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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到徐州控制的领地内的梁军陆陆续续超过了四万人,估计逃到蔡州投效袁氏的应该也有两万来人,南阳方面接受了大概一万多人,现在散落在中原大地上沦为盗匪的估计也应该还有近万人,其余的不是阵亡,就是被晋军俘虏了。
徐州方面接受的梁军主要在曹州,其中冤句就接受了接近两万人,考城大概有一万多人,曹州州治也有四千多人,也有少部分逃到了宋城。
朱茂已经向徐州发来请示,如何处理这些梁军溃散的军队。
这些溃散的军队中不乏原来的梁军精华,比如控鹤军、厅子都、踏白都,也有像龙骧军、天兴军这样的主力。
目前天平军的主力已经前出到了冤句和考城一线,朱茂更是亲自坐镇冤句,准备应对沙陀人的挑衅。
但这样庞大数量的梁军溃兵却是让朱茂大为头疼,光是要供应这些梁军溃兵的粮草就是一大消耗,枢密院对各镇军的粮草辎重补给控制得很严,所以朱茂根本无法支撑,而且镇军对地方民政也无权干预,哪怕要一粒粮食都是违反军规,所以才会这般紧急的发函来。
再加上从汴梁那边逃来的民众,就更是让本身就刚纳入徐州方面管治的曹州支应不起了。
江烽已经命令王朴紧急赶往曹州,负责处理汴梁战乱灾民事宜,同时让其以曹州长史身份暂代曹州刺史职责。
王朴的升官之路堪称扶摇直上,也让无数徐州大总管府内的士绅子弟眼红得发亮,而同样已有不少庶子寒门子弟在大道学堂中经历了几年学习,也开始陆陆续续进入了各州县的衙门中开始他们的仕途之路。
江烽已经命令将梁军各部押送到沛县,在沛县进行整编。
盖因沛县在徐州北部,有紧邻泗水,粮食可以通过泗水运来,另外也可以在整编完毕之后直接北上前往淄青。
江烽从来就没有打算放弃这些梁军,好歹也是经历过战事的老卒,哪怕就是打垮了打散了,没了士气军心,那又如何?
在徐州军治下,有的是办法来解决,再怎么也要比那些新兵士卒强多了。
听得江烽如此说,郭韬也是叹息不止,十多万梁军就这样分崩离析,大梁就此亡国。
“朱允没找到?”
“晋军进城之前两天就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儿了,如果不是朱允失踪,好歹几万梁军也能坚守几日吧?”江烽也觉得不可思议。
梁王朱允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到底什么时候失踪的,去了哪儿,无人知晓,甚至他的十几个儿子还有爱妃宠嫔,都无一带走,倒是一窝蜂的逃到了曹州,也是一个烫手山芋,江烽估摸着沙陀人安顿下来,就会向自己一方提出索要要求了。
不过江烽仔细思量之后倒也有些感觉,梁王朱允对自己麾下一大帮文臣武将家族纷纷寻找后路的情形不闻不问,装作不知,甚至还大开方便之门,这未免太过蹊跷。
或许那个时候朱允就已经在为他自己谋后路了,只是比这帮文臣武将们做得更老到隐秘,这些文臣武将心中有愧,所以也不敢怎么去多见朱允,大家就都这么装疯卖傻,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得到这样一个结果,郭韬黯然无语之余也觉得自己必须要马上离开徐州回关中了,中原剧变,朝廷需要拿出一个应对方略来,还需要细细斟酌。
“郡王,你们和蔡州那边……”
“郭公放心,已经基本上有了一个大略出来了,宋城、谷熟我们会交给蔡州,他们大概会把永城、临涣和山桑交给我们,现在就是下蔡和颍上还有点儿争议,快了,肯定会尽快达成一致。”江烽也不遮掩,“局面发展到这种地步,我相信袁怀河也和我一样坐卧不安了。”
“郡王,希望你们以大局为重,这大唐江山经不起折腾了。”郭韬起身,拱手告辞,“瑾公主与郡王婚姻一事,当无意外,某回去之后定会尽快促成此事,也请郡王尽早来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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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丽人婀娜娉婷的整理着自己妆容,精致细嫩的面颊如芙蓉花瓣,修长斜飞的长眉此时多了几分娇媚,丰润的粉颈下一双急剧凸起的胸房被胸围子牢牢勒住,露出深深的沟壑。
这样一个清丽无俦的女子,丝毫看不出刚才才被自己压在身下恣意迎逢,婉转承欢,让许久未曾放纵过的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哪怕是鞠蕖的内媚之术都未曾有过。
或许长安九公卿家族的嫡女这种身份让自己在享受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虚荣感?
