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郁可不敢说,他才不想跟白子萱再见呢。
“哈哈,哈哈……白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祁郁唇角抽了抽,在看到白子萱身旁的夏尔竹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
“我这次是托了我爸爸的福,借了他的面子,才能过来探望一下御哥哥的。”白子萱说完,脸色愧疚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可是我爸爸一定要让我亲自过来道歉。”
现在可不是让你道歉的时候啊!!
祁郁根本不敢相信,宫老爷子为什么会同意啊。
“御哥哥的状态不好的话,我们就简单说两句,迅速离开,不会给你们增加什么困扰的。”白子萱说着,还摘下了自己的手套,态度倒是挺诚恳的。
祁郁都要看不懂白子萱了,不,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懂她,太厉害了,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这走路的姿势别提多利索了,谁能想到她以前坐在轮椅上。
“子萱,你身体也不好,不要强求了,我们就站在门口看看他就好了。”夏尔竹叹了叹气,“你不是已经放下他了吗?妈妈不想看到你难过和辛苦。”
“我没事的。”白子萱握着夏尔竹的手,母女俩惺惺相惜的样子,路人看了都会感动几分。
祁郁跟在看电视剧似的,整个人都特别魔幻,这根本不像是白子萱的风格啊。
门很快就打开了,坐在病床上的宫御霆映入众人眼帘,这男人神情冷漠依旧,正在用电脑处理公事,如果不是他脑袋上的绷带,根本没人知道他受伤了。
“御哥哥看着,和以前一模一样啊。”白子萱看到宫御霆的状态,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眼里格外的怀念和感慨,“只是,怎么没人陪在他身边吗?我以为,他的太太……”
说到这里,白子萱像是怕祁郁不高兴似的,避讳了一下。
祁郁满脸的问号,他忍着情绪道:“太太比较忙,暂时不在,平时很多时候都在的,白小姐,如果你想跟我家boss打招呼,现在就可以了,我这儿刚买回来的骨头汤,得赶紧拿给boss才行。”
他的话已经很客气了,现在是宫御霆吃饭的时间,可不希望有人打扰呢。
白子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然后提高声音叫了宫御霆一声:“御哥哥!不好意思,来打扰你了!”
听到这突兀的称呼,宫御霆转过头一看,这才注意到白子萱,他的眉头再次紧蹙起来。
为什么来的都是女人,难道他失忆前跟很多女人都有关系吗?
心里很排斥这样的设定,宫御霆表情不经意地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好久不见,格外想念。”白子萱双手放在嘴边,姿态像是少女一般,“你不要忘了我啊,我是白子萱,和你一起长大的妹妹!”
“御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
宫御霆眉心越来越紧蹙,隐约之间,他好像看到了一道身影,似乎,曾经也有一个这样叫他的小女孩。
【哥哥,哥哥!】
【哥哥,你等等我啊,为什么不理我……】
有点粘人,但是并不会让人讨厌。
见宫御霆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有什么动静,白子萱无奈地笑了笑,挥手跟他说再见:“御哥哥,再见。”
没想到白子萱竟然这么轻松就放弃了,祁郁都有些不敢相信,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风格呀。
“怎么愣住了?”白子萱好笑地看着祁郁,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开朗的笑容渐渐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代问你家太太好啊,好久不见,都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祁郁觉得可能是自己对她有偏见,才会觉得这句话让人背后一凉,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像是希望他家太太过得好似的。
太可怕了。
“好的。”祁郁在送走白子萱过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献宝似的把自己排队很久订到的午餐送了进去。
“不想吃。”宫御霆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然而却突然犹豫了起来。
【宫先生,对自己的胃好一点哦,不能不吃。】
到底是谁?
宫御霆掐了掐眉心,改变了主意:“拿过来。”
“好的!”祁郁一喜,完全不知道他家boss为什么突然愿意吃午饭了,反正是好事。
宫御霆还在想着今天的唐乐乐,他把手机拿过来,翻了翻相册,他醒过来过后,这手机就只是接电话的作用,他还没有仔细去看。
谁知道相册里很简单,除了一只小橘猫的照片,就是三个人。
是一个瞬间夺取他所有注意力的女孩子。
除了这个女孩子,还有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对着镜头都笑眯眯的,不管谁看了都会觉得很可爱。
宫御霆直接点了一张,只有那女孩子的单人照,放大在屏幕上看了看,他的眉头越蹙越深。
“她是……”
祁郁伸着脖子一看,见他家boss果然连太太都忘记了,忍不住替他家太太心情酸涩,他苦涩道:“boss,这是我们家太太呀,池清欢,池小姐,你的太太。”
“我的太太??”宫御霆挑眉,指着另一张照片道:“这是我女儿和儿子??”
照片上的糯糯正自己拿着叉子吃牛排,腮帮子鼓鼓的,眉眼之间像极了那个漂亮的女孩子。
“对啊!这是小少爷和小公主!”祁郁的笑不是笑,太太如果真的知道了,该多难过啊。
boss这记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生活为什么这么苦。
宫御霆眼神一动,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他把照片全都看了一遍,随即便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吃饭,再然后,就是继续处理公事。
看了照片,也没有什么反应吗……
祁郁悲哀地站在旁边,整个人都被灰色笼罩着,他应该怎么告诉太太这个事实?
只能说,至少,boss还不排斥??
不像是对待白子萱和唐情那样?
越想越替他家太太觉得委屈,祁郁只剩下叹气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