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握着裴擎南的手,他泛黄的眸光又希冀的看他。
他嚅动了一下干涩的唇,难以启齿。
裴擎南看出他的为难,说道:“沈老先生有什么话便直说,但凡我能做的,在所不辞。”
不为别的,只为沈老先生在nq有困难的时候,毅然的站在nq一边,成为nq的合作伙伴。
不为别的,只为沈老先生一家曾遭遇过那样悲惨的变故。
不为别的,只为沈老先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别人养育了他的孙女,他给予别人最富足的生活。
不为别的,只为心中那一团正气的火焰。
若非芯片卡,沈家也不会遭遇这样的变故。沈老这个年纪,本该享受天伦,无奈飞来横祸。
沈老紧攥着裴擎南的手,再艰难的嚅动了一下唇瓣,说道:“芯片卡,在烈儿那里,从今天开始,我想要把它交给你保管。我知道,这样的行为是自私的。咳咳……如今的芯片卡,再……再不是当年的荣耀,而……而是烫手的山芋。可是,沈家已经保不住它了,再是山芋,这个山芋也不能落入外人之手。擎南……”
他第一次用这样亲切的称呼叫裴擎南。
他说:“我知道裴家也有芯片卡要护着,我自私,我恳求你,帮着沈家的芯片卡一起护着好不好?”
裴家比沈家强,如今的沈家,没有任何倚仗和庇护,沈家就如同他一样,风烛残年,没有任何实力了。
裴家不一样,虽然裴家地处景城那种小城,但裴家是军政世家,裴家多男丁,裴家男儿又都血性,裴家人又数代军校校长出身,这样的身份地位,只要振臂一呼,便一呼百应。
他们护着芯片卡要比沈家自己护着芯片卡容易得太多太多了。
就像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完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找地方躲起来,设法保住一命。
今天那样的情形,若非烈儿反应快,在他们冲上楼去翻找的时候,他们立即躲进后院,又正巧后院的树下有个小地窖,他们也没办法撑过来了。
但若今天这样的情形换到裴家,只怕事情就没有这么容易。
几十个人冲到裴家,也许都不够裴家的男丁打的。
裴家男儿虽多在部队,但是光是裴老爷子的那些死忠追随者和家里训练出来的佣人,就足够牵制住几十人了。
望着裴擎南,沈老眸光恳切:“擎南,你当我自私,帮帮我好不好?我……我是实在求不到人帮忙了。”
沈烈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他急道:“爷爷,不要求他,沈家还有我,沈家的男儿,宁愿站着生,不愿跪着死,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芯片卡落入居心叵测之人的手里。”
“闭嘴。”沈老顿时严肃。
看着沈老和沈烈如此,裴擎南心里不是滋味。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沈老先生,我……”
沈烈从怀里把卡片拿出来,叫嚷:“裴擎南,你是不是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要保管就拿去,不保管就滚蛋,我还没死。”
“阿烈!”沈老又喝斥沈烈。
裴擎南看向沈老:“沈老先生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芯片卡比我们的命都要重要,要是不相信你,我又怎么会把命都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呢?”沈老苍老地开口。
说完又咳了起来。
医疗组的人替沈老检查完了身体,给沈老挂上了点滴,向裴擎南汇报:“沈老先生身体受了伤,得静养。”
其实他还有话没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沈老先生一辈子操劳沈家的事情,又经历了几次变故,他的身体早已经衰弱的不成样子,他也许活不了多久了。
“嗯。”裴擎南点了点头。
他转而看向沈老,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卡片交给我以后,可以任由我支配吗?”
沈老诧异地望着裴擎南。
裴擎南直言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只要东西还存在,就会有无数人觊觎,想要来争抢。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一切。”
“裴擎南,你疯了。”沈烈眼珠子瞪得老大。
沈老较冷静,理性地问:“你的意思是?”
“一切真正收归国家所有,从此以后不再有芯片卡,不再有宝库。”裴擎南道。
沈老皱着眉头:“有具体实施方案吗?”
“有。”裴擎南说。
“听你的。”沈老说。
沈烈就叫起来:“爷爷,您疯了啊?保管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你说给他就给他,他说收归国家所有就收归国家所有,他是国家他代表国家了啊?”
裴擎南无视沈烈的叫嚣,说道:“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期,已经收集到了三张芯片卡,现在只差这最后一张了。”
沈老问:“收集这最后一张,就可以开启宝库了?”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宝库,更不知道宝库在何方?只是见到一张芯片卡,并传承了一个故事。
听说,当年侵略战争之时,国破了,后来几个护国将军把这笔宝藏护了下来,就地掩埋。
并聘请了最厉害的工匠,设计了机关。
设计了机关以后,工匠又设计了八套广锁,四大护国将军每个人得到两把钥匙。
从拿到钥匙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自己身负使命。
人心复杂,利字头上一把刀,他们担心他们中有人会被利益蛊惑,从而生出坏心来。
所以,他们约定,每二十年他们在宝库外加固,并加配新的锁,配四把新的钥匙。
这样,钥匙一多了,收集起来困难,就更不会有人动心思了。
哪怕动心思,也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完成。
过于困难,也就容易让人望而却步。
到沈老这一代的时候,这个约定就渐渐被人淡忘了,因为老一辈的人走了以后,有很多东西就难再传承下去。
二十多年前,他们突然得到了芯片卡。
送卡片的人很神秘,只告诉他们要好好保管。
也正是得到了芯片卡之后,沈家遭遇了变故。
裴擎南摇头道:“宝库不那么容易开启,我们手里掌握的资料有限。”
二十多年以前,国an也进行了一次大洗牌,那一次,父亲参与其中。也许,他这一次的计划必须让父亲参与进来了。
二十多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听老师说起,那一次,血流成河,那次之后,有了芯片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