江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这个时代中的人了,原来那个时空中的印记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掉,这并非指他的记忆,而是他心态。
比如,对他自己的婚姻,他就能很理性但也很自私的来对待了。
如果李瑾不是李唐公主,也许她就不会成为自己的正妻,因为自己需要一个政治联姻的婚姻,如果李瑾身份不够,无法给徐州这个新兴政权带来助益,那么他可能不会选择对方作为正妻,当然平妻则有可能。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李瑾不符合他的审美观、爱情观,嗯,谈爱情好像有点儿滑稽,自己有爱情么?
但如果不符合自己的胃口,无论李瑾是什么身份,会带来多大的帮助,他也不会接受对方之为自己的正妻。
事实上,从掌握徐州以后,得知江烽尚未婚配的各地豪门大户,世家望族,藩阀高姓,都纷纷抛来绣球,希望能和这个新近崛起的强藩之主联姻。
这在这个时代很正常,江烽也不认为这样就看低这些家族几分,一个女子为一个家族贡献自己力量,在这个时代,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哪怕是皇室公主也不例外。
同样一个家族为了自己家族的兴衰存亡而让女子来承担这样的责任,也无需苛责,不是每个家族都有足够的资源和实力来捍卫自己家族利益的,所以这无可厚非。
但面对这样一个情形,江烽心理上仍然有些抗拒,虽然他不认为对方就错了,站在对方的角度上,他甚至觉得这不失为着妙棋。
“怎么,堂堂郡王,嗯,奴家听兄长说,郡王将封亲王,或许就是在二郎和小谨订婚之后,奴家看二郎先前的情形,像是久未有女人的模样。”
女子终于装束打扮完毕,盈盈起身,来到江烽面前,跪坐在一旁。
江烽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要说自己没有女人,好像不符合常识,也没有道理,堂堂执掌数十州的彭城郡王,而且论年龄正是风华正茂之年,如何会没有女人?
要说有女人,但之前自己的表现又好像有些热情激动,嗯,的确是如此,虽然江烽也不想承认,除了征服这个女子带来的快感外,也的确有太久没碰女人的缘故。
鞠蕖去了曹州,把吴瑕也带去了,包括她的师兄师妹在内的不少人从大梁那边逃到了曹州,她想要去看一看,能不能帮一把,因为其中有不少邙山派的弟子。
许静回了寿州,许宁小病,许静要去看一看。
二女一走就是一个月,江烽本身这边事情也忙,所以倒也不觉得什么,未曾想却有人趁虚而入,就有了眼前这桩事情。
“二郎请不要以为我们尉迟家的女子就是这般下贱,若是奴家对二郎无意,纵使家中有意,奴家也不会行此下策。”
芙蓉玉靥上露出一抹绯红,尉迟燕姗身形微微一动,眉宇轻蹙,似乎身体还有些不适,玉瓜初破,又被江烽这般不知怜惜的攻掠,难免有些吃不消。
江烽心中暗叹,抬手扶住对方。
尉迟燕姗脸上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跪坐好。
江烽这才沉吟着道:“某只是在想,燕珊如何与小谨说?”
“无需二郎担心,奴家自会与小谨说。”尉迟燕姗脸上神色淡然,“小谨纵然会有些不喜,但是她会明白奴家的苦衷,再说了,郡王至今仍未有子嗣,中馈乏人,小谨一人也承担不起,选拔合适女子,或为政治联姻,或为子嗣计,都是应有之意。”
江烽听明白了尉迟燕姗话语里的意思,自己后宫不会只有三五人,为了徐州政权的稳固,子嗣问题是最大的问题,多子才能最大限度的稳固政权。
既然如此,李瑾只要确保她自己的正妻身份,何须介意其他女人?
像尉迟燕姗这种知根知底的闺中密友,未尝不是一个好的伙伴,要知道日后江烽的平妻肯定会来自包括平卢、徐泗乃至淮南的望族女子,这是巩固徐州政权的必有之举。
尉迟燕姗的话语里也隐隐透露出另外一层意思,来自关中望族的尉迟家族一定程度上和皇室在利益上是一致的,她们可以融洽相处,甚至是联手。
不得不承认,这些出身世家望族的女子们天生就有一副敏锐的政治头脑,相比之下,李瑾似乎都还要稚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