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欢。”
宫御霆只需要说这三个字,池清欢立刻就端正了态度,直接跪坐在床上,就差给他拜一拜了。
“宫先生,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羡慕嫉妒恨吗!”池清欢用手在屏幕上行划了一下,旁边的苏落就被拨到一边去了,“还没有人把我画的这么好看过呢。”
宫御霆瞥了一眼,这张画确实抓到了他的神态,他看一眼也觉得是自己,越是这样越是头疼。
“明天让祁郁处理一下。”宫御霆掐了掐眉心。
池清欢见宫御霆跟着坐了上来,凑过去好笑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道:“怎么啦?真的不高兴啦?你不能起诉这些粉丝哦,人家画的又不是你,这是二次创作的,虚假的!”
宫御霆:……
他看,她就是喜欢看这种图。
池清欢摸了摸鼻子,一点都没有被拆穿的心虚感。
“下次把这种消息压下去啦,我会嫉妒的。”池清欢小声说着,是真的有些羡慕嫉妒恨,可能是她觉得这张图上的苏落真的比她漂亮。
这女孩的小心思,都能精准地戳中他的心,宫御霆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低头吻住了池清欢,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
沈墨言今天是早班。
黄茵茵在他家准备好了给弟弟的汤,送去了医院,这次调理结束过后,弟弟就应该可以回家了,情况大致上稳定。
黄妈妈和黄茵茵都超级开心,最近黄妈妈的心情放宽了,也很久没有出现过头晕难受的迹象了,家人的情况不错,黄茵茵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先把保温桶放在了弟弟的病房里,黄茵茵抽空去沈墨言的工作楼层转了转。
“不知道沈医生吃早餐没有。”黄茵茵手里拎着刚刚在楼下买的早点,少糖的豆浆还有咸花卷,沈墨言不太能吃甜,她很早就注意到这回事了。
“请问,看到沈医生了吗?”黄茵茵在路上碰到了眼熟的护士,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位气质清丽的美人是沈医生的女朋友已经在科室里面传开了,很多护士都认识黄茵茵。
“沈医生今天去辅助张医生做手术了。”
“都进去好久了,不过这是今天的第一台手术,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
“不一定,还是有一点难度的,风险很大,家属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黄茵茵看到护士们瞬间沉重的表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手术啊,大家都这么担心。
“黄小姐还是先别过去吧,那边人可多了。”
“是啊,你可以在办公室等着沈医生。”
黄茵茵点了点头,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了一起。
等这几个护士走了过后,黄茵茵刚往前走了两步,就有一个眼生的护士走上前来道:“黄小姐,我知道沈医生在哪个手术室,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好,麻烦你了。”黄茵茵没想太多,她很少见到做手术的沈墨言,对男人的这一面还是挺好奇的。
“今天那个病人,家属有点来头,刚开始还在威胁张医生,如果手术出了什么问题,就要让他陪葬,其实大家都不想接这个病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黄茵茵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是这种风险大的手术。
“沈医生平时都只负责心理辅导,很少排手术嘛,但是大家都知道沈医生外科手术特别厉害,能够请动他的,都是有背景的人。”
护士王虹一直在给黄茵茵说,搞得黄茵茵都格外的紧张。
两人来到手术室门口,黄茵茵果然看到了一群人,大概十多个人在门口等着,大家的状态都格外的焦灼,好几个阿姨在哭,气氛有些糟糕。
“比预计结束时间晚了半小时了。”王虹撇了撇嘴,低声道:“我们看惯了生死,已经习惯了。”
“别这么说,不会有事的。”黄茵茵在心里祈祷着。
“你说让我如何冷静啊,我根本没办法冷静,我儿子进去之前,还笑嘻嘻的给我说,等他出来,我不能接受其他的结果。”
“傅女士,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也知道傅先生求生欲特别强,但是手术之前,你也预先知道风险的。”
“傅先生身体本来就不好,凝血功能还有些问题,医生已经是顶着压力才敢给他做手术的,毕竟,如果不动手术的话,可能更……”
“我知道,我说了我知道了!!!”傅太太快要崩溃了,她的眼睛都哭肿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应该怎么办啊。”
“中途他还差点没了,不过你们不是已经说了吗?抢救回来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出来?”
“现在应该还在昏迷的状态中,傅先生求生欲真的很强,能够支撑到手术结束真的很厉害。”
护士不停地安慰着傅太太。
“那我儿子刚才心跳停了,没办法自主呼吸大概二十分钟,会对他的大脑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傅太太说着说着,得到了自我安慰,是啊,她儿子是如此迫切的想要活着,这一生受了这么多苦,再坚持一下,就有转机了,不会有事的。
“这个暂时还不好说,刚刚跟里面的医生取得了联系,傅先生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不过四肢是有力的,抢救回来还能有这样的状态,真的很不错了。”
“那他需要输血吗?”
“暂时还不需要,傅太太请放心。”
黄茵茵只是听到这一部分的谈话内容,就觉得心里有些喘不过气,生老病死确实是人之常态,可是,知道了这挣扎抗拒的过程过后,连单纯的“死亡”二字都变得鲜活了起来,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那估计没事了。”王虹松了一口气。
黄茵茵提起的心才放下,就看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两个穿着手术服,口罩上染着血的男人走了出来,为首的男人戴着眼镜,比后面那人矮了一截,应该就是张医生了。
沈墨言没有看到黄茵茵,低垂着眼帘,染血的白口罩让他看起来有些陌生。
“抱歉,傅太太。”
“我们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