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金义方带着苏云袖与欧阳飞了一家名唤“醉仙楼”的酒楼,在二楼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剑侠世界的丐帮弟子跟金书世界完全不同,他们虽然同样乞讨,但一点也不邋遢,乞讨只是他们的一种职业特点罢了,便如僧人化缘。
丐帮弟子跟普通叫花子完全是两个概念,人们或许会歧视叫花子,但绝不会歧视丐帮弟子。
而且丐帮弟子的外形十分有特色,那一身威武霸气的纹身,任谁一见都能看出他们是丐帮弟子,而不是叫花子。
普通叫花子也不敢私自在身纹身,只有真正的丐帮弟子才可以,若没有丐帮弟子身份而私自纹丐帮的特殊纹身,一旦被江湖人察觉,便会被江湖人视作冒充丐帮弟子,会遭到打击的。
这个世界的丐帮并不似一个民间组织,更像是一个武林门派,丐帮两大绝学,打狗棒法与降龙十八掌并非只有帮主才能学习,而是只要是正式的丐帮弟子,都会被传授这两门绝学。
“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金义方看向欧阳飞,笑道:“欧兄,今日你是客,小弟尽地主之谊,便由你点菜吧!”
欧阳飞忙摆手道:“别,在下对吃这方面还真没什么研究,我还是客随主便吧!都说你们丐帮弟子是最会吃的了,今日便让我见识见识如何?”
金义方一听,顿时一拍大腿,笑道:“哈哈,欧兄你这句话还真说对了,既如此,我不客气了。”
金义方说完,转头大大咧咧的对小二道:“小二哥,给我来个翡翠黄杉伴管廷,三色琉璃丝,再来一只烤全羊,记得多放点胡椒去膻,嗯,袖袖爱吃切鲙,来一盘……”
听着金义方口报出的一道道菜名,欧阳飞微微有些迷,不是说唐朝的时候食物还相对匮乏吗?
不是面是饼,肉也大多是羊肉,做法还只有蒸煮烤炖,连炒菜都没有,蔬菜也只有菠菜等少数几种,还是刚刚从波斯引进的,十分昂贵,只有王公贵族才吃得起。
可听着金义方这一通报菜名,怎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呢?
不一会儿,金义方已经报出了十几道菜的菜名,最后他要了一坛十斤装的杏花村,也是后世鼎鼎大名的山西汾酒,又给苏云袖点了一壶葡萄酒。
欧阳飞叹服的道:“金兄,在下服了,你点的这些菜,除了烤全羊外我一个都没听过,话说,管廷是何物?切鲙又是什么?”
金义方得意洋洋的道:“嘿嘿,你对吃不讲究,自然没有我了解,这所谓的管廷,其实是野兽的喉咙部分,吃起来那叫一个爽脆。”
“至于切鲙,是将肉质鲜嫩少刺的鱼,以极为高明的刀功切成薄薄的肉片,也无须蒸煮,直接便沾着酱汁生吃,那味道,真是鲜美可口得很,欧兄你一尝知道了。”
欧阳飞哑然失笑,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玩意,这特么不是生鱼片嘛!原来在唐朝已经有生鱼片这种吃法了,看来日本的刺身应该是从唐朝学去的。
过不多时,金义方点的菜品陆陆续续送桌来了,只不过烤全羊需要点时间,只能边吃边等了。
好在酒楼时常有人点烤全羊,所以通常酒楼都会提前腌制好,有客人点的时候,直接可以开烤,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要烤好一只羊,最少也得个把时辰,不过通常点这道菜的,基本都是来喝酒的,没有两个时辰也下不来,所以完全能等到烤全羊桌。
欧阳飞看着这一桌菜,虽然都是蒸煮炖烤的产物,但看去卖相还不错,吃起来味道竟也意外的好。
主食是一种胡饼,也是后世的“馕”,吃起来香酥可口,让欧阳飞大开眼界,对唐朝的饮食化也有了一个直观的体验。
“来,欧兄,为咱们之间的缘份,干一碗,袖袖一起来啊!”金义方给欧阳飞倒一碗酒,端起酒碗笑道。
欧阳飞自然奉陪,与金义方的酒碗及苏云袖的酒杯轻轻砰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
唐朝酿酒人尚未学会蒸馏法,是以酒精度十分有限,欧阳飞那不用笑尘诀吸收酒气都能喝一斤半六十五度二锅头的酒量,自然不惧这仅得七八度,顶天了十来度的酒。
而苏云袖喝的葡萄酒,更是只有三四度,便连苏云袖这样的女流之辈,喝几斤也不至醉倒。
欧阳飞放下酒碗,看了看苏云袖,对金义方笑道:“金兄,不知兄弟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与苏女侠的喜酒?”
“咳咳……这个这个……你得问袖袖。”金义方尴尬的看了苏云袖一眼,讪笑道。
苏云袖俏脸一红,声如蚊呐的道:“天下未平,何以为家?等何时平了狼牙,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金义方闻言,看向苏云袖的眼掠过一道敬佩之色,这个女子看似性情温婉柔弱,实际身负侠骨丹心,这也是金义方爱她入骨的原因之一。
“袖袖说得没错,狼牙肆掠,天下纷乱不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我辈侠义人,又如何能安安心心的成其小家?”
欧阳飞叹道:“二位侠肝义胆,在下佩服,只是过于大公,对自己未免有那么一些不公,感觉反倒没有普正大师来得洒脱。”
提起普正,金义方与苏云袖脸齐齐浮起一丝古怪之意,不过欧阳飞也只是提了那么一嘴便不再多言。
虽然他不是很理解类似郭靖苏云袖他们这样的三观,但这并不妨碍他敬佩他们,便如许多人都不愿做圣母,但也希望自己身边多几个圣母一样。
三人不再讨论这些问题,转而闲聊起江湖见闻与闻轶事,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聊。
一个时辰后,烤全羊来了,欧阳飞与金义方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不痛快。
这酒度数本不高,加金义方与欧阳飞都可以内功吸收酒气,结果两人是越喝越精神。
一坛酒下去,两人依然神采奕奕,金义方又要了一坛,而此时,无意间转头的欧阳飞突然看着一个刚刚楼的年轻人怔了怔。
下意识的对金义方道:“咦?金兄,你看那位兄台,长得好像李将军啊!简直像年轻了二十岁的李将军一样。”
“嗯?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