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玛伸手打开草编手袋,从里面拿出一瓶酒来,嘻嘻笑道:
“这是墨西哥原装进口的100%agave的龙舌兰酒,来,我们品尝一下,打开。”
素手一伸,递给青龙。
青龙倒是很能喝,他拿过来看了一眼,笑道:“这酒四十度,你行吗?”
“切。”丽玛做豪放状,一甩长发,傲然道:“我能喝一瓶!”
青龙目露怀疑,怀疑丽玛是不是喝高了才来的。
丽玛却拿过两个杯子,摆在两人面前,青龙只好打开封装,每人倒了一杯。
“切尔斯。”青龙随意举杯。
“为了爱。”丽玛脸颊红扑扑的碰了一下杯。
青龙又把杯放下了,“你们巴国人喝酒前都说这个吗?”
“噢,是的,爱代表快乐。”
“好吧,为了爱。”
青龙一口干了,整个过程一秒都不到,利落的就像偷袭。
然后就发现丽玛怔怔地看着他。
“你不会喝酒?”青龙小心地问。
“不,你不会喝酒。”丽玛一笑。
青龙不服,问:“难道喝酒之前先端一会儿吗?”
“也不是啦。”丽玛柔若无骨地拥着青龙,娇嗲道:“要先将龙舌兰酒含在嘴里,待舌头微麻时,慢慢下咽,来,张嘴。”
青龙试了一下,果然感觉大不相同,红酥手,龙舌酒……
然后一瓶酒都进了青龙的肚子。
……
萧山走进酒店的时候,一个美丽的巴国女郎,满面笑容,摇曳着无限动感,款款走来。
“江先生,我叫爱丽丝,丽玛小姐让我在这等候您,她说请您另外开一个房间,当然,她保证您不会寂寞,因为有我呢。”
爱丽丝眨眨大眼睛,嘴唇做出一个吻的形状,暗示之意明显。
萧山强大的感知瞬间蔓延出去,锁定了自己的房间,随即明白了,丽玛不希望他进去打扰。
再打量这女郎,金色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丝丝缕缕都热辣得迷死人。
一袭粉紫色的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她一等一的绝佳身材,再搭配一条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高筒靴,真是娇媚十足。
“好吧,希望丽玛小姐付过钱了。”萧山双手一摊。
爱丽丝灿然一笑,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了萧山的胳膊,小声笑道:“丽玛小姐没付钱,您也不用付钱,因为我不是钱能买的。”
“哈哈,那我心情好多了,先去餐厅吃饭吧。”萧山笑道。
餐厅的环境静谧,客人不多,两人选了一个卡座,面对面坐下,萧山随意点了些烤肉,却要了一瓶昂贵的酋长奥利金。
“爱丽丝,你从事什么事业?”萧山随意地问。
爱丽丝一直在观察萧山,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闻言笑道:“我父亲是费尔南多。”
“噢,想必是从事家族事业了。”
爱丽丝顿时有些尴尬,本来以为说出父亲的名字,就什么都不用解释了,可萧山居然不认识。
她有些哀怨,只好又加了一句:“我是bb保险公司的经理。”
萧山明白了,费尔南多必定是巴国保险业的巨头,否则凭爱丽丝这么年轻,怎么也坐不到经理的位置上去。
“哎呦,这不是爱丽丝小姐吗?”
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萧山转头一看,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爱丽丝顿时皱起眉头,厌恶地道:“贝尔纳,请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和没有道德底线的人说话。”
这个叫贝尔纳的青年,却非常得瑟的耸耸肩,一脸神气地说:
“爱丽丝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涉嫌侮辱我的人格,我可以告你的!但是,我决定原谅你一次。你毕竟什么都不懂,就靠着你父亲坐上经理的位置,却刚上任就给公司赔了那么多钱,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嘛。这工作真是难为你了。哈哈哈。”
爱丽丝的脸色顿时难看之极,要不是想在萧山面前保持优雅,她都能一杯酒泼到贝尔纳脸上。
贝尔纳却又转向萧山道:
“您是江先生吧?我在电视上见过你。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里约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贝尔纳。你如果不了解这一行,那我还有一个头衔,巴国最有名的律师。如果您需要打官司,请记得找我。”
说完,还摸出一张名片,递给萧山。
萧山却看都没看,只是干脆的吐出一个字:“滚!”
