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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娘,夫君他不会的,即便他···他真的···”明蓁咬着下唇,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来。
    贺母叹了一口气道:“行了,年年,娘想和你说的是,娘不需要一个贤惠大度的女儿,只需要一个自己过的开心快乐的女儿就够了,别的那些什么名声不过都是些虚的,你明白吗?”
    母亲的话让明蓁鼻间一酸,她依偎进母亲胸前,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娘谢谢你。”
    “傻孩子,和娘还要客气,有什么事一定记得要和娘,千万别自己憋在心里知道吗?”贺母不放心的又嘱托道。
    “好。”明蓁抱着母亲不想撒手。
    贺母在何家没待多久,再三交代女儿后,她就回了贺府,想着回去一定要多抄写些经文,祈求菩萨庇佑,一切顺利。
    傍晚何为安回来了,同妻子用膳时,却见妻子常常偷瞄自己,他放下手中的筷箸不解地问她:“年年,你在看什么?我身上有那里不对劲吗?”
    明蓁立马摇头,母亲只让她多注意点,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注意,她才多看了夫君几眼,就立马被他察觉了,可她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啊。
    何为安探究的目光从她脸上仔细扫过,见妻子一脸心虚的模样,他只觉得好笑。
    好像每回自岳母来府中后,妻子有那么几天也都会变得奇怪起来,也不知母女二人每回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夜里歇息时,何为安一上床,就把暖烘烘的大掌放在明蓁的腹间,从后拥着她,低声问:“今日肚子有不舒服吗?”
    自去年明蓁小产后,她每回来月事时肚子都会有些胀痛,何为安问过季大夫,得知是小产那日被雨水淋到着凉伤了身子所至。
    自那以后起,每天夜里睡觉时他都会把手搓热后放在她腹间,渐渐就养成了习惯,即使明蓁半夜自己睡开了一点,他也常常伸手把人又捞回去,继续用手给她暖肚子。
    “今日不怎么疼。”
    他的手暖暖的,此时放在腹间最是舒服了,明蓁把自己的小手覆在他的掌上,柔声回他。
    虽不知别的夫妻是怎样相处的,明蓁却觉得何为安对自己真的是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了,很多事情他虽然不说,但对自己事事关心,又体贴细致,除了有时忙了点,别的都无话可说。
    只怪自己肚子不争气,他对自己这么好,她却连为他生个孩子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明蓁紧紧抓住他的手,心中又难过了起来。
    “别闹,睡觉了啊。”何为安以为她故意玩闹,浅笑着哄她入睡。
    何为安又连续几夜没怎么睡好,此时已有些睡意昏沉。
    夜色渐深,听到身后沉稳的呼吸声,明蓁慢慢也睡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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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阳光早早升起了,明蓁醒来时房间里面阳光铺洒在地上,四周明亮舒适,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天气好,明蓁也不想老闷在府中,用过早膳后带着雨霏雨雪出了门,准备去西市母亲给自己陪嫁的那两间铺子看看,顺便查验一下近几个月的账目。
    想着也没有多远,明蓁就未坐马车,主仆三人一路悠闲的边走边看着。
    行到闹市时,人多了起来,街道两边因为摆了众多的个中小摊,路也变得窄了起来。
    雨雪被前面那炸的香喷喷的酥宝圆子给诱惑住了,一时不察竟撞了一下一位带着幕篱的白衣姑娘。
    虽二人只是轻轻碰到,但那姑娘的幕篱上的绢纱不小心被雨雪头上的簪子给勾住了,雨雪转头正欲向她赔礼时,那姑娘的幕篱被她头上的簪子给带落了下来。
    “对不……住”雨雪看见那姑娘面容后,磕巴了一下,才把话说完整。
    望见那姑娘后,明蓁亦眼神闪过惊艳之色。
    那带着幕篱的姑娘五官精致的不像话,巴掌大的小脸,肤色莹白如美玉,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明珠,眼波流转间似能惑人心魂。
    周围亦有好几个男子盯着她目光都挪不开了。
    雨霏此时捡起她掉落在地上幕篱递给她,白衣姑娘接过轻起唇角笑着向雨霏道谢:“多谢姑娘。”
    她声音亦似人般娇媚柔弱,听着就让人心生怜意,周遭好几个男子看过去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直勾勾的。
    似是受不住那几人的目光,白衣姑娘接过幕篱朝明蓁主仆三人略一点头后,重新带上就匆匆走了。
    难怪还要带着幕篱出门,长得如此貌美,确实是带着幕篱出门会方便许多,雨雪的视线一直追随的那走了的白衣姑娘。
    收回目光后,雨雪看了看自家小姐,见刚才那几个轻挑的男子的目光此时竟朝小姐看来时。
    雨雪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拉着小姐要走时,小姐却不动低头正看着脚下。
    顺着小姐的目光看去,雨雪见小姐脚落了一个织金刺绣月牙色的荷包。
    明蓁弯腰捡起,看着上面的织金刺绣觉得有些熟悉。
    “小姐,这定是刚才那个姑娘落下的。”
    雨雪看着小姐手中的荷包,又看了前还在前头不远处的姑娘,提腿就追了上去。
    见这急躁的丫头只顾追人,竟不拿上荷包,明蓁无奈轻叹了下,带着雨霏在后面跟了上去。
    雨雪在后面喊了几声,可那姑娘全然未听见,走过街口拐进了一道巷子内。
    这荷包乃织金刺绣所制,十分贵重,且看得出刺绣时的精心细致,对那姑娘来说定是喜爱之物。
    明蓁她们只得跟着那白衣位姑娘进了巷子,要叫住她时,那白衣姑娘进了一处院子内。
    看着这熟悉的街道,明蓁才惊觉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当年出事的昌平街,只是这是昌平街的后巷。
    好不容易追上雨雪,正欲让她前去敲门时,从另一方向驶来一辆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处。
