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非常服气。
    可真是母女。
    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母女二人肆无忌惮地提“别人”。
    顾娉婷听女儿这么说，差点儿笑出声。
    女儿可真是她的好助攻！
    将女儿往怀里搂了搂，亲了亲额头，而后故作小声，但又确保厉斯年听得到的声音道：
    “小贝乖，等凌叔叔不在的时候，妈咪再给你讲爹地。”
    小宝拄着小脸，就坐在顾娉婷右侧，厉斯年将小贝放到床上后，直接坐在了床尾，刚好跟小宝隔着母女二人，脸对脸地坐着。
    听到顾娉婷跟小贝的耳语，父子二人一个吐舌头，一个抽了抽嘴角。
    小宝掩着口，冲厉斯年用口型道：告诉妈咪吧？
    厉斯年却微微摇了摇头。
    ……个死女人！他倒要听听，她到底会给女儿讲些什么！
    “宝贝，妈咪给你讲个新故事吧，怎么样？”
    顾娉婷跟小贝耳语完，用余光留意到厉斯年的表情，心里越发得意。
    再努把力，厉斯年就快绷不住了。
    可谁知，小贝却不依不饶，捧着她的脸撒娇：
    “不不不，小贝就想听爹地的故事，还有，”
    小贝说罢，朝厉斯年伸出小手。
    厉斯年本能地伸手握住，不料却被小贝拉着手，往床上带：
    “凌叔叔，你躺过来，你都累一天了，快好好歇歇！”
    小贝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梦。
    她跟哥哥重新又跟爹地妈咪睡在一起。
    每次梦醒后，都心痛地发现，那样的场景，以后永远都只能是梦了。
    但现在，这个梦，终于还是被她等到了。
    她怎么可能放过。
    “妈咪，你受伤了，小贝不用妈咪讲故事了，你跟凌叔叔一起看着小贝睡着就好，”
    小贝转头又问厉斯年，“可以吗凌叔叔？”
    不叫爹地也没什么，一个称呼而已，只要能看到爹地就好。
    小宝这时也一脸开心地凑趣。
    一下子躺倒在顾娉婷身边，搂着顾娉婷的腰，幸福地眯着眼睛道：
    “妈咪，还有我一个！”
    小宝很少这样撒娇。
    顾娉婷不由有些诧异。
    但厉斯年接下来的反应，马上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就见厉斯年撑起半边身子，朝小宝伸出来：
    “小宝，过来！”
    小宝立刻跳下床，跑去厉斯年身边，被厉斯年搂在胸前，紧挨着小贝躺下。
    看到这场景，顾娉婷即便笑着，眼泪也差点掉下来。
    这便是父亲的本能吧！
    以前常常是这样，小贝赖着她跟厉斯年，躺到他们两个中间，小宝也会嫉妒地爬上床，躺到她身后。
    就是这样被厉斯年叫过去，搂在胸前。
    “他在旁边会掉下去。”
    那是厉斯年曾经给她的解释。
    这熟悉的镜头，如今又回来了。
    欣喜之余，烂熟心中的那首小贝小时候最喜欢听的民歌，不由自主从顾娉婷口中哼出来。
    低低的声音，昭示着她愉悦的心情。
    歌词温暖温情又温馨。
    厉斯年不由缓缓闭上双眼，细心聆听起来。
    可是听着听着，厉斯年便蹙起眉头。
    脑海里不停闪现过一帧帧画面。
    仿佛就是现在这样的场景——
    顾娉婷哼着歌儿，他搂着小一号的小宝，还有小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