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没太在意,顺手回了个「好」
下午六点,唐昭打电话来:“小乔,闻越那事儿解决了。”
“齐闻两家本就有些交情,所以齐家并没有追究闻越的责任。”
云乔改了一整天的论文,现在脑子沉沉的,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般虚弱无力。她瘫在椅子上,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哦,我知道了。”
唐昭听她声音蔫蔫儿没什么精神,以为她是在家闲着无聊,开口提议:“我们待会儿要去唱歌,你来吗?”
唱歌?
云乔想起了上回她在车上给闻宴沉唱歌的场景。
老男人竟然说她唱歌不好听,就离谱!*t
这会儿她正好需要放松,所以直接就应下了:“好的,地址发给我。”
云乔喜欢唱歌,唱着唱着就忘乎所以,也忘了时间。
装潢精致的主题ktv中,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女坐在沙发上,无奈地看着正在唱歌的云乔。
刚开始的时候唱得还行,后面的调就越来越偏了。
偏这小姑奶奶还乐在其中,每回都是这样。
齐家大少齐钦头上缝了四针,还包着纱布,他戴了顶帽子,今儿从医院偷跑了出来。
“我说昭昭,小乔都唱成这样了,你真听得下去?”
齐钦朝云乔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双手捧住脑袋,表情很是痛苦:“完了完了,听了她唱歌,我这头是越来越痛了。”
唐昭伸手将耳朵里的棉花球拿出来,拍了拍齐钦的肩膀:“小乔也就这点儿爱好了,作为朋友,咱们是不是应该鼓励支持,不打击她的积极性?”
齐钦:“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确实唱得很……一言难尽。”
“咱、咱们也不能助纣为虐啊。”
最难受的是,云乔还是个麦霸,唱了快半个小时了。
唐昭无奈地叹了口气,又从兜里掏出两个棉花球,“喏,堵住耳朵可能会好点儿。”
一首歌曲完毕,云乔转过身来,苦着脸问大家:“我感觉刚才没发挥好,是不是唱得不好听呀?”
她声音软软的,水润红唇微撅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含了雾气,又乖又自责的模样。
面对这样的云乔,谁也没忍心将“不好”两个字说出口。
刚才还一脸痛苦的齐钦站起身,率先开口,“没有,我觉得咱们人间百灵鸟今天唱得也不错,谁要说你唱得不好,我跟谁急。”
唐昭在旁边附和,“齐少说得对。”
云乔的自信心又找回来了,脸上再次展露笑容。她笑得眉眼弯弯,明眸皓齿,干净又美好,实打实的人间小仙女。
齐钦深呼了口气,又将耳朵里的棉花球往里面塞了塞。
算了,仙女做什么都是对的。
忍忍也就过去了。
几个人唱完歌已经晚上十点了,大家虽然喝了酒吃了点儿东西,但肚子还饿着,所以又出来吃夜宵。
云乔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儿什么事。
她拿出手机一看,闻宴沉给她打了十几通电话,还有几条微信消息——
「露西娅说你出去唱歌了?」
「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餐?」
「给我个解释」
糟糕。
把这事给忘了!
她上午答应了闻宴沉,晚上要一起吃饭,但改完论文后就忘了。
云乔虚握着拳头,捶了下自己的脑袋,这猪脑子哟。
她竟然放了闻宴沉的鸽子!
虽然云乔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但从旁人的口中,她大抵也知道闻宴沉生气的时候有多么可怕了。
被抄家训的恐惧感支配着,云乔也吃不下夜宵了,急忙打了个车回家。
近十一点的南景别墅,归于随和宁静,繁星当空,偶尔能听到几声欢快的虫鸣。
别墅内的灯都还亮*t 着。
闻宴沉坐在一楼客厅里,倚着沙发,手指间夹了根烟,已经燃了大半。
见云乔进来,他不紧不慢地将手里的烟碾灭,随意扔进烟灰缸。
云乔能察觉到男人身上的低气压,所以不敢靠他太近,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着头,主动认错:“对不起,我忘了。”
听见她的道歉,闻宴沉抬手,看了眼腕表,嗓音不疾不徐,“我等了你四小时零五分钟。”
云乔:“……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闻宴沉掀开眼帘,漆黑的眸子里泛着凉意,“下次?”
云乔赶紧摆手,认错态度也好得出奇,“我的意思是没有下次了。”
但闻宴沉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男人双腿随意交叠,禁欲系的黑色皮鞋光滑蹭亮,侧面可见黑袜包裹下的脚踝,隐隐透着性感。
却也同样有着十足的压迫力。
这场春雨来得有些快。雨势急骤,成束地拍打在花台上,窗沿边……声声作响。
闻宴沉侧眸看了眼爬满雨水的玻璃门,眼底冷意不减,轻扯薄唇:“我说过,犯了错就要受罚。”
云乔:“……”
这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屁大点事儿,这么较真干什么!
看来他这回是铁了心要惩罚她。
道歉也没用了。
云乔双手放在胸前,手指无措地交织在一起,慢吞吞走到他面前,耷拉着脑袋:“可不可以不罚?”
“当然可以。”
闻宴沉起身,走到他面前,两人之间不过咫尺的距离。
男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而后,撅住她精致的下颌,视线掠过她的红唇、鼻子,定格于那双漂亮的眼睛。
他嗓音沉沉,喉结滚动:“但……我要定几条家规。”
云乔:“嗯?”
她诧异间,闻宴沉已经将制定好的“家规”拿了出来。
上面虽然只有几项条款,但似乎都是针对她的。
【不能夜不归宿】
【晚上回家时间不能超过十点】
【不许在外喝酒】
好家伙,原来狗男人在这等着她!
云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以无论她今天有没有放他鸽子,这些家规他都会制定并且实施。
真不愧是杰出的资本家。
云乔此刻是又气又恼,有苦说不出,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不占理儿。
她索性就不讲理了。
“闻宴沉,你欺负人!”
“我在云家的时候,爷爷都没有这样管过我,呜呜呜……”
说着,她便假模假样的抬手抹眼泪,抽抽搭搭的,眼睛都揉红了。
小嘴瘪着,娇艳欲滴,像脆弱易碎的瓷娃娃,让人止不住地想要破坏和采撷。
闻宴沉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微凉的手指抵住她柔软的唇瓣,嗓音暗哑:“这不叫欺负。”
下一瞬,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抬高她的下颌,低头俯身,灼热呼吸打在云乔的脸颊和唇畔,引得人心尖战栗。
他清冽的气息几乎要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柔声哄着她:“乖,这才叫欺负。”
极度克制的吻,轻落在她唇*t 上。
云乔眼睫一颤,被男人拥入怀中,结实有力的手臂扣住她纤细的腰身,动弹不得。
鼻尖隐隐麝香环绕,乱了心神。
由于两人的身高差实在太大,她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的惩罚。
云乔气极了。
觉得闻宴沉是真欺负人。
她羞恼至极,张嘴便狠咬了他的唇。
第14章 摔倒
闻宴沉眉头轻皱,却并未放开她,极具占有欲地摁住她的后颈,身子依偎,亲密无间。
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钻入口腔,充斥于鼻息之间,云乔眼睫止不住地轻颤,无力地揪着他的衬衫,脑子陷入混沌……
片刻后,男人放开了她。
云乔脸颊绯红,抬眸轻瞥,便看见了闻宴沉唇上的那抹殷红血渍,妖艳刺目。
她有些心虚,但心里藏不住话,还是支吾说了出来:“你、你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