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他还是立即去了坤尚宫,将手中金符分给沈玉珍几人,然后又在各处都刻下符箓。
和沈玉珍说了会话,才又依次阿绣几人的宫苑,全部布置了金符。
和荣宁儿约定了晚上来这边用膳,便带着胡承喜去了诏狱。
前后经历北荣王世子谋反等许多变故,诏狱的犯人已经多得快要撑不下了。
胡谦忽地想起傅天仇来,问道:“傅尚书回来了没有?”
“按理说已经回来了,可能路途稍远,还需要两三天吧。”
“尽快接他回来。”
毕竟傅天仇之所以被流放,还是因为替他说话,若不救他回来,实在过意不去。
见到钱小六之后,胡谦微微有些意外。
因为这钱小六的名字虽也有个小字,却是个年近花甲的老者。
胡谦此刻穿着常服,所以他并未认出,只不过见阮从海和沈廉这两位锦衣卫的权势人物都站在胡谦身后,大抵猜出胡谦的身份。
阮从海正要说话,胡谦却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是洪寿高的干儿子?”
“是,不知下官到底犯了什么错,要把下官一家老小抓到诏狱来。”
“我且问你,洪寿高在京城可有什么住处?”
“……有……有一处宅子。”
“在什么地方?”
“四水胡同,门口有两座铁狮子的就是。”
“除了你之外,他在宫外有什么来往密切的人吗?”
“还有……白云寺的智明方丈……”
胡谦点点头,“你可知道洪寿高是什么人?”
钱小六有些疑惑,摇头表示不解。
胡谦道:“先把他的家人放了,不要为难他。”
钱小六道:“多谢皇上。”
胡谦笑了笑,也不多说,即可去往四水胡同。
等到了地方,两个锦衣卫上前叫门道:“开门。”
过了好久,门后才有一个声音道:“谁啊!”
“锦衣卫!”
门口的脚步声立即就是一顿,大门打开,一个老者走了出来,见外面站了几十个锦衣卫,不由立即就是一愣,随即又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锦衣卫要进去搜查。”
老者喝道:“大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沈廉上前道:“是洪寿高的宅子是吧,可惜他现在已经死了。”
老者又是一愣,沈廉一挥手,锦衣卫立即从两侧进到里面。
胡谦抬眼扫了扫,没有鬼怪的气息,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宅子也不大,左右两侧是四间厢房,再跨过一个门之后是三间堂屋。
几十个锦衣卫很快就搜查一遍。
“什么人!”
随着一声尖叫,两个女子被搜了出来,其中一个胡谦还认识,就是之前被朱寿常欺辱的广德帝的贵人。
另外一个是婢女打扮,大呼小叫的也是她。
“大胆!你们竟敢夜闯民宅,可知道这里……”
她正说着,忽地看到胡谦和沈廉等人,嘴里的话立即憋了回去。
这位贵人虽是被胡谦指点一二,却并不认识,只不过锦衣卫她还是知道的,况且胡承喜就站在身后,这个人她是相当熟悉。
她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个头绪,当即问道:“几位大人,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这时厢房中又出来两个粗使老妈子,面色惊恐地站在一旁。
胡谦道:“你和洪寿高是什么关系?”
“妾身是……”
她眼珠转了几转,始终想不出胡谦等人的目的,便道:“皇上既然已经将众妾身等放了,该不会又派锦衣卫来杀了妾身吧。”
胡谦道:“放心,不是来杀你,只是问几个问题。
不过你最好照实回答,否则随时会有性命危险。”
说完又给胡承喜使了个颜色,问道:“胡公公,这位既然是从宫里来的,你多半是认识的。”
胡承喜躬身见礼,又望着女人道:“陈贵人,还是赶紧说吧。”
陈贵人立即就是一愣,惊讶地打量胡谦一眼,“这位大人是?”
胡谦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别的不需要多问。”
“妾身和洪寿高……妾身是洪寿高安插在……”
“不用担心,洪寿高和朱寿常都已经死了,你有话但说无妨。”
陈贵人立即又是一愣,“大人是如何知道妾身是朱……”
她说着忽地重重点头,“事已至此,看来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不错,妾身就是洪寿高安插在朱寿常身边的眼线。”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让妾身把朱寿常的一言一行都告诉他,又说少不了妾身的好处。
至于他到底要做什么,妾身就不知道了。”
“你出宫之后,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个地方洪寿高曾带妾身来过,所以……”
“嗯?”
