端摔落到十八层监狱的失重感。
“那谭小姐的意思是,我不用再继续追查顾子渊和白慕嫣的下落了?”小混混故意对谭思旋这样问道。他当然明白谭思旋话里面的意思,只是他要亲口听谭思旋给说出来,省得她又秋后反悔,死不认账,诬赖是自己曲解了她的意思。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是相互的,是需要维系的。刚刚谭思旋就现场摆了自己一道,自己可是一下子就学聪明了,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是!”谭思旋非常反感小混混现在高高在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还对自己明知顾问,处处设防,简直就是在挑战自己的尊严,可是谭思旋就算再生气,也别无他法,只能咬着牙受着。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谭思旋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从我的眼前消失,立刻!要去哪里随便你,路费生活费我全包了,只是管好你自己的小命,管好你自己的嘴!”谭思旋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对小混混这样说道。
现在离事故也过去有一段日子了,也找不到顾子渊和白慕嫣的下落,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不知道警察那边对案件的调查进行到了什么程度,如果是云氏集团对警方施压的话,那很有可能很快就会查出来真相了。
反正继续留在这里,小混混也已经帮自己办不了什么事情了,自己现在又已经和他捆绑在了一起,他就像是一贴臭烘烘对狗皮膏药一样,想甩都甩不掉,除非是自己自残,揭下来自己的一层皮。如果他被抓到了,一定会为了自保把自己给抖落出来。与其这样让他在这里坐以待毙,等着连累自己,还不如送他离开。
反正能用钱解决对问题,对谭思旋来说,都不是问题。现在对她来说,只有安全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