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只大恶魔被成功分开那一刻，杜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两个家伙最恶心的共同之处就是，他们都有吸取魔力的【印记】。
    诚然三派联军这边大多是法力超多的英雄，饶是他们的法力再多，也架不住两个不同的大恶魔印记的双重燃烧法力。
    卡兹洛加的印记还好，是定量燃烧法力。
    卡扎克的印记就丧病了，居然是按百分比燃烧法力的。
    两头恶魔的印记堆在一块，打了四场还没死人，不得不说这也其实是个奇迹。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法力被烧太多造成他们产生危机感，也不会演变成之前的乱打一气，先杀一个再算的恶果了。
    完全可以想象，杜克再不出来，他们就会陷入了让对面恶魔无限复活的绝望循环。只要有第一个英雄阵亡，那就是崩溃的开始。
    现在，完全不同了。
    细节处理差异带来的变化，众强者在开打三十秒后第一次印记降临时，马上就感到了，但凡是有魔法回路的强者立即发现自己的负担少了一半都不止。
    “嗯？”大家对望一眼，都看了彼此眼里的惊喜。
    前几次战斗，因为印记是同时降临在所有强者身上，大家都没感到有什么差别。现在截然不同。
    而且战力分配上也很有趣，貌似两边的人手数量是一样的，攻势也看上去差不多，实则对付卡扎克的英雄基本上没有用技能去攻击。
    卡扎克那边除了丧病的老牛和格罗姆两个没有魔法回路的家伙在火力全开，猛砍不休，其余的人都在……划水。
    真正的集火在杜克这边。
    不管是杜克、吉安娜、罗宁，还是卡波尼娅和索兰莉安，都是全力开火。
    相比起只擅长火焰系魔法的凯尔萨斯，其他法爷都是以奥术为主的，他们的法力更为充足。
    魔法的风暴轰击在卡兹洛加的身上，把这头巨大的恶魔打得呱呱乱叫。
    罗宁一发【奥术爆弹】打中了他的肩膀，整个肩铠就此粉碎。
    丝毫没有给他喘气的余裕，吉安娜全力一发【寒冰箭】，彻底将他山羊腿似的反关节弯曲的小腿给冰封。
    不到十分之一秒后，就是杜克的叠加了十五层的【奥术冲击】，轰得卡兹洛加整个身体后仰倒下。偏偏因为左脚冰封的关系，他庞大的身躯非常滑稽地原地倒下，左腿被压在下面。
    “哼！”希尔瓦娜斯吐气开声，跳到半空，一记【三重射击】，把三支长度超过一米的【驱邪箭】射中了卡兹洛加的巨大蝠翼。
    旁边早已窥觑机会很久的沃金当场扑上，暗矛巨魔特质的附魔长矛直接恶魔领主的手掌洞穿，钉死在大地上。
    原本，莫格莱尼想补上一剑的。
    就在这时候杜克突然大喊一声：“转火！”
    下意识想补刀的一众英雄顿时醒悟，纷纷抽身过来，把火力转为倾泻到卡扎克身上。
    卡兹洛加挣扎着起来，却又被莫格莱尼死死拖住。
    如此反复转火了几次。
    大家一开始还没感觉，慢慢地他们意识到杜克的做法了。这是在平均分配两只恶魔领主所受到的伤害。
    卡扎克和卡兹洛加当然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偏生因为他们彼此的距离太远，已经被各自拖住抽不开身，根本无力抗拒自己向着毁灭深渊滑落。
    在杜克的视网膜里，加载了首领模板的杜克不断以意志微调着数据。
    毕竟现实中的开团不同于游戏里，游戏里面会有明确的血量现实。但现实中的大战，只能从对方的盔甲残破程度、身体完好程度、流泄出来的黑暗力量浓度等一系列数据，相对客观地做出一个生命力还有多少的模糊判断。
    此时的杜克，简直是一个人当至少十个辉月法师用，还不停地指挥全局，调整着战力的分配。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游戏里，杜克可以用团长的身份教训不听话的团员。
    现实中，杜克却没法阻止作死小王子的发疯。
    比如格罗姆*地狱咆哮这货。攻击是高，打得够猛。
    问题是，这家伙太猛了，结果变成他用他的狂暴战小身板扛怪了啊！
    格罗姆是如此嗷嗷猛，凯恩真是拉都拉不住。卡扎克放着体型庞大且无比碍眼的牛头人酋长不大，愣是追着格罗姆砍。
    如果不是老牛在卡扎克眼里也相当欠抽，加之图拉扬不时给格罗姆一个【保护祝福】，让卡扎克既无法用那把巨大的【龙王之刃】砍到格罗姆，格罗姆也无法用【血吼】糊卡扎克的脸，真不知格罗姆要怎么死。
    好吧，这货是那种哪怕不死透都会从棺材里跑出来的主。
    发现是图拉扬阻止他和卡扎克互相伤害，格罗姆这货还好意思狠狠地瞪了图拉扬几眼。
    嗯，好吧，修正一下形容，格罗姆这货是棺材板都压不住的那类型。
    终于，时机到了。
    “拉一起！”杜克一声令下。
    两位拉着恶魔领主的牛人同时发动。
    凯恩猛然一撞，用图腾柱打开卡扎克的双爪，然后轰然冲过去抱着卡扎克的腰。
    明明他的身高只有卡扎克的一半不到，却做出了谁都想象不到的惊人举动。凯恩先是一撞，然后一个灵活至极的转身，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赚到了卡扎克的身后，一手抓住了卡扎克的右翅膀的翅根，另一只手抓住了卡扎克的腰带。
    “喝啊——”
    这赫然是……举高高！？
    另一边，莫格莱尼直接把【灰烬使者】当成小锤锤，捶到卡兹洛加的胸口上。
    不约而同，两只体重绝逼超过了十吨的恶魔领主飞了起来，以火星撞地球的气势，各自跨越百米的距离，轰然撞到一起。
    两头大恶魔同时尖叫一声。它们刚刚举起爪子企图挣扎着从对撞的窘迫境况中挣脱出来，但正是这个时候，一个身穿蓝白色法袍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肩膀上。
    一手持杖，一手拿剑。
    杜克淡淡一笑：“哟，我一剑下去，你们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