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花枝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小舞。 小舞的半边脸已经红肿起来,眼睛也哭的红彤彤。
花枝重新看向众人,坚定地说道:“我了解小舞姐姐,她不可能偷东西,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呵!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辩解,以前你的手脚不是也不怎么干净,偷拿沈小姐的衣裳,哦!我知道了!搞不好这钱袋是你们两个合谋偷的!李婆婆,您快把他们两个交给王爷处理啊!”
那人一副刻薄嘴脸说完,李婆婆想着这般在王府里吵吵,也不是个事,还是早早将此事处理了,莫惊扰了王爷。
“阿奴,这事与你无关,你马上滚开!”李婆婆在花枝的身上凶狠的推了一把,然后便扯住小舞的手臂:“这些时日总有人丢银子,总算抓到你这个小贼,我这就把你交到衙门,让衙门处理你!”
花枝急忙拉住李婆婆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李婆婆有什么证据证明贼就是小舞姐姐?”
“你个狗东西还和我讲证据?好!昨日迎春的钱袋子丢了,今日我排查所有下人的房间,就在小舞的包裹里发现了迎春的钱袋,这还不是证据?!”
一旁的人附和着李婆婆的话,还有人指着小舞的鼻子,连带着护着小舞的花枝一起骂起来。
花枝暗暗让自己镇定下来,不理旁人的污言秽语,思忖片刻后,看着李婆婆沉声问道:“刚才不是说最近总有人丢银子,那可有发现其他人的钱袋?”
众人顿时一阵静默。
李婆婆也沉默一阵,半晌转动着眼珠,尖酸的说道:“没找到,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想来那些银子都已经被她花掉了吧!”
“前前后后总共丢了多少银子?”
“加起来也有十几两了。”说完,李婆婆忽觉不对,抬头横眼看着花枝:“你算哪门子玩意儿?又不是青天大老爷,在这盘问个屁,你这么护着她,莫不是真如迎春说的,你们两个是同伙?!”
“不是......”
花枝的话没说完,忽然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她转过头,小舞正满面泪水地看着她:“阿奴,别管我了,我和李婆婆走。”
花枝越发着急:“不行!我相信不是你偷的!”
“别管我了!”小舞低下头低吼一声。
花枝不知她为何这副模样,一时怔住。
小舞低下头哭的双肩微颤,满是哭腔的说道:“不要管我了,我对你那个样子,为什么还要理我?”
花枝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就因为小舞同旁人一样不理会她,她便要对小舞的事情同样不管不问吗?
她从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说法。
对小舞的话,花枝不作理会,转头看着李婆婆坚定地说道:“小舞姐姐不能去衙门,我可以证明钱袋不是她偷的!”
李婆婆看着花枝一双眼蓦地瞪起来,蛮横的说道:“哟!你说不能便不能?你个下贱的玩意儿,成了王爷的通房,翅膀也跟着硬了,敢在这和我叫板了!我看你是皮子痒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在花枝手臂内侧柔软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
花枝痛的倒吸一口气。
她倒是很久没有被李婆婆这样对待过了,搬去正院后,她便不再归李婆婆管。
眼下这熟悉的痛意,让花枝想起刚到王府时,因为什么都不会做,李婆婆没少这般打骂过她。
李婆婆又要伸手再掐她一次时,花枝侧身躲过。
“李婆婆,我已经不归你管了,要是觉得我做错事,罚我也应该是王爷来罚我。”
“你还敢提王爷!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不是想见王爷吗?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等到了王爷那,你只会死的比现在还惨!”
说着,李婆婆便松开小舞的手,转而抓住花枝的手臂,凶狠的要扯她去见王爷。
本来众人是来抓贼的,眼下这般又都起了看戏的乐趣,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花枝。
花枝做通房有些时日,可在王府里没有半点特殊待遇,此次帮助顾长夜,也不见王爷对她有半点赏赐。
而且有人传言这次从天牢回来,王爷再没有去过偏房,众人便认定花枝在王爷那里并不受宠,最近还被冷落,随时都有可能被赶出偏房。
有的人是出于妒忌,有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花枝被李婆婆扯着,众人都偷笑着,就等着今日看她被王爷好好地罚一顿。
被李婆婆拉着,花枝也没有反抗。
她明知即便见到顾长夜,他也不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但比起李婆婆,她倒是更愿意受顾长夜的责罚。
于是她任由着李婆婆拉扯着自己。
众人刚穿过长廊走到正院,恰巧碰上顾长夜从府外回来,身后还跟着李丛。
顾长夜的视线,最先落在被李婆婆扯着的花枝身上,然后皱眉看着闹吵的众人,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看见顾长夜,李婆婆朝花枝轻蔑的一笑,然后转头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诶呦!王爷啊!我可管不了这个阿奴了!”李婆婆拍着大腿哀号着,倒好像花枝将她怎么样了。
顾长夜的眸光,淡淡的从花枝的脸上扫过:“哦?怎么了?”
李婆婆解释起来:“近日王府里进了贼,好几个下人都丢了钱袋,昨日迎春的钱袋也丢了,我着急抓到此贼,今日一早便带着人,排查每个下人的房间,就在这个小舞的房间里,发现了昨日迎春丢的钱袋,正打算送她去衙门,阿奴就忽然跳出来,拦着不让去,还和我叫板!”
听李婆婆说完,顾长夜的眉梢微挑一下,幽深的视线看着花枝,语调淡漠的问道:“是吗?”
“是。”花枝轻声应到,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倒不是因为旁的原因,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顾长夜似乎看的是她的嘴唇。
他还记得昨夜的事情?
花枝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还是不好意思抬起头。
李婆婆发现花枝异常的模样,一阵奇怪,刚刚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怎么这会子,又和过去一样胆小了。
难不成是在王爷面前装可怜?
越想越气,李婆婆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阿奴这丫头最近越发嚣张,刚刚还说什么她已经不归我管,我没资格罚她,要把小舞带走。这王府里有贼人,我要是不管便是失职,和阿奴讲道理,她也不听,还直接动手和我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