    看着那辆熟悉的马车停下时,明蓁皱眉疑惑着。
    而后看到那道高大俊逸的身影下了马车熟练的走进那院中后,她呆愣在原地。
    手中的荷包无声的掉落了下去,明蓁死死的看着那道缓缓关上的门,从心底冒出的寒意迅速侵袭周身,夏日的阳光笼罩下,她竟觉得自己有些冷。
    边上的雨霏和雨雪也都看见了刚才那一幕,此时站在小姐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第48章
    明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脑袋里面乱糟糟的。
    母亲昨日的话,梦儿之前的哭诉,还有刚才自己亲眼见到的那一幕,来回不断的在脑海里面出现。
    一回到府中, 明蓁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雨霏雨雪两个丫头不安的守着外面,小心翼翼的关注着里面的所有动静。
    房间里面的明蓁看着昨夜两人躺过的那张床, 再也忍不住了, 扑到被子上无声的痛哭了出来。
    原来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自己还被傻傻的蒙在鼓里而已。
    母亲果然说的没错, 男人有了权势后, 心思也就多了起来了。
    他那么熟门熟路的进了那院子,怕是早就开始了。
    可笑自己近来还朝思暮想的一心想要孩子,担心他会因为子嗣的事想要纳妾。
    原来他早就在外面养了一个了,难怪他说孩子的事不急, 怪只怪自己太傻了,明明有梦儿的前车之鉴在,她还傻傻的一心相信他,从未怀疑过他。
    一想到他会把对自己的好, 同样也对待别的女人时,明蓁的心更难受了, 眼泪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一颗接一颗的不断落下。
    虽知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 她发觉自己真的受不住, 那么好的何为安她一点也不想分给别人。
    躺在被上哭着哭着, 许是太伤心了, 明蓁慢慢的哭昏了过去。
    当她再度醒来时,外面光线看着有些昏暗,已快入暮了。
    想起自己睡着前发生的事,她眼眸瞬间暗淡了下去,动了一下想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己被人圈在怀中了。
    “醒了?”
    何为安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明蓁的身子霎就时僵住了,随即眼睛微阖的“嗯”了一声。
    “年年,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何为安看着明显情绪不对的人,缓缓开口。
    刚才他回府时,妻子的两个丫头都守在门外,见他进了院中,雨霏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的。
    雨雪则是看都没看他,却朝着他阴阳怪气的道:“呦,姑爷今天怎么回的这般早,可真是辛苦您了。”
    雨霏去拉了一下带着怨气雨雪,雨雪不满的“哼”了一声,看向何为安身后阿七,眼刀子嗖嗖的飞去。
    她今日看的分明,那辆马车前面坐着的赶车人就是阿七,他替姑爷瞒着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人,枉费自己先前做的糕点竟还分给了他这种人。
    越想越气雨雪此刻恨不得能在他身上瞪个窟窿出来。
    阿七被她的眼神看着有些害怕,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面上一直陪着笑讨好的看着二人。
    两个丫头显然是有事,何为安看了眼房中径直推门进去了。
    见妻子蜷缩在被上,睡着了的模样,他上前一看却发现妻子竟是满面泪痕,被子下一片深色的痕迹,显然是被打湿所致。
    联想到外面那两个丫头的异常,何为安蹙眉片刻之后,将人小心的挪到薄被下,自己就在边上等她醒来。
    明蓁醒后听见他这般坦然的问自己,刚平复下去的情绪一下子又涌上心头,挣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她深呼吸了一下,而后开口问道:“你们多久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再逃避无非也只是自欺欺人。
    “什么多久了?”何为安反问她。
    明蓁的手紧紧抓住手下的被褥,艰难的开口:“你不用再瞒着我了,我今日在昌平街都看见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不可自抑的带着哭腔,先前哭的红红的眼眶,泪又无声的流了出来。
    “所以,你今日就是为这个哭的?”
    还多久了?她到底认为自己是怎么的人!
    “你觉得我在昌平街养了个外室是吗?”何为安抬起她哭的湿漉漉的脸,又气又心疼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明蓁不说话,现在话都已经说开了,接下来他不是就要提纳那个女子进府的事了,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再听下去了。
    明蓁把脸别到一侧去,紧紧闭着眼睛,如羽扇般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
    “你这一天天的到底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何为安叹了一口气,“那你要是看见我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走在一起,你是不是还会觉得别人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我的了?”
    “年年你不能这么武断,你问都没问就给我定罪了,未免也太冤枉我了。”
    见他还不愿意承认,明蓁直言道:“我今日亲眼目睹你进了那个姑娘的院子的。”
    看着把自己气坏了的人,何为安无奈的把脸凑到她面前,认真道:“年年,如果我说我和那个女子之间清清白白的,你信我吗?”
    “我……”明蓁咬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她也希望是假的,可□□的,他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她不知道要怎么骗自己。