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元寿做的没什么不对的,”云锦对元寿笑着道,“元寿又没有说假话,怎么会不对呢?而且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亲额娘对不对?”
“是,”元寿点头承认,“谁让他们欺负亲额娘的。”
“可是你不是很喜欢你阿玛吗?”云锦问元寿,“为什么这次连他的也告了?”
“谁让他也欺负亲额娘来着。”元寿很理所当然的说道。
“元寿,”云锦又将元寿紧紧的搂在怀里,“亲额娘真是没用。”
云锦心里真是惭愧啊,怪不得贵妃娘娘说自己呢,自己也是太不争气了,居然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元寿小小的年纪,在宫里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还得想办法来保护自己,自己这额娘做的也太不合格了。
“谁说亲额娘没用了,”元寿在云锦的怀里使劲摇头,“亲额娘是最最厉害的,亲额娘能做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会说那么多故事,谁都比不过你。”
“原来在元寿的心里,亲额娘这么好啊。”云锦抬起元寿的小脸。
“那是当然了。”元寿很肯定的说道。
“那亲额娘的话,元寿听不听啊?”云锦看着元寿问道。
“当然听了。”元寿一个劲儿的点头。
“那好,”云锦搂着元寿,柔声说道,“亲额娘跟你说,以后亲额娘会注意保护好自己的,你也要一样,知道吗?象这次告状的事儿,以后轻易不要再做了。”见元寿要说话,云锦用手点住他的嘴唇,“你对亲额娘的孝心,亲额娘都知道的,只是你要保护亲额娘,首先就要保护好自己,记着,只有你好了,亲额娘才会更好。现在你年纪还小,说什么大家不太在意,但要是这种事儿做多了,难免就会有人怀疑了,这次的事儿是亲额娘不好,让你担心了,以后一定不会了,你在宫里也要和过去一样,只承欢于太后和皇上的膝下就好。”
“那,以后亲额娘再受欺负、再受伤怎么办?”元寿看着云锦问道。
“不会了,”云锦抚着元寿的小脸,很坚定的说道,“亲额娘不会再让自己受欺负了。”
“那好,我听亲额娘的。”元寿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担心的问道,“阿玛不会生我的气吧?”
“不会的,”云锦摇了摇头,“你阿玛也是疼你的,你又没说谎,他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那阿玛和亲额娘还会和以前一样好吗?”元寿的小眉头还是皱着。
“瞧你,”云锦用手抚平元寿眉间的皱纹,对着他寿展露笑容,“皱着眉毛象个小老头似的,放心吧,阿玛和亲额娘这些日子只是闹了些别扭,过去就没事儿了。来,让我尝尝看元寿为亲额娘准备的这些好吃的。”
“嗯,亲额娘先尝这个,”元寿听云锦这么说,也笑了起来,举手去够桌上的一盘点心。
“好吃,”云锦接过元寿递过来的点心咬了一口之后,又送到元寿的嘴边,“来,元寿也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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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寿,”吃完了点心,云锦又陪元寿玩了好一会儿,看天色不早了,就对元寿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该歇息了。”
“可是阿玛不是说要过来吗?”元寿虽然也有些睏了,但还是想等四阿哥。
“你阿玛估计是有事儿要忙,会晚点儿来,”云锦笑着对元寿说道,“你先睡,等你阿玛来了,我让他来看你。”
“亲额娘给我讲故事。”元寿又提出要求。
“好,讲故事。”云锦笑着点头,牵着元寿的小手一起回他的房间去了。
“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因为过于勤政而累死的皇帝吗?”云锦一边给元寿掖被角,一边问他。
“是说那生了一个败家子的吗?”元寿想了想说道。
“对,就是他,”云锦笑了,“元寿还记得那个败家子啊?”
“当然记得了,”元寿点点头,“亲额娘说他没事儿就修园子,又重用贪官,还不让人研究最先进的武器,最后弄得国家衰弱,被人欺到头上来,花大钱修的园子也让人烧了。还说元寿以后不能学他,有银子就多弄些武器和技术。”
“不错,元寿记得很清楚,”云锦笑着摸摸元寿的小脸,“今天亲额娘就给你讲讲这个败家子的娘。”
“他还有娘啊?”元寿张大了眼睛问道。
“他当然有娘了,”云锦好笑的轻拧元寿的鼻子,“他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元寿是觉得他要是有娘教的话,就不会那么败家了。”元寿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者他娘自己就是个败家的。”
“不,”云锦当然是要否认了,“他娘一点儿都不败家,相反的,他娘节俭的很呢,吃的菜都是自己种的。”
“那不是和亲额娘一样吗?”元寿马上就想到了,但紧接着就摇摇头,“也不是,他娘连儿子都教不好,比亲额娘差远了。”
“这倒也怨不着他娘,那个败家子是由他爷爷教导的。”虽然元寿经过云锦的教育,也许不会象历史上那么败家了,但云锦还是想撇清自己,“好了,咱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他娘的故事吧。”
“好哇,元寿要听故事。”元寿一脸的高兴。
“这个败家子的娘,”云锦躺在元寿的身边,柔声述说着,“在败家子他爹没当上皇帝之前,只是他的一个妾......”
