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榻上的暗格中取出那枚金锁,又重新回到桌边坐下。 “以前香菱姨和我说过很奇怪的话,说要毁掉一个锁,那日阿史那云拿出来这枚金锁,我又想起香菱姨说的话,也曾怀疑过这锁会不会和兵器图有什么关系,可我看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什么蹊跷的地方。”
听花枝说完,顾长夜拿起那枚金锁。
看着锁上面的灵字,他用指腹轻柔的抚过,见他心思似乎没有在自己刚刚说的话上,花枝有些气恼的伸手挡在他的眼前。
她沉声问道:“顾长夜,虽然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未免有所误会,我还是要问一下,你是不是因为我很像我的娘亲,所以才会喜欢我?”
顾长夜的唇角缓缓勾起,“你在吃醋?”
花枝一顿,恼火的说道:“才没有,只是我觉得那样是不对的,所以我一定要问清楚!”
听她说完,他缓缓抬手将花枝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中,又带着她的手到自己的唇边,“我对阮灵是亲人之情,我想要守护她,却从来不想向她索要什么,可你和她不一样,我不仅要保护你,还对你有所求。”
花枝一怔,“求什么?”
顾长夜抬起眸子,眸底是毫不遮掩的欲念,“求你爱我,求你只属于我。”
花海的脸颊再次因他变得通红,急忙抽出手,低头看着桌上的筷子,转移话题的问道:“你知道这个锁有什么问题吗?”
“知道。”他敛起眸底的情绪,严肃地说道:“只是要确定,需要破坏这把锁。”
花枝看向他,“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他将锁重新重新放回到花枝的掌心中,“这是她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你好好收着。”
花枝蹙眉,“那兵器图怎么办?”
顾长夜:“收好这把锁,只要夏禾拿不到,他就永远无法拿到另外半张兵器图,这样便好。”
话是这么说,可花枝很清楚,顾长夜也是想要这张兵器图的。
这张兵器图可以实现人的很多野心,花枝曾经听顾长夜说过,自然知道他们在争不只是这一张小小的兵器图。
“那......你呢?你不需要那张兵器图了吗?”花枝踌躇的问道。
顾长夜轻声说道:“阿史那云和我说过了,这张图并不是为了抢夺才出现的,这张图是在阮灵刚怀上你的时候,你的父亲设计出来的,它的本意是守护,是希望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它可以为你阻挡危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夏禾的争夺,该让这张兵器图退场了,就算没有这张兵器图,我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花枝不再言语,只是暗暗攥紧那把锁,思绪有些飘远。
她和顾长夜一起进了宫,虽然现在夏禾也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但终归其他人还不知道她是花枝,解释起来只怕会很麻烦,花枝最后还是决定戴着帷帽,继续借用陈芰的这个身份。
顾长夜将她送到太医院的门口,还是不舍得离开,最后是花枝硬生生将他推走的,直到看不见顾长夜的身影,花枝这才放心的走进太医院。
看到花枝走进来,郑太医急忙将她拉到角落中,开口问道:“你和王爷是怎么一回事?”
花枝这时才发觉这件事解释起来也十分的头痛。
她在心底放不下顾长夜,于是想要再给他们之间一次机会,为了让彼此都不会后悔遗憾。
可是她这样对郑太医说,郑太医会不会觉得她很没出息,如此就原谅了顾长夜。
还未等她开口,郑太医一副长辈的模样拍了拍花枝的肩膀。
“一生能遇到一个爱自己,自己有爱的人十分不容易,不让自己今生留下遗憾才是最重要的。”
他倒是把花枝想要解释的话简单的说了出来,花枝有些惊讶。
郑太医又说道:“你在朝堂上明摆着和夏禾作对,这段时间要小心记住了吗?”
听到郑太医的叮嘱,花枝心下一暖,点头记下。
夏禾的案子交由给顾长夜接手,顾长夜手中已有柳顺意这个证人,柳顺意被顾长夜关押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让夏禾无法营救。
可仅仅一个柳顺意还不够,夏禾一定还有办法开脱,一定要有足够的证据,一击打到夏禾的痛处。
花枝开始费心思想这件事,要如何才能彻底击败夏禾的阴谋,若是有一个足以让夏禾身败名裂的证据出现,那就好了。
下午的时候,皇后派人请她去寝殿请脉,花枝立刻收拾起药箱,便跟着小太监去了皇后的寝宫。
她很喜欢皇后,皇后的性子温和善良,偶尔还会在她面前露出古灵精怪的一面,感觉十分的平易近人,所以自从江尘子死后,花枝便接替了他的位子,每隔几日便会去皇后那里请脉,如今二人已经无话不谈。
服用了花枝配的药方后,皇后的气色也看起来越加的好起来。
请完脉后二人坐在花园中,皇后请她品尝宫中御厨做的糕点,并且欣赏这几日刚绽放的桃花。
看着满树灿烂的桃花,皇后轻笑道:“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桃花开得格外的好,陈医司,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兆头。”
花枝点头,“桃花的寓意本就好,今年开的如此好,定是要有好事发生。”
皇后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皇上......也该苦尽甘来了。”
花枝看向皇后,看见皇后眼底哀伤,心下也有些哀伤。
皇上的病情,皇后还并不知晓,每日勉强撑着处理朝政,皇上给皇后看到的都是自己状态最好的一面。
却不知,他每一日都在消耗自己的心血,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若是让皇后知道的话,皇后一定会崩溃的。
皇后就像是不属于皇宫中的人,她渴望着自由,可有因为深爱着皇上,心甘情愿留在这个牢笼中,若是有朝一日支撑着她的这个希望不见了,那她也将不复存在。
花枝轻蹙眉头。
察觉到花枝的不对劲,皇后连忙笑起来,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我今日瞧见陈医司的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可否给本宫讲讲?”
花枝脸色一红,不过幸好戴着帷帽,皇后看不见她的神情。
“没有什么好事情,只是昨夜睡的很踏实。”花枝摇头说道。
皇后掩唇笑道:“真是奇了,你和恭亲王说的话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