胡谦眯了眯眼睛,“你既然是广德帝的贵人,怎么可能离开皇宫,又怎么可能知道这里。”
“妾身姐妹进宫之前就……就已经是洪公公的人了。”
胡谦皱了皱眉头。
既然提示让来洪寿高的家中看看,那就肯定会有一些线索,可是现在提示没有变化,那就说他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重点。
可是这个重点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洪寿高的家里有什么?
……
再仔细看了看提示,胡谦忽地意识到,这个线索应该不在陈贵人身上,至少现在这个不是。
他随即道:“再去搜,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是!”
一众锦衣卫不敢耽搁,立即钻到屋中搜索着。
沈廉也进到让堂屋,对着一众锦衣卫:“所有的东西都要搜,不要遗漏了!”
可是找来找去,仍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胡谦进到屋中,见锦衣卫将所有的书籍抱到桌上,忽地灵机一动,上前翻了翻。
除了诗词之外,竟然有许多都是佛家典籍。
难道这洪寿高还是什么佛门弟子不成?
又翻了翻,发现确实只是普通的佛门典籍。
于是他将陈贵人叫了过来,“洪寿高是佛门弟子吗?”
“不是。”
“那些书是哪里来的?”
“是白云寺的智明方丈送的,洪寿高和智明方丈是至交好友,之前还经常布施香油钱。”
“智明方丈?”
正想着脑中的提示忽地变了。
【智明方丈处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找到这几本佛经提示就改变了?
这基本佛经中难道还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不管如何,白云寺是肯定要去一趟的,但是肯定不能再像这样兴师动众了。
于是他摆了摆手,“屋中所有人全关在诏狱里,不过不要动刑。”
沈廉躬身称是。
回到宫中,时间已经不早了。
胡谦直接去了荣宁儿的静和宫。
因早知胡谦回来,所以两人早早地喂好孩子,又将孩子交给阿绣和杏儿带着。
此刻宫中除了外面伺候的宫女,就只剩下荣宁儿、薛柠霜和迎彩三人。
见胡谦进来,荣宁儿三人立即上前行礼。
胡谦道:“这里没有外人,咱们还是像在家里一样就行。”
迎彩赶紧去给胡谦倒水,荣宁儿和薛柠霜则是一左一右坐在胡谦身边。
“相公,那些一直杀咱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暂时没有办法告诉你们,免得出了岔子。”
荣宁儿道:“妾身自进到这皇宫之后身上紧绷的厉害,像是进到一个大笼子里似的,浑身不自在,还不如咱们在家的时候呢。”
胡谦道:“其实我也不想当皇上,只不过当时知琴改了退位诏书,所以把我推到这个位子上。”
说着又详细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薛柠霜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妾身见知琴有些奇怪,而且每次看相公的眼神总是……”
胡谦笑道:“你们看出来了?”
“这个谁看不出来,只不过大家都不说而已。”
迎彩倒了茶水,便站在三人一侧。
胡谦道:“迎彩也坐下吧,外面有的是宫女伺候。”
迎彩不敢坐,直到荣宁儿和薛柠霜开口,她才怯生生坐了下来。
“现在也只是权宜之计,等我查明真凶,或许也不会在皇位久留。”
荣宁儿道:“对,到时候咱们就游山玩水,那该是多好的事情。”
因为她和薛柠霜都还在哺乳,所以不能喝酒,只能让迎彩陪着胡谦喝了几杯。
迎彩不敢不喝,但是喝了之后,老毛病又犯了。
“皇上,春宵一刻,咱们何必在这里坐着!来……”
她说着便拉着胡谦的手往自己良心上,“妾身早就想你了,想让你好好疼爱。”
荣宁儿道:“倒是忘了,这丫头喝多了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迎彩反驳道:“哪里变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一边说一边坐在胡谦腿上,伸头吻住胡谦。
接着便又伸手往胡谦怀里掏去。
荣宁儿笑道:“迎彩,你干脆把相公抱上床去,也好让相公给你醒醒酒。”
本是一句玩笑之言,谁知迎彩却当了真,一首兜住胡谦的脖子,一手托着胡谦的腿弯,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然而她虽靠着双修涨了不少力量,但身高终究不足,渐渐够不到腿弯,便只能托着胡谦的腰。
胡谦也觉新奇,索性也不挣扎,只看看她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只见迎彩将胡谦放在床上,然后一边亲吻,一边替胡谦除衣服。
没过一会,便将胡谦去得一丝不剩,三人都觉得她肯定要欢好的时候,她却忽地转过身来,忽地一把将荣宁儿抱了起来。
荣宁儿先是一愣,随即道:“迎彩,你这是做什么?”