云锦将四阿哥与自己的事情当故事讲给元寿听,当然是要重新编排一下的,不能与真实事件太过相似了,这个故事里没有以晴这个人物,只说是那个败家子的爹如何的喜新厌旧,那个新欢又如何的把败家子的娘害得大病一场,郁郁而终,最后是败家子的爹在败家子的娘死后,才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还是她,于是幡然悔悟,跪在她的坟前认错道歉,然后出家当了和尚,这在现实中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既然是yy,当然是怎么解气怎么来了。
“虽然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云锦最后总结道,“但只怕有些过错,等你想改的时候已经都晚了,所以,最好就是开始就不犯错,或是少犯错,元寿,你记住,以后凡事想好了再做,别等出了问题再改,那可能就已经造成严重的后果了。”
“嗯,我记住了。”元寿答应着。
“如果那个女子能什么话都跟那个皇子说出来,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儿了。”一个声音从门口处响起。
“阿玛。”元寿眼睛忽然一亮,喊了一声,就赶紧起身。
“元寿,”云锦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四阿哥来了,但她却没有马上回头,而是赶紧拿衣服给元寿披上,“小心着凉。”
“行了,你躺下吧。”四阿哥走上前来,摸了摸元寿的头,“天也不早了,赶紧睡吧。”
“是。”元寿听话的重新躺下来,但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一直在云锦和四阿哥的身上打转。
“爷,”云锦恭敬的对四阿哥说道,“要不您先回屋,云锦把元寿哄睡了就来。”
“他都这么大了,还用得着哄吗?”四阿哥不以为然的说道。
“爷,”云锦淡淡的看了四阿哥一眼,“元寿难得回府住,多陪陪他也是应该的。”
“既然这样,我也等元寿睡了再回屋。”四阿哥坐了下来,看着元寿说道,“元寿,闭上眼睛赶紧睡吧。”
“亲额娘,”元寿看看四阿哥,又看看云锦,“您能不能唱曲儿哄元寿睡觉啊,元寿好久都没听您唱曲儿了。”
“好啊,”云锦对元寿的要求当然是要满足了,“元寿想听什么呢?”
“只要是亲额娘唱的,元寿都喜欢听。”元寿笑着说道。
“那好,”云锦对元寿说道,“你闭上眼睛,亲额娘这就开始唱了。”
“好。”元寿听话的把眼睛闭上。
云锦看了看四阿哥,轻声的开口唱了起来。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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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笑红尘”是云锦进到四阿哥府里之后,唱的第一首歌曲,当时是随兴而唱,现如今经过了这许多事情,重新再唱来,却是另有一番感受,四阿哥看着云锦,听的也是若有所思。
元寿在云锦的歌声中沉沉睡去了,四阿哥与云锦悄悄的走出他的房间。
“去打水给爷洗漱。”云锦冲守在外面的翠屏吩咐道。
“把你主子换的药也拿来。”四阿哥也跟着吩咐一句。
“是。”翠屏答应着退下了。
“爷,云锦服侍您宽衣吧。”回到了卧室,云锦上前伸手去解四阿哥外衣的纽袢。
“你还在生气吗?”四阿哥握住了云锦的手。
“没有,”云锦浅笑着摇头,“云锦怎么敢和爷生气呢?”
“还说没有,”四阿哥盯着云锦的眼睛说道,“听你刚才唱的那曲儿,就知道你这气性还不小呢。”
“哪有?”云锦用劲往外撤自己的手,“不过是哄元寿睡觉随便唱的,再说,这首曲儿也是云锦以前唱过的。”
“虽说是以前唱过的,”四阿哥手上也用了劲儿,非但没让云锦抽回手去,反而将她拽入了怀中,“但今天听来却是另一种味道,而且是爷不喜欢的味道,什么叫‘心已无所扰’,什么叫‘爱恨一笔勾销’,为了什么‘花再美也不想要’,你想‘换得半世逍遥’还得问爷同意不同意呢?再说,我什么时候让你独自醉倒了?”
“爷前阵子可是根本就没来过云锦这儿的,又哪里知道云锦醉没醉呢?”云锦挣了挣身子,挣不动也就放弃了,但也只是硬硬的站在那里,绝不往四阿哥的身上靠。
“还说没生气,”四阿哥手上又用了些劲儿,让云锦的身子与他更贴合了,“这话说的可有多酸呢。好了,我不是当众处罚年氏了吗?”