贝尔纳脸色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名片,淡笑道:“看来你对我不了解,也或许是不知道律师有多么重要,没关系,爱丽丝小姐会为您解惑的。再见。”
说完,转身走了。
萧山不得不佩服,律师的脸皮真厚。
“你和他有些过节?”萧山问。
爱丽丝有些羞愧,同时也感激萧山站她一边,便说:“这就是一个人渣,你不要理会他。”
萧山却不认为只是一个人渣这么简单,这个人必有过人之处,便淡淡地道:
“或许我可以帮你出口气呢。”
爱丽丝蓦然眼睛一亮,好似重新焕发出光彩。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他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委托,给我们保险公司下了一套,坑了我们一百五十万美元。这钱虽然不多,可恰好是在我接管之后,这明显是为了抹黑我。”
萧山简洁地问:“什么套?”
“他先是在拍卖会上,买了一盒非常稀有、昂贵的雪茄。然后找到我们公司,为雪茄投保了火险,价值一百五十万美元的火险。”
爱丽丝说到这,又露出一丝苦笑,感觉自己真是愚蠢极了,这可是自己亲自批准的。
“然后呢?”
“然后,他在一个月内,把这些顶级雪茄抽完了,随后向保险公司提出了索赔偿要求。申诉中说,雪茄在‘一连串的小火’中受损。
我们保险公司当然不愿意赔,因为他是以正常方式抽完雪茄。
结果贝尔纳把我们公司告上了法庭,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赢了这场官司。
法官在判决时表示,贝尔纳有保险公司出具的火险保单,保单中并没有明确何类‘火’不在保险范围内。因此,保险公司必须赔偿。”
爱丽丝叹了口气,继续说:
“我知道这官司很难翻盘了,毕竟贝尔纳是很高明的律师,而且他背后还有人支持。与其忍受漫长的上诉过程,承担昂贵的诉讼费用,不如接受这项判决。所以,我赔偿了一百五十万美元的火险。”
萧山听完,哈哈一笑。
爱丽丝羞恼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不,我觉得你应该继续诉讼。”萧山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可这官司很难打赢,确实是我们合同中的漏洞。”
萧山点头道:“你的钱肯定拿不回来了,可你在乎钱吗?现在是为了出口气告他!”
爱丽丝皱紧了眉头,疑惑地问:“你是说缠讼?他背后有人支持,这么耗下去,拖不死他的。”
“傻瓜。”萧山叹道:“你都赔钱了还怎么缠讼?”
“那告他什么?”爱丽丝不服:“他是律师,做任何违法的事情都不会留下把柄的。”
萧山冷笑道:“可他这件事就留下了把柄!委托他给你下套的人,就是你们公司的人。你们公司的人和贝尔纳联手,里应外合,把你一个不懂法律的人架空,故意让你做出错误应对,让公司陪了一百五十万美元,目的是为了把你赶走,明白?想想你走了,谁受益,你就知道是谁了。”
爱丽丝瞪大了眼睛,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这个让自己想破头也搞不清内幕的官司,在这个男人眼中居然如此清晰?
她惊讶的无以复加:“你说这官司其实不用赔钱?”
“那当然。但你既然赔了,钱就肯定拿不回来了。”萧山淡淡地道。
“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不赔钱?”爱丽丝急切地问。
“你只要明确告诉贝尔纳,如果保险公司赔了钱,他就要进监狱,罪名是涉嫌24起纵火案,这叫蓄意烧毁已投保之财产!明白吗?贝尔纳还敢告吗?
只要他告,就必须留下自己烧毁二十四根雪茄的证词,那就是证据,他还怎么告?真告了,他不但要进监狱,还要缴纳巨额罚款,金额是他非法所得的两倍!
最致命的一点是,他当律师得罪了无数人,进了监狱立刻就会被弄死,他没有活路的,告就是死路一条。”
爱丽丝呆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发现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抓一把炸弹拆开打,让人欺负到死。
萧山淡淡地道:“你现在明白也不晚,立刻起诉贝尔纳,然后把公司清理干净。”
爱丽丝终于回过神来,激动地说:“对不起,我要先走一会儿,晚一点过来陪你。”
“去吧,我不用你陪。”萧山摆手。
爱丽丝却顾不上再说,匆匆走出了餐厅。
萧山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着酒,同时感知延伸出去,监视着贝尔纳。
贝尔纳正在另一桌上,和一个光头大汉在谈代理费。
这显然是当事人,要委托贝尔纳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