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以学生的身份回答我了？而且……噗！
    赵曦曦听到常欢的话后，不觉愣了愣。她万万没想到，以常欢今时今刻的身份，相当于是她的顶头上司。在她面前，居然一点都没有摆架子，而且还甘心用学生的身份回答她的问题，让她心里顿时有点异样的感觉。只是这个答案，让她忍不住
    低头笑出了声。
    试想他堂堂一个校董，郭主任见了都要矮三分。他去批条，郭主任敢不答应吗？甚至他只是随口一说，郭主任那边也要顺着说，管他有没有假条呢？
    所以，就他这个身份，其实有没有假条，根本不重要。关键是他这种说法，让赵曦曦感觉好笑。捂着嘴，身子一直颤抖着不停。
    常欢看她这个样子，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脸色忽地一肃，变得阴沉冰冷起来，喝道：“好了，别笑了！”
    呃！
    完全没想到常欢竟然变脸变得这么快，从刚刚春风和煦，变成现在的冷若冰霜。赵曦曦被他这一声大喝吓得，直接哆嗦了一下身子，瞬间就僵硬了。
    好像一只见到猫的老鼠一样，大气不敢喘，喃喃道：“怎……怎么了？”
    “赵老师！”
    不再有一点好脸色，常欢拿出了上位者的威严，死死盯着她道：“刚刚你对学生常欢，查勤的结果，可否满意？”
    呃……
    听到这句话，赵曦曦知道什么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终于来了。刚刚自己以老师身份审问了一遍常欢，现在常欢终于要以领导身份diss她了。
    于是她只好嘴角一瘪，十分委屈地点了点头。常欢见到，不由讥笑一声，邪魅道：“很好，常欢同学在学校的表现一向优异，这是董事局都看在眼里的事情，我想赵老师跟我们是一样的看法。这整个东江一中，就找不到比常欢同学更优秀，更令学校以
    之为荣的学生了，堪称学校之光啊，是吗？”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夸自己，居然跟夸另外一个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你以为你人格分裂啊？只不过是拥有两个身份而已，还能这么玩儿吗？校董表彰学生，自己表彰自己？
    无奈翻着白眼儿，赵曦曦不屑地撇撇嘴，但是面对常欢那居高临下的眼神，她还是灿灿地点点头，笑道：“校董和董事局……慧眼如炬，决策英明，常欢这孩子……的确很不错！”
    “这就完了？只是个不错？”常欢见赵曦曦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两个字来，不禁眼眸一沉，无奈长叹口气道：“赵老师啊，身为师范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你的语言词汇有点贫乏啊。有空的话，多跟郭主任学学，你看他每次天花乱坠的
    ，形容一个人都不带重样的！”
    那是马屁好不好？我学他？恶心！
    挠了挠脑袋，赵曦曦不忿地嘟着嘴。
    常欢看了她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不觉笑道：“赵老师，我看你是很有情绪的样子嘛。是对谁不满啊？郭主任，还是我？”
    “不敢！”缩了缩脖子，赵曦曦喃喃出声。常欢冷冷地盯着她，突然面色一沉，喝道：“赵曦曦老师，请端正你的态度。别忘了，你在学校只是个实习老师。作为新人，你该放低姿态，向学校资历老的老师们，多多学习。就算他们身上有什么毛病，
    也不是你能随便指责的。因为你还没这个资格，没有为学校抛头颅，洒热血，立下寸功的你，根本不配评价这里的任何人，明白吗？”
    “是，校董！”
    常欢的突然认真，真的像个高级领导似的，一下就把赵曦曦给震住了。那股兀然出现的上位者气息，令得她止不住心中一颤，不敢反抗分毫。
    常欢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言语冰冷，一字一句，宛如机关枪一般地突突道：“赵曦曦老师，身为实习老师，我听说你最近对学生的态度有所怠慢，教学也不严谨，而且有严重的迟到早退现象……”
    “校董，我没有……”
    “还敢顶嘴？”
    赵曦曦刚要解释，就被常欢又一声大喝给顶了回来，吼道：“领导训话的时候，你没有插嘴的资格，听到了没有？”
    没有说话，赵曦曦满腹委屈。
    常欢眼瞳一瞪，再次喝道：“你聋了吗？我问你听到了没有，回答我！”
    “听到了！”赵曦曦嘟着嘴，眼泪都快下来了，低声道。
    常欢一听，再次喝道：“我没听到，大声地再来一遍！”
    “听到了！”这一次，赵曦曦喊得很大声，都快把自己震聋了。常欢微微点点头，却是并没有笑容，只是冷冷道：“最近你的表现，校董局十分不满。今天回去，给我写一份五千字的工作总结报告交上来；再写一份五千字的思想汇报；再写一份五千字的学校行政建议报
    告；再写一份五千字的……呃，我想想，对，高考誓师宣传口号演讲稿，一定要激荡人心。总共两万字，明天我要在我的办公桌前看到你的四份报告，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写？”
    “是，校董！”
    大吼一声，赵曦曦嘴角一瘪，便赶忙转头，向外走去，脸上既有惊吓，又有委屈。可是，还不待她走出几步，她的背后便传来了常欢奚落的讥笑声来：“唉，傻丫头，你只是个实习老师诶，校董局闲得蛋疼，关注你呀？我随便瞎编两句，就把你唬成这种样子了，因为我是校董，有权威性
    吗？呵呵，还是社会经验太浅了。对了，再来五千字防骗指南吧，给全校学生……哦，这个不用你写了。你写出来的东西，还不把他们看傻了啊，哈哈哈！”
    “常欢，你耍我！”
    听到那肆无忌惮的大笑声，赵曦曦脸皮一抽，当即转头向常欢那里冲去，却只见常欢咧嘴一笑，在她飞奔过来时，已是碰地一声，就把那大门给她关住了，当即令她吃了个闭门羹。
    砰砰砰！赵曦曦火大，狠狠敲着那大门，吼道：“常欢，给我出来，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有胆耍我，你有胆出来见我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