迎彩醉眼朦胧道:“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我这是在成全你。”
然后不由分说将她衣服出去,强行安在胡谦身上。
荣宁儿本来有些不愿,等热血上来,便再难自持,胡天胡地放肆。
这一下,薛柠霜也跟着难受了。
虽然她之前在白鹤背上一刻不停地享受,但这种事情哪还有嫌多的。
心中正没着落时,迎彩又把她抱起来,同样剥了个干净。
等荣宁儿累了,便将其拔萝卜似的抱起,再用薛柠霜替换。
胡谦乐得轻松,也不多问,只默默看着三女胡闹。
过了好一会,荣宁儿和薛柠霜败下阵来,迎彩这才披挂上阵。
一夜之中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迎彩才终于停下。
可能是出了汗和水之后,酒醒了不少,她再不敢乱来,这时便换胡谦主导。
再换一轮之后,她仍旧坚持着,见胡谦动作有变,便蹙眉低声道:“相公,妾身……也想要个孩子……”
胡谦紧紧抱住她……
天亮之后,阿绣来还孩子,见四人还躺在床上。
迎彩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此刻她比荣宁儿和薛柠霜还要贴着胡谦,加之又不用像之前那般伺候洗漱,便没有起来。
荣宁儿和薛柠霜听到孩子的声音,立即从床上弹起来。
外面伺候的宫女赶紧过来要给她们洗漱,却立即被迎彩出声拦住。
“还是我来吧。”
迎彩习惯性地起床处理,只把胡谦一人晾在里面。
阿绣道;“杏儿,你去伺候相公起来吧。”
杏儿应了一声,随即到了里面,结果才到床边,便被胡谦一把扯住,三两下剥得干干净净,裹上被子胡天忽地起来。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胡谦才走了出来。
传了早膳之后,便抱着几个孩子不愿撒手。
刚吃完早饭,娇娜赶了过来,说是赵氏的眼睛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但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可能好得比较慢。
胡谦想了想,单独找了胡不同,将导引神通的要义告诉他。
虽然说有些尴尬,但为了他们的身体,还是仔仔细细说了修炼的要点。
到了下午,他本来想独自去白云寺看看。
但胡承喜忽地跑来说,宫外有个叫胡九的,说是皇上的仆人。
胡谦赶紧让人给他带了过来。
等见了面,看到胡谦穿着龙袍,胡九和三儿愣了好久,才赶紧跪地叩头。
胡谦道:“不许跪!站起来!”
胡九一向知道胡谦的脾气,赶紧站了起来,喜道:“……皇上……小人把宅子收拾好了,然后带了余下的仆人一通来了。”
胡谦点点头,问道:“一路可遇到什么危险吗?”
胡九道:“没有。”
“你为胡家付出许多,现在想做个什么官,只管和我说。”
胡九道:“小人什么官也不做,继续伺候……皇上就行了。”
胡谦摇摇头,“这宫中都是太监,你也不会什么武艺,做侍卫也不行。
这样……我封你为宗人令,一品只怕不太行,就做个正四品的宗人令,替我管管家里的事情。”
胡九和三儿一听正四品,立即吓得说不出话来,随即又连忙谢恩,可是没过一会,又问道:“皇上,这宗人令是做什么的?”
胡谦道:“去找礼部的人,让他们告诉你。”
“可是他们要是不让小人进怎么办?”
“你现在是正四品的宗人令,谁敢不让你进……”
胡九和三人立即千恩万谢地去了,临走的时候,胡九又有些依依不舍道:“皇上,小人……”
“别小人小人的了,你现在是正四品的大官,之后好好干,别丢了老胡家的脸。”
胡九立即跪在地上,郑重地叩了三个头,这才去了。
考虑到皇宫内可能有许多魇鬼,胡谦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布置金符。
至于白云寺,还是晚上再去比较好。
不过皇宫实在是太大,饶是胡谦坚持不懈,也还是只布置沈玉珍几人的住处,剩下的只能慢慢处理。
到了晚上,他贴了隐身符,往白云寺而去。
结果晚上山路难行,在城外走了许久,也没找到所谓的白云寺。
眼看天色转亮,不得不退回来。
本来打算第二天上午再去,结果正在跟沈玉珍、知琴说话的功夫,荣宁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相公,你上次做的那个什么肥皂还有吗?”
胡谦道:“怎么了?又是哪里脏了?”
荣宁儿道:“没有,那东西实在太好用了,妾身还想要一些。”
胡谦正要说话,知琴道:“肥皂?这个东西好像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