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刚驱车，十万火急地赶往厉氏，便收到卫虎的电话。
    “凌先生，程紫晴抱孩子刚到公司，说在那等您，等不到便不走。”
    这是什么路数？
    “让她等着！”
    厉斯年挂断电话，继续给车提速。
    从厉家老宅通往市内的路，只有一条。
    开了不过十分钟左右，看着道路两旁熟悉的街景，总象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呼之欲出。
    厉斯年不自觉降下车速，看着两旁的灌木丛，拼命地回想。
    到底是什么，令他有这样的感觉？
    这是条异常司空见惯的路。
    到底哪里不对？
    由于分神，他没及时看到路上人为的路障，车猛地颠簸了下，他急忙一个急刹车停下车子。
    车身剧烈的摇晃，令他猛地前倾之后，后背撞到椅背，头猛地晕了下。
    他双手撑着方向盘缓了缓，待阵阵恶心过后，他下车查看。
    当他弯身蹲下去的瞬间，脑海里忽然闪出一幅画面——
    他站在一辆事故车后，顾娉婷窝在他胸口，他们身侧的地上，躺着一个佝偻着身体的男人。
    那男人身边头部十分痛苦的样子，头部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为什么他脑海里会有这样的画面？
    并且那画面在脑海中闪现的时候，胸中有股异样的情绪在流动。
    ——杀人偿命！
    ——你放开他！
    ——快找律师……求你！
    ……
    伴着那些画面，顾娉婷又惊又怕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先生，”
    顾娉婷模糊的声音，忽然被一记清楚的男声代替，
    “需要帮忙吗？”
    他倏地扬起视线。
    一个身穿交警制服的年轻人，正关切而严肃地望着他。
    厉斯年瞬间回神。
    带着被人突然打扰的不快，皱了皱眉，冷硬的声音带着反感：“不必！”
    路障没有损毁车辆，并且已被车子撞开。
    厉斯年起身，高大的身形完虐交警。
    一点没有不守交规肇事，被交警当场撞到的自觉。
    反倒气场十足瞥眼前方缓缓开动的两辆车，问交警：
    “可以了？”
    “是的，您可以正常通过，”
    交警敬畏地看眼厉斯年，再扫眼被撞飞的路障，踟蹰片刻，还是犹豫着说：
    “先生，这里虽是郊区，但越是车辆不多的地方，越容易出事故，刚开走那两辆就是，请您注意安全。”
    厉斯年仅点个头，以示听到。
    再没分给交警半个眼神。
    交警云子 “啪”地跟他打个立正，转身离开了。
    重新开车上路，厉斯年降慢了车速。
    并且不再拼命回想脑海中那些场景，而是直接打视频电话给卫虎。
    镜头里，卫虎盯着他的双眼闪闪发光：
    “凌先生，您吩咐！”
    厉斯年把刚才遇到的状况简述了下，而后拧眉问卫虎：
    “我之前……”
    他不过才说三个字，卫虎便立刻激动地打断他：
    “您稍等，我找个地方跟您说。”
    卫虎迅速换了房间，掩好房门，才紧张又惊喜地跟他悄声道：
    “厉总，这是好现象，您可能要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