“怎么爷觉得云锦气的是年氏吗?”云锦板着脸说道,“只要年氏受罚了,云锦就会开心?其实她怎么样云锦根本就不在乎,云锦气的是爷,是爷对云锦的心。”
“到底说实话了吧?还是生气了,”四阿哥搂着云锦坐了下来,也使了些劲儿让云锦坐在他腿上,“你说你气我对你的心,其实我何尝不是气你对我的心,好了,事儿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想了,以后就象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吧。”
“爷真会说话,”云锦还是绷着脸,“倒好象是云锦不想好好过日子似的,皇上让云锦抚养仇人的女儿,云锦忍了,爷对云锦冷落,云锦忍了,年氏上门来欺人,云锦也忍了,以晴伤了云锦,云锦照样还要把她接回来养着,这样的委曲求全,不就是想与爷好好的过日子吗?可是爷呢,却跑来摔杯摔碗的,现在倒说是云锦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就知道你记着这事儿呢,”四阿哥伸手拧了下云锦的脸,“爷是在宫里让皇阿玛训了一顿,心里怄极了,你不知道,皇阿玛不只摔了一个茶碗,还敲了我两扇子呢,你没看我现在头上还肿着呢。”
“哦,”云锦看了看四阿哥头顶,不说没注意,一说还真看出有些肿的样子,云锦毫不在意的移开眼神,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的对四阿哥说道,“原来是皇上发作了您,所以您就来发作云锦了,那云锦何其无辜,尤其是你还冤枉是云锦让元寿告状的。”
“这事儿是我想差了,”四阿哥清咳了一下,说出这么一句来,这对他来说应该就算是认错了,然后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也想过了,我到你这儿来发作,也不完全是因为告状的事儿,更主要的是,我把你当成最近的人,所以有火才朝你发的,听说皇太后祖母也是跟皇阿玛发了一顿脾气,摔了个茶碗呢。”
“原来是这样,”云锦淡淡的说道,“太后有火朝皇上发,皇上有火朝爷发,爷有火就朝云锦发,这可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了,只是云锦这只虾米也真是倒霉,人家都有摔茶碗的地方,合着就云锦这儿是被人摔茶碗的,爷摔了不够,连个晚辈也能摔。”
“看你这话说的,”四阿哥摇摇头,“以晴那儿皇阿玛不也处罚了吗?你要是还气不过,那现在你就摔爷一个茶碗好了。”
“来,”四阿哥说着就从桌上拿了一个茶碗递给云锦,“就摔它,也让你出出气。”
云锦接过茶碗站起身来,这时四阿哥也不圈着她了,让她走出两步去,好方便她摔茶碗。
云锦拿着茶碗,抬手冲四阿哥比量了一下,见他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儿,一副来什么都接着的样子,这茶碗就是摔不出手。
“爷,主子,”正好这时翠屏在外面请示着,“水打来了,药也拿来了。”
“进来,”云锦把翠屏叫进来,吩咐道,“你把水和药放下,再去找一只便宜的茶碗来。”
“是。”翠屏不明所以,但还是领命出去了。
“你啊,”四阿哥听到云锦的话,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说你是财迷还真是没错,摔个茶碗也要拿个便宜的。”
“多新鲜呢?”云锦把手中的茶碗放了回去,“这东西可是云锦的,摔了损失的也是云锦的银子。”
“那你摔便宜的,损失就不是银子了?”四阿哥问道,“只不过是多少的区别罢了。”
“主子,”翠屏这时把便宜的茶碗也送进来了,“这是咱们院子里最便宜的茶碗了。”
“你去歇了吧,这儿不用你侍候了。”云锦接过茶碗来,打发她出去休息,然后将手里这个便宜的茶碗也放到桌子上了。
“怎么,你不摔了?”四阿哥看着云锦问道。
“爷刚才也说了,”云锦白了四阿哥一眼,“摔便宜的损失的也是云锦的银子,再说了,雍亲王府里的茶碗,再便宜也有限,云锦这儿损失的已经够多了,以晴摔了个皇上赐的,爷也摔了个上好的,云锦再摔,是嫌自己的银子多吗?”
“这可是你自己不摔的,”四阿哥露出了一丝笑容,“以后可不能再拿这个来说事儿了。”
“爷听话也要听明白,”云锦摇了摇头,“云锦只是说不摔自己的,可没说不摔爷的。”
“那好,”四阿哥今儿个很好说话,“我现在就叫人去取我的茶碗来,一只不行就两只,让你摔个尽兴就是了。”
“算了吧,”云锦想想自己还是没有象晴雯撕扇那种糟践东西的习惯,“摔东西也得讲个心气儿,这茶碗且寄放在爷那里,留着以后我想摔时再摔。”
“你倒是刁,居然留着后手,”四阿哥摇摇头,“行,就且让你留着吧,怎么样,现在气消了没?能就寝了吗?”
“谁说不能了?”云锦娇嗔的睇着四阿哥,“刚才云锦就想给爷宽衣来着,是爷不让云锦动的。”
“那你现在来吧,”四阿哥站起身来,张开双手。
云锦上前去给四阿哥宽衣,刚把外衣脱下来,四阿哥就一把抱住她往炕上放。
“爷,”云锦忙说道,“您还没洗漱呢?”
“一会儿再洗。”
“云锦的药也没换。”云锦躲着四阿哥的嘴唇。
“一会儿再换。”四阿哥说完嘴唇就覆了上来,将云锦下面的话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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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写家斗写得比较多,可能大家看得有些郁闷,其实只要跟一帮女人住在一处,这种事儿就是免不了的,但是大家放心,云锦就要脱离开这种生活了,以她的性格,也是不喜欢成天这么勾心斗角的,她马上就会离开雍亲王府,另居他处,恢复之前那种自得其乐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