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二端看来,奶奶带孩子很有看她和哥哥就知道了,都是奶奶带大的嘛。
不过二端也知道城里人照顾孩子更精心一些,尤其像宫家那样的家庭,但往往容易过犹不及吧?
起码奶奶是这个家的长辈,她有资格决定怎么照顾自己的孙子。看小燕儿那在意的劲儿,八成是宫家人授意的,就是不知道老叔和老婶儿知道不知道她这样。
最怕的就是小燕儿当着老叔老婶儿一个样儿,背地里跟奶奶在一起又是一个样儿,奶奶为了怕引起老叔老婶儿的矛盾,所以选择了息事宁人。
要是这样的话,二端这次务必把奶奶接回去了。
“小燕儿姐,你看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你去给弄点饭成不?”二端不想让她在这屋碍眼,过去笑眯眯地拜托道。不是在老叔家帮佣嘛,那做饭不算难为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呢,小燕儿看二端笑眯眯的态度很和气,忙点点头道:“行啊,菜都预备好了,我这就去弄。”
顺利支走小燕儿,剩下一家子和乐融融地唠嗑,逗鹏鹏。
老叔家这孩子,大名叫周年,小名鹏鹏。长得白白胖胖的,脾气还好,被人抱着一颠他就乐,连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爷爷有些累了,奶奶就把爷爷安顿在她住的屋里躺下休息。毕竟年纪大了,还得过那么严重的一场病,舟车劳顿,到底不比从前。
不过奶奶很快就出来了,把一家子安顿好。
老叔家屋子还算多,正房五间屋,东西两边各三间,大门两侧也各有两间屋子。
估计是老叔上班之前跟奶奶交代好了,谁住哪个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妈妈把鹏鹏交给奶奶,去厨房帮小燕儿了。二端看着真觉得妈妈一点儿阔太的自觉都没有哇,她这勤快劲儿算是改不了了。
吃过午饭,鲁中南他爸也派人来接他了,二端送他出来,鲁中南当着他爸手下的人的面儿也不敢碰二端,只得拿眼睛一直看二端。
二端收到他释放的电波,俏皮地眨眨眼睛。比了个电话的手势,意思俩人“电联”。
鲁中南眼里带笑,点点头,就上了来接他的车,降下车窗冲二端挥挥手,二端站在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也朝他挥手。
鲁程允的下属看见局长这儿子跟这白白净净漂亮得惊人的小姑娘这顿互动,就知道小鲁这是喜欢人家丫头呢。也不说啥,知道想着回去跟同事们八卦一下。
等俩人拜拜完了,这人才松手刹,一脚油开走了。
二端转身回去,顺手关上大门儿。
大人都睡下午觉去了,但是二端听着哥哥他们住的那屋可挺热闹,一撩棉门帘子进屋,四个孩子在打扑克呢。
看到二端进来,型子招呼她过去,把褥垫儿垫在椅子上,让二端坐。
“南子走了?”型子一边出牌,一边儿和二端搭话。
“嗯。”二端凑过去瞅了瞅哥哥是牌,又瞅瞅旁边嘟嘟的牌,有点心不在焉。
“我去给邢爷爷送点水。”二端不爱大牌,看一会儿就腻了,索性起身去泡点茶水给邢老大夫。
人家一把年纪了,跟着上京城,纯属出于私交,可不能怠慢了。
出了东边的厢房,顺着游廊出了垂花门去了设在前院儿的厨房。
老叔家使的是煤气,烧水做饭什么的挺方便的,二端刚一路过来,有些成了大杂院儿的还烧煤球呢。
打开厨柜门找了找,茶叶茶具摆在下层,二端弯腰取出来,拿水洗了洗,又从暖壶里倒水烫了烫。然后才沏了壶茶,拿托盘装了,端着送去邢老大夫房里。
邢大夫醒着,开门让二端进屋,二端刚放下托盘,他就问二端啥时候看病人。
二端想了想,商量道:“邢爷爷,晚点儿我给我舅姥姥去个电话,看看明天行不。我姨和姨夫工作都比较忙,而且这段时间因为这个事儿和家里头闹得挺厉害的。”
虽然来之前给舅姥姥打电话说了这事儿,但二端不清楚舅姥姥有没有跟菲姨知会一声儿,所以也不好贸贸然联系岑菲。
她怕这段时间岑菲被这个事儿折磨得够呛,对看病有抵触心理。
“岑家那个大闺女,她小时候我还给她看过病呢,说起来都有二十来年了。”邢大夫坐在圆桌边上,感叹道。
基本上作为石桥镇著名的妇幼圣手,大半石桥镇的小儿他都给看过病。
就拿二端小学的时候,学校里爆腮腺炎为例吧。有的是去医院看的,二端就直接被领到邢大夫那儿看的。两剂膏药贴好的,让二端少遭了不少罪。
“邢爷爷,您这次可务必要给我菲姨好好看看,我卫爷爷可说了,您在这方面是这个!”二端竖起大拇指,心说邢爷爷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这手治疗不孕不育的技能绝对是金字招牌啊。
只是现在的人,对这个事儿讳莫如深的,有病也不肯去看的大有人在。究其原因,就是怕丢人。
女的还好,男的没一个肯承认自己在生育方面有问题的。爱面子的程度,可见一斑。
由于这些原因,邢大夫在这方面的高医术鲜为人知,知道他治不孕不育很厉害的人并不多。
“那是自然。只要不是器质性病变,我都有把握给她治好。”本来这种事儿,不应该跟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说,但是因为二端也是学医之人,所以邢老大夫倒也不避讳这些。
“那敢情好,您有这个信心,咱们就成功一半儿啦。”二端稍稍心里有点底儿。
这次来京城,二端是十分希望能帮上忙的。如果因为孩子的事儿,让菲姨和容叔叔受罪,她可真是不落忍。
明明的两个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老天爷要折磨他们呢?
想想容叔叔的盛世容颜和菲姨的明媚动人,他们要是生了孩子,那得是多么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啊。
所以这次,你们的幸福就由我来守护吧!二端暗暗下决心,充满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