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啊！扛着尸体干嘛？这都几天了？”
    “你们不知道吗，这人是柳澈，柳家人。可怜啊，柳家三千口，在数日前被杀生门灭门。”
    “可恶的杀生门，这种仙门就该永坠深渊，万世不得超生。”
    “也只是想想罢了，杀生门背后有玄天宫，谁敢招惹。”
    “我听说，此次我们无极仙国不敢管，就是因为柳澈曾经招惹了玄天宫的人，这才引起祸事。”
    一群人说得眉飞色舞，之后又有人加入进来，说明具体原因。
    “你们肯定不知道，柳澈曾经声色犬马，是青楼常客。曾在红玉楼与一个公子哥争夺花魁，最后是柳澈棋高一着。就这么结了怨。谁知道，那位公子哥来自玄天宫，回去后添油加醋，才导致柳家被灭门。”
    “啧啧，玄天宫忒狠了，为了个红尘女子，居然灭人满门，终究也会遭报应。”
    “嘘，不想活了？无极帝君都不敢管，谁敢管。不说这事了，我们自己喝自己的，来，喝酒。”
    整整七天，柳澈用自己的一双手和一双腿，将三千多具尸体全部抬到城外山谷埋葬。
    他划下一块界域，设立结界，作为柳家新的祖墓。
    七天的大雨，将他淋成废人一般。
    祖墓完成后，大雨骤然停止，他跪在父母的墓前，痛哭流涕。
    “怪我，一切都怪我。父亲，母亲，若是有在天之灵，请尽管责罚我吧！”
    他已经知道缘由，对于杀生门与玄天宫的恨意无以复加。
    他在这里守了几天，而后收拾一番，前往杀生门。
    ……
    古夜不知道柳澈的变故，仙界十来天时间，圣域已经过去十年。
    在第七十年的时候，远古圣地开启。
    古夜一个人前往，四处历险。
    在远古圣地中，大陆被海洋分割成很多小岛，小岛在占领后可以拼合，而后以小岛为基准展开决战。最后的胜者能得到最多资源。
    古夜没搞这些流程，跟着三把钥匙堆叠起来的指引，半月后进入核心大岛，得到钥匙，上面有海兽图案。
    他本来对权鼎没什么渴望，但奈何运气太好，在各大种族乱战的时候，古夜轻轻松松取得权鼎。
    之后封锁远古圣地，气得各大势力咬牙切齿。
    这期间，天工族研究出正宗的扶摇炮，使用极品灵石做能源，可以一炮轰杀真仙。
    若是用普通灵晶做能源，可一炮轰杀天仙。
    用极品灵晶，可轰杀玄仙。
    灵核暂时无法承载，需要继续开发。
    但实际上，扶摇炮只会使用中品或者上品灵石，因为极品太奢侈了。
    而且，仙人很难被击中，这种炮只能在大型战争中对付敌方士兵，故而，不需要太高级的灵石。
    机关兽大致研究出原理，可是天工族制造不出来，因为机关兽用了大道法则，非仙帝不能制造。
    古夜无语，要是有仙帝，还要这玩意儿干嘛。
    随着时间再过去几年，古夜得到仙界那边关于柳澈的消息。
    很难相信，柳家居然会被灭门。
    愤怒的柳澈杀上杀生门，碰巧遇到玄天宫的玄仙高手。
    这些高手是被朱勤派来调查上秦的，哪知道只是在杀生门暂住一下，就遇到柳澈。
    随后爆发出惊天大战，柳澈在连斩数十人后，被玄天宫的玄仙阴了一手，导致仙海破灭，剑道消亡。
    古夜顾不得太多，亲自出去看了看，最终在一片山林中找到与死了没区别的柳澈。
    他躺在污泥堆里，气若游丝。
    旁边蹲着个小姑娘，也染上了一身污泥。
    当看到古夜时，小姑娘宛如看到了救星。
    “陛下，快来啊，主人要不行了。”
    小姑娘粉粉嫩嫩很可爱，她是蒲公英苏安白。
    古夜落下去，让安白先不着急。
    一番探查后，古夜心头大震。
    仙海毁灭，全身经脉和骨骼全部化为糜粉，他到底是怎么活着的。
    此时的柳澈没有修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弱小。
    当古夜将他抱起时，他口中还在轻声念叨：“报仇，报仇……”
    对于他的仇恨，古夜深有感触。
    当初上秦灭亡时，自己心中的仇恨与悲痛，比他只多不少。
    “安白，跟上我，去圣域。”
    到了天极道宫，古夜用仙药替柳澈疗伤。
    花了大半年时间，他终于能够正常走路。
    不过，他的修炼天赋彻底失去，也就是说，他就算活过来，也近乎废人一个。
    花园里，两人对坐饮酒，柳澈时不时咳嗽一声，偶尔还会带出血丝。
    “关于人族与魔族的结盟，我觉得理所应当，总不至于和妖族结盟。”柳澈淡然道。
    他现在的情绪好了很多，更加淡漠，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刻在了脸上。
    古夜会时常来找他说话，商讨一些时局大事。
    “是啊，人族与魔族结盟，意味着妖族即将被打压。到时候，人族将会过十多年的好日子。”
    “为什么是十多年？”
    “额！那是因为，第九十年之时，各族会彻底翻脸，人族和魔族的盟友不复存在。”
    柳澈拂了拂身上的纯白衣服，上面沾染了一粒灰尘。
    若是以前的柳澈，身上乱七八糟都不会在乎。
    但是现在的他，心思细腻了许多，没有当初的轻浮。
    这种变化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古夜难以判断。
    见柳澈有回去休息的想法，古夜展颜大笑，说：“我有一套功法，你想不想要？既然正常路子修炼不了，我们就用不正常的方式。”
    柳澈心念一动，问：“什么功法？”
    古夜用仙识传给他，解释：“功法叫做不死真身，只要修炼好了，不死不灭，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目前只有两重，还不够完善，你拿去参考吧！”
    看完后，柳澈大喜。
    “第一重五行真身，里面的法诀太精妙了，谢谢。”
    他不会知道，这是古夜根据自己的功法改造来的。
    之所以只有两重，是因为古夜还没有修出第三重。
    “哈哈，我们两兄弟说啥。”
    随后的日子里，柳澈一方面进行刻苦修炼，一方面遍观群书，希望把功法补全。
    古夜随他去折腾，只等自己修出第三重后，传给他便是。
    哪知道，在很多年后，柳澈会自己把第三重悟出来。
    甚至第四重第五重，一直到第七重，都是柳澈自己悟出来的，没有古夜一点帮忙。
    当然，这些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